“原本需要七天,办了加急,四十八小时就可以。”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姜皖冷嘲一声,将没吃完的汤包扔回了包装盒里,“一点都不好吃,扔了吧。”
霍谨川倒也没生气,将溅出来的汤汁擦拭干净,又把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渴了,要喝水。”
没等他坐下来,她又颐指气使吩咐起来。
霍谨川好脾气地帮她接了水,喂到她的嘴边。
姜皖浅尝了两口,觉得没意思,也懒得去折腾他了。
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出血算是止住了,肚子也没感觉到异常。
姜皖在床上躺得浑身骨头疼,干脆下床走走。
走到窗户边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起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人抱着在转圈圈。
鼻间熟悉的气息提醒着她,是霍谨川。
姜皖的心被吓得突突地跳,忍不住伸手锤他,“你干嘛?吓我一跳。”
“姜皖,我太高兴了。”
他抱着她转了几圈,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原本抱着她纤腰的双手改成握着她的肩,但又怕弄疼了她,不知道到底该放在哪里才好。
姜皖觉得他的样子好奇怪,他一向成熟稳重,现在反而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
“你到底怎么了?”
霍谨川瞬间红了眼眶,抱着她在脸上、唇上亲了好几下,“姜皖,我要当爸爸了,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姜皖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就知道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她之前想象过他知道时后悔痛哭流涕跪着向她道歉的样子,但心里并不觉得解气。
可看着他又哭又笑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的样子,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击中,开始变得有一丝柔软。
原来,他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姜皖轻轻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望着这个因为高兴快要癫狂的男人笑,在心里说:“宝宝,爸爸原来是喜欢你的呀,你是被期待的。”
霍谨川见她终于笑了,更是高兴,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下来,恍若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
被他这样对待,她本该是很开心的,毕竟这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想到这是因为孩子才得到的待遇,她还是坚定地推开了他。
霍谨川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抗拒,还沉浸在快要当爸爸的喜悦中,拉住了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是要回家了,但是各回各家。”姜皖从他干燥的手心里挣脱,“霍谨川,之前我们说好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孩子是你的,我们就离婚,从此之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你是时候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之前我没想着和你离婚,现在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更不可能离婚了。”霍谨川霸道地拥着她,“你休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姜皖想推他,却推不开。
他就那样把她圈在怀里,既不会弄疼了她,也不愿意放手。
她叹了口气,“离婚后我不会再嫁人,你也依然是孩子的爸爸。”
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是夫妻而已。
“那更不可能了,我霍谨川的孩子不会流落在外头。”
姜皖冷笑,“你口口声声说在乎这个孩子,等他出生长大了,问你为什么要给他做亲子鉴定,你要怎么回答他?”
“他不会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弥补你们。”
“我们不需要!”姜皖也恼了,“你是想不认账了?说过的话不算话,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你最清楚,不然这个孩子哪来的?”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只要不离婚,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
“如果我坚持要离婚呢?”
他把无赖两个字运用到了极致,“没我签字同意,你离不成。姜皖,当初是你说没有丧偶,我们要凑合过一辈子的。”
“我已经不想凑合了,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起诉好了!”
“你休想带着我的孩子住在外面,现在外面那么危险,我有义务和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换言之,分居也是不可能的。
姜皖没了办法,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想提到顾曼仪,就是不想给自己添堵。
可是现在,她宁愿添堵也要说出来,“别忘了,你的白月光还在等着你离婚娶她,她都已经向大众官宣了你们要订婚,你不离婚怎么给她一个交代?”
“我说了,上次并不是订婚,是品牌签约的活动。我确实是想求婚来着,但求婚的对象是你。”
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枚鸽子蛋大粉色钻戒。
这么大的钻戒就很稀少了,粉色的更是罕见。
就连姜皖这个不懂行的人看到了,都觉得这颗粉钻价值连城。
他拿着就要往姜皖右手的无名指上套,“以前结婚时没有这个仪式,是我对不起你。上次看到了这枚戒指,就想给你补上了,可惜你跑得太快。”
“你不会以为,这样的假话能骗到我吧?”
眼看着戒指就要套到手指头上,姜皖忽然握手成拳,“该不会是送给顾曼仪没送出去,然后说是给我的吧?霍谨川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垃圾回收站。”
“你戴上去就知道是不是你的。”
尺寸是他醉酒住在她租房那晚量的,专门为她订做的。
“那时候我就想好了,要和你重新开始。”
她的手指又细又白,连指甲盖都透着粉嫩的光泽,戒托大小正合适,戴上去整只手好像都散发着粉粉嫩嫩的光彩。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诚意,我们立刻把怀孕的消息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家三口。”
他说着,大概是真的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立刻就要打电话让人着手去办。
姜皖忙拦住他,“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为自家的私事占用公共资源也挺不好的。”
“可不这样做,你不相信我的诚意。”
姜皖抬了抬下巴,“诚意是靠做出来的,不是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