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化被动为主动
兰利
‘绊脚石’办公区内嘈杂一片，电话声，敲击键盘声，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
丹尼·佐恩不停的穿梭于各组之间，对查询到结果做初步判断，并协调各部门与国家其他强力机关之间的沟通。
这次总统特批，授予他们的权力非常大，国家安全局，国土安全部，中情局，军事情报局都对他们放开了权限，和杰克·鲍尔有关的任何信息他们都可以无条件查阅。
“头，我这里需要授权。”
有人伸手求助。
丹尼·佐恩走过去，看了看对方的屏幕：“这是什么？”
“我查到第四小队在都灵所在落脚点的信息，那处房产属于一个叫做罗伯特·麦考尔的美国人所有。我查了这家伙的信息，但显示是绝密，除了名字，照片，地址，职业，履历，一切的一切都提示我权限不足……”
工作人员说着耸耸肩，一副无语的表情。丹尼·佐恩皱起眉头，他们已经给所有人开通了三级权限，也就是说，这个叫麦考尔的家伙的保密等级至少是四级，这又是一个什么怪物。
心中吐槽cIA总是喜欢小题大做，丹尼·佐恩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授权码，工作人员继续查询，丹尼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工作人员又一次说道：“权限还是不够。”
惊讶的丹尼看向屏幕，果然，上面闪烁着“权限不足”的警告图标。
这个麦考尔到底是谁？
四级权限都不够，难道对方是五级？要知道‘绊脚石’也才是五级而已。
丹尼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自己无意中挖到的五级机密，会不会因为这个被灭口？
随即也就释然，自己所在的‘绊脚石’也是五级机密，见光死的那种。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丹尼突然很想看看这个五级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神秘的，似乎有一种见证历史的错觉。
可他没有五级权限，只能冲着远处的诺亚招手：“长官，这里需要你来授权。”
没多一会诺亚也过来，听完工作人员的叙述后诺亚明显一愣，显然他是认识麦考尔这个人的。
可他还是输入了授权码，这一次被调查人的信息终于完整的显示在屏幕上。
罗伯特·麦考尔，黑人男性，58岁，受雇于cIA，前‘黑色行动’成员。目前已退役，居住于波士顿，退役后的职业是出租车司机。
“黑色行动？这是什么？”
工作人员还在嘀咕，诺亚·沃森却先一步打断道：“你别管黑色行动是什么？黑色行动和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调查这个人是不是和第四小队有关系就可以了，如果有任何信息代表他也参与到此次事件中，务必马上通知我。”
诺亚·沃森很严肃，工作人员和丹尼都点点头。
诺亚离开，丹尼还在琢磨刚才那句话。
明显，诺亚很忌惮这个叫做麦考尔的家伙，两人之前或许就认识，或者是有什么过节。
……
‘绊脚石’内的调查展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白宫总统办公室内一场争吵正在发生。
“弗兰克，听着，我无法接受伱的这个解释，这太荒谬了，我是美利坚的总统，怎么突然就牵扯进了杰克·鲍尔刺杀大卫·帕莫的案件之中。”
加勒特·沃克总统表情激动，一根指头指着刚刚成为副总统的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的胸口，口水都几乎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就在刚刚，他一直以来忠实的伙伴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告诉他，前任总统大卫·帕莫的遇刺其实是他安排的。
如果这还只是让他觉得荒谬的话，那么后面的部分则让他感觉愤怒。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沃克，我一直以来都是最支持你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你想想，如果当初是正常竞选，大卫·帕莫一届期满后的新一轮大选，以你在党内的地位，那些家伙们会支持你吗？
那些占着位子的蠢货们，接近权力让他们误以为他们拥有权力，你才是最合适成为美利坚总统的人选，但他们只看谁能带给他们好处。
你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做了那件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总统发生意外，副总统继位，继续行使总统权力。
这就给了你缓冲的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你努力营造形象，就可以完成连任，成为真正的美国总统。”
安德伍德说的激情澎湃，沃特总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安德伍德继续道：“现在有人在调查这件事，并且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如果这件事真的报出来，你觉得人们会怎么想？
负责策划的是我，但全美国的人都知道，我是你最忠诚的伙伴，而负责动手的则是军工集团，他们是你最大的投资人。
从最大受益者推论来看，谁会相信你是无辜的，人们只会觉得幕后指示的人是你。”
沃特总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安德伍德让他觉得很陌生，但他说的又没有错。
大卫·帕莫遇刺，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加勒特·沃克。
是他成为了美利坚总统。
可这一切又与沃克的价值观相冲突，他想赢，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赢。
沃克内心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德伍德见到沃克这副样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过，痛苦分两种，一种让你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只是徒添折磨；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这种时刻需要有人采取行动，或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也是必要的事。”
此时的安德伍德眼中完全看不到对一国最高统帅的尊重。
最终，安德伍德丢下总统一个人，独自走出办公室。
门外的马润依旧站的笔挺，安德伍德却已经在心里对沃克总统的能力贴上了标签，这位总统就和他唯一能够指挥的马润一样，是个四等人。
优柔寡断，没有主见，根本不具备一个成功政客的任何潜质。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棋子。
自己已经靠着自己的手段如愿成为副总统，下一步就是登上总统宝座。
……
第四小队遇袭的地方，杰克和米亚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昏暗的灯光下，杰克站在楼下，朝三楼的阳台看去。
那里黑乎乎的，依稀可以看到破损的落地窗，整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
杰克和米亚上楼，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三楼。
因为发生了命案，整个三楼的住户都已经搬离，两人倒是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
门口处的隔离带依然在，门锁处被破坏的痕迹也毫无变化。既然已经知道了杰森·伯恩是从窗户嵌入的屋内，那么杰克推断门锁处这里肯定是警察的杰作。
跟上次一样，杰克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开了门锁，两人进屋，靠着手中的便携式手电开始检查起来。
先是各处抽屉，然后是地面，抽水马桶的蓄水池，墙上装饰画的背后，家具底部上沿，装饰花瓶的底座，这些容易藏东西的地方二人都没有放过，全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但，毫无收获。
米亚思索还有什么地方可能遗漏，杰克则绕着地上的两道轮廓线转圈。
他将自己代入帕梅拉的角色，按照班吉那天的描述，开始模拟那天第四小队遇袭的场景。
发现敌人，躲到墙角，开枪还击……
杰克将自己当作帕梅拉，模拟她的反应。
半晌后，模拟完毕，基本可以确定当时帕梅拉的活动区域，然后两人将这片区域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这样的结果让两人有些沮丧，米亚还在试图模拟帕梅拉的思维方式，看是否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
但杰克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里的确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相比与米亚，他的寻找其实更加仔细。
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用心眼将屋子里每个角落都过了一遍，包括藏污纳垢的天花板内，可没有任何收获，那么只能说明，帕梅拉根本没将东西藏在这里。
或许她带在了身上也未可知。
眼看来帕梅拉这条线走不通，两人准备放弃。
楼下车里，两人合计，帕梅拉这条线既然走不通，那么就只剩下杰克·鲍尔和克洛伊这两条线。
可鲍尔此时昏迷不醒，克洛伊更是自从救出鲍尔后就神秘消失，下落不明。
想要找到克洛伊不容易，这人本就是前ctU成员，又东躲西藏了这么些年，对隐匿行踪颇有心得，想要找到她，估计要费很大的力气。
相比之下，杰克·鲍尔似乎更加容易一些。
想到这里，杰克掏出电话拨给了院长。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没有说话，却有粗重的呼吸声。
杰克知道应该是对方有些紧张，先开口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为了避免麻烦，杰克并没有说是谁，只用他来代替，谁也无法确定意大利警方是否对公用电话系统做通话筛查，万一他们做了，杰克说出鲍尔的名字很容易就被关键字锁定。
电话那头，伯恩斯看到未知号码已然知道打来的是谁。
他深呼吸一口空气，然后按下接通键。
听到对方的问话，伯恩斯院长回答道：“我们查到他被感染了一种未知的毒素，发烧就是身体的免疫系统在与毒素战斗的结果。毒素的成分我们暂时还在分析……”
杰克先听的根本不是这个，直接开口打断道：“不不不，我想问的是，他醒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伯恩斯院长说道：“还没有，但我们做了一些措施，暂时保证高烧不会对他的身体带来永久性的伤害。”
“那有办法让他短时间内醒来吗？”
院长说的这些根本不是杰克所关心的，他只想知道，鲍尔能不能与他们对话，他既然能找到证据，杰克觉得他的手里肯定还有备份。
“呃……这个恐怕不能。”
连续几个问题，院长已经知道了杰克话里的意思。
略微犹豫了一下后，院长如实说道：“有一些药物确实可以强制让病人短时间内醒来，但副作用很严重。这些药物相当于透支了病人的生命力，醒来的病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亡，或者醒来时已经脑部受损……”
听到对面没有声音，又再次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道：“就是傻子。”
伯恩斯院长的解释彻底击碎了杰克的幻想，他知道伯恩斯说的是真话，那种药物他也知道，常被用于刑讯。
挂断电话，杰克看向米亚。刚才的通话她也听到了，现在鲍尔这条路也走不通，那就只剩下克洛伊这一条路可走了。
可关于克洛伊，他们毫无头绪。之前找到她就很不容易，还动用了FbI的力量，现在他们这种处境就更不可能了。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思路……”
就当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米亚突然说道。
杰克看过来，“怎么换？”
“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找证据，为什么不能让证据自己来找我们？”
米亚看着杰克的眼睛，杰克似有所悟：“你是说……让cIA来找我们？”
“对。”
米亚的眼睛亮亮的。
“袭击第四小队的是cIA，帕梅拉很可能是被他们掳走，那么我们肯定也是他们的目标。让cIA主动来找我们，不管是佯装被俘还是抓了他们来审讯，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退一步讲，就算拿不到证据，起码能够明确的知道帕梅拉是不是在他们手上。”
米亚说出心中的想法，杰克又想了一遍，觉得可行性很高。
“我觉得可以。”
杰克还没表态，耳机里先传来班吉迫不及待的声音。
监视器前的冈察洛娃姐妹也觉得这计划可行，一直以来他们都太被动了，疲于奔命，却效果甚微。
但按照这个计划，他们可以掌握主动。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等我们一会，我们马上赶回工厂，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行动的细节。”
杰克和米亚驾车赶回废弃工厂，他们必须将所有的细节都想明白，针对各种情况做出预案。
这也是他们从帕梅拉身上学到的最闪光的地方，随机应变固然重要，但详细的预案也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