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摊牌，命源果，混沌城主的期待
归一尊者已经悄然退出混沌墟。
此时此地，唯有混沌城主和浑真二人。
这位自身便如法则具现的伟大存在只是宛若一座大山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便带来无可比拟的压迫和威严。
他高逾三米，身穿布满古朴秘纹的暗红色战甲，有一条粗壮的鳞甲尾巴从战裙中伸出。
那双铠甲战靴之下，更是镇压着无数不同种族强者的尸体，每一具给浑真的压迫感都不下于九剑尊者、归一尊者，更有不少更在其上的存在。
浑真的目光稍一落在混沌城主身上，自然运转宇宙法则便裹挟着无穷的杀戮气息袭来，几乎要当场臣服。
“浑真拜见城主大人。”
浑真连忙垂首，单膝跪地拜见。
他诚惶诚恐的同时，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兴奋。
“这、就是人类领袖，宇宙巅峰强者中的一员！”
“仅仅只是自然散发的威压，便恐怖到这种地步！”
模拟记录之中，模拟人并没有选择拜师混沌城主。
理由也很简单，即便通过天才战树立了真正的强者之心，可模拟人对自己的真实天赋心中有数。
一辈子成就不朽基本到顶，这资质，拜师宇宙国主都勉勉强强。
拜混沌城主为师？
这样的想法模拟人连想都不敢想！
古有欺君之罪。
作为人类族群的领袖，混沌城主的身份地位何止是一个地球古代皇帝的亿万倍！？
被混沌城主发现自己收了个资质低劣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
以混沌城主大公无私的性格，或许不会进行惩罚，至多也就逐出师门，甚至有概率保留记名弟子的身份。
但……模拟人不会享受到原本混沌城主记名弟子应有的待遇。
以高出对象资质级别的资源培养天才，那是对人类族群的不负责。
而混沌城主不进行惩罚，在虚拟宇宙公司高层眼中，浑真却绝对会落入风口浪尖的位置，乃至遭到口诛笔伐和暗中使绊。
这才是真正的恶果！
所以无论模拟还是现实，这都是浑真第一次面见混沌城主。
就在浑真低头拜见时，混沌城主终于开口说出了和浑真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参悟混沌碑？”
浑真骤然一惊。
他没想到混沌城主第一句就会问到这个。
好在，他对于参见混沌城主后的一些问题早有腹稿。
浑真微微抬头，迎着混沌城主平静的眼睛，沉声回答道：“因为，我拥有一项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窃取未来的自己的感悟和力量。”
将模拟能力的只鳞片爪透露给混沌城主，这是浑真很早就有过的想法。
放眼整个吞噬星空原着，混沌城主绝对是最心系人族的人物之一。
他并非没有私心，他也会为了解放原祖低头恳求罗峰。
但相比于那小小的私心，他更加在乎的是人类族群的未来。
这是一个胸怀大爱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浑真很难不心生敬佩。
其他人或许会对浑真的天赋追根究底，但以混沌城主的眼界和人品，早已远远超脱“觊觎同族资源”的层次。
只要人类整体能够强大起来，混沌城主甚至愿意舍弃自身利益给予后辈帮助。
何况，浑真并未全盘展露模拟系统的能力。
而就在刚才部分摊牌之后，他已经消耗了一次模拟次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彻底安下心来。
“窃取未来？”
混沌城主的思考速度何等之快，只是眨眼时间，便略微想象到了浑真这一“天赋”的作用。
“你之所以不去参悟混沌碑，是为了囤积参悟次数，让未来的自己去参悟，从而最大化了混沌碑的效果。”
混沌城主微微点头，道：“难怪你不去参悟混沌碑，进步的速度却比其他人参悟混沌碑还快得多！”
混沌城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窃取未来自己的感悟和力量？
这样的天赋即便以混沌城主的眼界也从未听闻过。
但，是否真的是天赋，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作用是真实的就好。
那么，混沌城主就愿意将它当作是浑真个人的天赋。
如此天赋，属于随着宿主的强大变得越来越强的类型。
或许前期宿主弱小时，窃取到的感悟不值一提，可当宿主越发强大，其效果越发显着。
就像浑真这样，在接触到混沌碑的机缘之后，便瞬间一飞冲天！
绝对是宇宙中最逆天的那一类了！
混沌城主评价道：“很好，‘窃取未来’，单凭它现在展露出来对修炼效果的增幅，在宇宙亿万族群中，都算得上‘最上等’！”
说着，他伸手一招，一枚金灿灿宛如苹果般的果实出现在了浑真眼前。
“这是命源果，是最逆天的能够直接提升血肉生命的生命基因倍率的宝物之一。足以令不朽存在疯狂，对宇宙尊者而言都算珍惜的宝物。”
混沌城主介绍道：“服食第一颗五倍基因倍率，第二至三颗各提升四倍基因倍率，以此类推，直到第十一至十五颗各提升一倍基因倍率，根据个人吸收效率的细微差别，总共能提升三十到三十五倍基因倍率。累积服食十五颗之后，更是会获得一项特殊的天赋秘法！”
说着，混沌城主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当时我人类族群和其他巅峰族群争夺，最终也只夺得十颗。凑不齐十五颗，连续使用命源果的价值大大降低。如今库存内剩余三颗，就算是宇宙尊者依靠贡献也只能最多兑换一颗。如今……送给伱了。”
混沌城主说着，随手一抛，金灿灿的果实便落入了浑真手心。
“送给我了！？”
即便以浑真对混沌城主的了解，此刻也不免有些震撼。
虽然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他终究还没有完成拜师之礼——
猛然间，浑真意识到了混沌城主此举的用意。
他唰地抬头，正看到混沌城主对自己微微点头。
“他察觉了。”
浑真心中低语。
窃取未来自己的力量，若未来的自己同样拥有这样的能力，便能无限嵌套，力量瞬间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理所当然的，被窃取力量的“那个自己”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能窃取到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这极限，便在于未来的那个自己身上。
若命源果的所有权没有真正变更，那么这部分力量能否算在未来的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混沌城主没有判断，将真相保留，将选择权交给了浑真。
刚刚的模拟记录中同样提及了混沌城主送出命源果之事，却并不能像现实这样给浑真带来这样的体悟。
而最终，模拟人也并没有使用命源果。
明白了混沌城主的良苦用心，浑真深吸了口气，说出了模拟人绝不敢、也未曾说过的话：“城主大人，请您保证，这枚果实如今已经属于我，即便我并不存在‘窃取未来’的天赋，也不能将之夺回。”
对于这般近乎“以下犯上”的说辞，混沌城主并不恼怒，反而有些欣慰。
这证明了，浑真愿意主动展露自己天赋的细节，主动进行验证。
“我承诺。”
混沌城主微微点头，一纸契约文书瞬间形成。
在虚拟宇宙的见证下，契约达成，浑真恳切说道：“城主大人，请给我七个小时时间！”
七个小时，原始宇宙的一天？
这就是浑真使用“窃取未来”能力需要的时间？
混沌城主没有点破，微微颔首：“可。”
他饶有趣味地注视着有些进紧张的浑真，等待时间的流逝。
转眼，一天即过。
混沌城主的眼中闪起一丝精芒。
“变了。”
“他的基因倍率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混沌城主的目光落在浑真手心的命源果上，那枚果实没有发生任何能量的溢散，一如最初。
“逆天。”
“这是真正逆天的天赋！”
纵使是混沌城主的眼界，在真正确认到这一现实的瞬间也不免有些震撼。
不，正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拥有的眼界才能看出这一天赋的价值！
这是完全违背了宇宙法则运转、本不该存在的天赋！
“感谢您的恩赐，城主大人。”
浑真眼中闪过雀跃，无比真诚地向混沌城主行礼。
法则感悟的清晰程度并没有提升多少，这证明了这具身体巴利安星人血统在法则契合上的潜力基本已经发掘到了极限。
可基因倍率的提升却是确确实实，在物质继承上写得明明白白。
肉体的承载力上升，识海的大小随之扩张，原本悬浮于识海之上的精神能量星球也灌注进识海之中，让浑真能驾驭的精神力质量暴增。
基因倍率的变化虽然属于物质继承，无法影响灵魂本质，却能影响到精神念力。
这也意味着，在进行夺舍计划时的“一击线”飞速上涨，成功把握大大上升。
即便早有心理预期，可当混沌城主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行事，浑真的心中还是难免生出敬佩的情绪。
混沌城主微笑道：“浑真，你可愿为我记名弟子？”
当天赋得到验证，浑真自然拥有成为他弟子的资格。
“弟子愿意。”
浑真当即跪俯，行弟子礼恭敬道说。
脑海中不禁闪过刚才那一段模拟记录。
【你向坦言混沌城主坦言，这个时间线的自己并不具备所谓“窃取未来”的天赋能力，不值得人类族群最顶级的资源栽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混沌城主并未收你为徒，但同样未曾收回命源果，就此放你离开】
【你们的谈话内容并未外泄，一切秘密都石沉大海】
“老师。”
浑真忽然抬头，疑惑道：“为什么未来的我已经不具备窃取未来的力量，您依旧没有收回命源果呢？”
已经拜师，再加上模拟记录的背书，浑真看着混沌城主，自然而然生出了一丝亲近感，心中的那丝顾虑彻底消失。
没有丝毫掩饰地说出了这番话。
混沌城主注视着浑真，哈哈笑道：“以一枚命源果去赌人类更恢弘的未来，区区一枚命源果的代价，就算真赌输了又如何？我想，不论是哪一个时间节点的我，都太乐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了。”
格局。
浑真的脑海中不禁闪过这两个字。
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感慨：“或许就是因为有这样格局的领袖，人类最终才能屹立于宇宙之巅吧！”
混沌城主微微颔首：“既然你已为我弟子，便回归修炼问题本身。”
“九剑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你执意走时间道路，我猜这‘窃取未来’的天赋应该也让你的时间法则天赋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混沌城主分析着，忽然微笑问道：“那么，说说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吧。”
浑真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要走时空结合道路。暂时中断空间法则的修行，是因为即便借用窃取未来的能力，得到的感悟也已经大幅下降。效率太低！”
浑真顿了顿，道：“老师，我的天赋不仅仅可以增强实力，同时，还具备瞬间恢复损耗的效果！我的计划，是夺舍一个具备空间天赋的特殊生命后，再回归时空结合道路！”
“夺舍？”
混沌城主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样子，你对我虚拟宇宙公司的作风倒是清楚，连夺舍异族都如此坦荡地说出口。不过，你连特殊生命都知道，知晓这点倒也正常。”
似乎想起了什么，混沌城主话锋一转，道：“说到夺舍，和你同届的天才中，倒也有个夺舍了金角巨兽的小家伙在。不愧为同届，你们可还真是不谋而合啊。”
浑真闻言顿时讪笑一声，心中却在暗自腹诽：“如果你知道再过几百年，你也会把他收为弟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混沌城主调侃之时，已经明了浑真的想法，说道：“既然你有这想法，成功率也不算小，便由得你去。我知晓你四处查找特殊生命的情报，这却不是你这小家伙现阶段能查到的，我已经将三个目标地通过虚拟宇宙网络传达给你。”
说着，他又随手一抛，一枚精致的玉简漂浮在浑真面前。
“此为魂心玉，就算你夺舍失败，它也能够帮你重新凝聚灵魂。除了命魂果和魂心玉，我再给你二十次混沌碑参悟次数，以最大限度发挥你的天赋能力。好了，退去吧，待你成功完成夺舍，再来这里见我时，便可为我亲传弟子。”
“是。”
浑真当即应下。
混沌城主一挥手将浑真送出混沌墟后，这里再度重归宁静。
即便浑真已经展露了令他都震惊的“逆天天赋”，混沌城主依旧没有饶过考核的步骤。
只是相比于最初设想的考核内容，转变为了贴合浑真本身计划的方案。
“我这徒儿，单论际遇，或许可在所有弟子中排在第一。”
混沌城主默默想道。
“但际遇归际遇，若没有将之把握、化为实力的能力，再逆天的际遇，也逃不脱平庸的结局。”
三个目标地，无不充满风险。
即便他已经送予浑真魂心玉，依然存在夺舍失败身死的可能。
而倘若成功夺舍归来，宇宙尊者将成为浑真的起点——终有一日，浑真会与自己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