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二肥子的父亲拒绝了张老黑的宴请,吩咐二肥子买馒头和酱菜,又让张老黑给灌满了热水,一切收拾停当,天色也黑了下来。
离开码头不远,远远地看到几个人站在路中间,二肥子看看父亲说道:“这几个人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加大油门冲过去吧?”
二肥子父亲摆摆手说道:“如果真是来拦截我们,前面肯定还会有人,慢慢开过去,等拦我们的时候再说。”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到几个人面前,有人走到车前摆手,果然是在这里堵他们的。
二肥子踩刹车,二肥子父亲跳下车满面堆笑地走过去。为首的汉子是个五短身材的光头,扭着脖子开口说道:“你们是从张老黑那里过来的吧?车上是不是装着鱼?”
二肥子父亲开口笑道:“张老黑是我的老友,我们是从他那里过来的,车上装了几吨鱼,打算拉回四九城。”
“他偷偷把鱼卖给你们,坏了规矩,你们得交钱,也不管你们多要,一吨一百块钱,赶快交钱你们走人我们也省事,别耽误我们一会儿去喝酒。”
二肥子父亲见对方明着要钱,知道是遇到了当地的地痞,自己是三个人,对方虽然也是三个人,但背后肯定还会有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双方正在僵持中,小宝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他已经听到对面光头的话,知道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人,也不说话,伸手打开车的后面,张老黑送的那一桶柴油是后装车的,被小宝放在车尾,只见小宝轻轻地把油桶搬下来,弯腰把油桶一骨碌,油桶冲着三个人滚了过去。
跟着光头的两个小子看到油桶滚过来,一人走上前抬脚就踢,没想到油桶装满油,只听哎呦一声,踢桶的小子蹲在地上哼哼起来。
另一个人见同伴蹲下,嘴里嘲笑道:“废物东西,一个油桶都能把脚崴了,看我的。”说完话弯腰去抓油桶,他的意思是把油桶扔一边去。
当他双手抓住油桶,才感到不对劲儿,油桶根本不是空的,他没有抬动油桶,心里后悔说了大话。
小宝走过去开口说道:“对不住,刚才没抓住,本来想加油的。”说完话一只手把油桶立起来,还拍拍手上的灰尘。
以秃头为首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遇到了强敌,但是场面话还得说,秃头尴尬地笑笑说道:“小兄弟身手不错,敢不敢和我过几招,要是你能打过我,今天的事就算了结了,一吨一百块钱也免收,要是你输了,一吨算二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二肥子知道小宝力气大,论力气肯定能赢,但是对方要和小宝过招,他心里没底,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小宝没说话,知道自己出手肯定得输。
小宝见秃头划出道来,知道对方肯定擅长搏击,他不是害怕对方,但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秘密,微微一笑对秃头说道:“这位大哥,我看过招就不必了,一旦动起手难免伤和气,我们可以比别的。”
秃头本来心里就没底,他也不知道对面的小子力气有多大,此刻正好见好就收,假装失落地叹口气说道:“你是小兄弟,既然开口说了,那就随你的便。”
小宝看看不远的树上有几只麻雀叽喳叫着,弯腰在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笑道:“你们现在是三个人,我就送你们一人两只麻雀,算是见面礼,日后好相见。”
小宝从小走南闯北,知道不少江湖规矩,一番不卑不亢的话说得绵里藏针,表面上是低声下气,要知道一下子打下六只麻雀,除非用炮轰。
秃头见小宝的话颇有江湖气,更觉得今天是遇到了茬子,也不说话,摆摆手算是同意。
只见小宝瞄了一下树上的麻雀,挥手把手里的石子全都抛出去,只见树上扑啦啦掉下麻雀,二肥子跑上前捡起来喊道:“不多不少,正好六只。”
秃头三人面面相觑,见二肥子手里真的有六只麻雀,扭头就走,两个跟班也紧随其后,小宝这一手飞石打鸟是打在麻雀上,要是打在他们的脑袋上,肯定是头破血流。
看着远去的三人,二肥子高兴得打开车门,把小宝抱上去,二肥子父亲低声说了一句:“夜长梦多,我们快走。”
二肥子脚踩油门一路不刹车,边开车边问小宝:“好兄弟,你怎么能一下子就正好打下六只麻雀,简直是弹无虚发。”二肥子以前都称呼小宝,这次改了称呼叫好兄弟。
小宝微微一笑说道:“那棵树离我们很近,树上只有六只麻雀,不是我弹无虚发,是一共就六只,我都打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只有六只?刚才可是要天黑了,你不会说你是神眼吧?”
“这个很简单,我听声音能听出来,你看我手里抓了好多石子,其实有一颗就够,我用力量把麻雀震下来的,麻雀没有死,是震晕了,不信你看看,现在它们都活着。”
二肥子伸手往衣兜里掏,刚才他把六只麻雀都装衣兜了,抓出一只果然是活的,他又掏出两只,小鸟扇动着膀子要飞,二肥子父亲瞪了儿子一眼说道:“都放了,赶紧开车,我们去前面喘口气,该吃饭了。”
经历了抱油桶和飞石打鸟,二肥子对小宝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看了一眼父亲,转头对小宝讨好地说道:“刚来的时候打算少给你一些钱,现在我不通过我爸,答应你三个人一样分。”
吃完馒头就咸菜,二肥子的父亲还喝了几口小烧,倚着车门闭眼养神。小宝没有睡觉,出来的时候爸爸嘱咐过他,他一直盯着前面,遇到路上不平的时候还要提醒二肥子,平日他很少坐车,这种卡玛斯车更没坐过,兴奋劲儿还没过,根本不困。
夜间行车的好处是路上基本遇不到人。天刚破晓,三个人平安地进入四九城,二肥子父亲睁眼看看外面说道:“我们直接去批发市场附近,把车靠边停,等我下车联系好买家。”
关灯熄火,二肥子顺势往座位上一靠,嘴里嘟囔一句:“我要睡一会儿,困死我了。”没等回音,他的呼噜声已经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