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先生,你见过它吗?”

目光转动,李信发现,一大团怨气集中在远处,冲天而起,印分思怖。

这大量的怨气足以孕育出一只摄青鬼,甚至可能是一头红衣厉鬼。

如果里面有其他机缘,鬼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

赵老爷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见过。每一次入睡,我都睡得很死,等我醒来,就已经在这院子里了。”

“其他人呢?”李信追问道。

“我夫人见过。”

赵老爷脸色有些苍白,说道:“那天我夫人陪着我,她看到一个头发很长的黑影,在我的房间外面徘徊。”

“长头发?”

秋生在一旁露出了然的神色,说道:“赵先生,是不是你的老相好来找你复仇来的?”

“闭嘴。”

李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还胡说八道,真是嘴贱。

宅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文才拿出一个火折子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

“你们两个,开法眼!”李信吩咐道。

机会难得,正好让两人长长见识。

“哦!”

两人各自摸出柚子叶,往眼睛上一抹。

再次睁眼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师弟,这些黑漆漆的气体就是怨气吗?怎么那么大!”

文才咽了咽口水,惊疑不定地问道。

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怨气。

李信点头,指着远处说道:“那里的怨气最为集中,看来宅子里的脏东西就在那边。”

“赵先生,你紧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既然宅子里的东西对他有执念,那么只需他应该可以引它出来。

宅子里的东西很狡猾。

李信进来这么久,一直在寻找,他有天眼,居然也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而且,四周的怨气也不断干扰李信的灵识,只能探查周身十米范围。

越往里走,怨气就越浓重,灵识也传来一阵阵萎靡、恍惚的感觉。

李信连忙将灵识收入魂海。

赵老爷是普通人,再加上被鬼气折损了身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手脚已经开始打颤了。

李信察觉到他的状况,开口道:“赵先生,不如去门外等我们?”

他这个样子,李信真怕待会儿被吓死。

赵老爷咬牙摇摇头,说道:“不,我要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死缠着我不放。”

“道长,我相信你会保护我周全的。”

倒是有点胆色。

李信点头,说道:“有我在,它伤不了你。那里是什么地方?”

赵老爷看了看,说道:“后院。”

“我们过去。”李信招招手,一马当先走过去。

几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进了后院。

赵宅的后院很大,两侧都建有厢房,院子里种着几颗观赏性十足的小树。

若是在平日里,弄点美酒佳肴,坐在小树下,佳人在侧,绝对是大好的风景。

只可惜,在鬼气的影响下,小树上的枝丫早就变成了光秃秃的,几乎快要枯死了。

“嗯?”

李信的目光被远处的一口井吸引住了。

那是一口典型的八方水井,井口用大理石砌成八角形,上面架着一个架子。

赵宅的后院呈四方形,那口水井所处的位置,刚刚好是整个后院的水眼。

把水井打在那里,倒也有点画龙点睛的意思。

看得出来,这里是有高人指点的。

只是,原本的点睛之笔,现在已经变成了怨气的源泉。

一股股浓郁的怨气从水井里涌出来,久久不散。

秋生和文才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地往李信身边靠近了一些。

“小师弟,那口井有问题啊。”

这么明显的,还用你说?

别说两人开了法眼,就是普通的练气士也能看得出来有问题好吧?

赵老爷没有开眼,看不到水井的异常,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更加阴寒。

好在有李信给的符纸,才不至于被冻死。

“道长,那口井有什么问题?”赵先生问道。

李信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挥。

鼓荡的雷霆法力径直扫开游荡在身边的怨气,问道:“赵先生,这口井曾有人死过吗?”

四下看了几眼,李信确认这里就是怨气的根源。

最大的可能,就是里面死了人。

井,通阱,又主水。

若是有人淹死在其中,很容易变成水鬼。

困在其中,则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

赵老爷果断摇头,说道:“我们家里都用这口井,若是死了人早就不能用了。”

李信没有说话,踱步上前。

井口的大理石有些磨损,看起来有岁月沉积的厚重感。

李信朝里看去,黑黝黝的不见底,只有滔天的怨气不断翻涌,令人心惊胆战。

黑黝黝的井口就好像一只张大了嘴的野兽,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水井很深,里面的情况不明朗。

若是这只恶鬼执意躲在井底不出来,还真有些难办。

总不能自己入井查看吧?

李信望着井底,淡淡开口:“我知道你在下面,出来吧。”

哗....

水井底下响起一阵水花飞溅的声音。

随后一股井水被怨气凝聚成水箭,直冲李信的脑门。

被怨气凝聚之后的水箭,坚硬程度估计和真正的子弹差不多了。

若是寻常人被射中,估计就是脑袋爆炸的后果。

李信冷哼一声,本打算给你来个先礼后兵。

现在,没必要了。

手掌一拍,无数的紫色雷蟒盘旋在上,怨气凝结的水箭顿时爆裂成水渍,洒了一地。

同时,他的手上多了几片绿底红字的叶子。

这是他体内葫芦藤进化到三品后天灵根之后,摘取它的叶子重新制作的。

威力比之前的五雷剑符要强上不少。

“疾!”

几片叶子符闪耀着绿光窜到井底,顿时炸裂开来,周围的怨气被乙木雷霆和剑罡搅动,四处逸散。

“啊!”

一道古怪而尖锐的声音从井底传出。

借着雷光,李信捕捉到一团黑漆漆却又泛着红光的长发,在水中一闪而逝。

看来,果真是一头女鬼。

还是一只巅峰的红衣厉鬼。

似乎是察觉到李信不好惹,躲在井底的女厉鬼彻底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根本不敢出现。

“小师弟,你没事吧?”

秋生和文才连忙走了过来,刚刚的情况发生迅猛,他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师弟,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文才开口问道。

李信指着水井,说道:“是个女红衣厉鬼,躲起来了。”

“赵先生,看来你家的水井不太干净。”

赵老爷的脸色有些苍白,刚刚井底发出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水井里死了人,自己还喝了这么久的井水,他的胃就忍不住有些翻腾。

“道长,此事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有意瞒着你。”

赵老爷生怕李信误会自己,开口解释。

李信点头,望着阴森森的井底,冷然开口:“是不是觉得你在井底我奈何不了你?”

“明日我就让人寻观音土,混上鸡血、黑狗血,把它填起来,让你永生永世,永困底下。”

“到那时,你想出来也出不来了。”

观音土不好找,水井又连同地下河,李信这么说的目的,只是吓唬它而已。

这玩意儿怨气这么重,必须想办法解决。

不然的话,很容易转变成嗜血的鬼将,那时候整个宝县城都被她打造成鬼城。

李信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既然接了这桩生意,他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井底传来。

“我从未害过任何人性命,道长又何必苦苦相逼?”

一道湿漉漉的身影慢慢从井底冒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

“我的妈呀!”

秋生文才被女鬼的身影吓得跳了一大跳,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赵老爷脸色苍白,捂着胸口,险些被吓得心肌梗塞,当场交代。

这也太惊悚了吧。

在幽幽的月光下,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悬浮在井口,长到了脚踝的头发全部挂在面前。

这样的画面,任谁见了也要发怵。

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还算过关,没有直接被吓死。

李信恼怒地瞪了眼秋生和文才。

这两个家伙好歹跟了九叔十几年,修为一个炼精化气中期,一个后期。

现在竟然被女鬼的容貌给吓着。

果然,后世的网友说的没错。

除了千鹤师叔的东南西北四位弟子,其他的茅山小辈一个比一个会拖后腿。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既然已身亡,就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害人。”

李信看着女鬼,没有直接出手,也算是给它一个机会。

女鬼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日日夜夜缠着赵老爷,迟早会害死他。

“我被困在井里,尸骨未寒,根本无法离开。道长,你教我怎么做?”

女鬼的身上的怨气开始翻涌起来。

“你是谁?为何要缠着我,害得我一家人鸡犬不宁?”

赵老爷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厉声道。

见识了李信的本事,他心中安定不少,想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自家水井里多出一具尸体,喝了不知多久的尸体水不说。

自己还被厉鬼缠了这么久,任谁睡都不好受。

听到赵老爷的质问,女鬼猛然抬头。

满脸的长发无风自动,隐隐约约露出一张被水泡的发胀的脸庞。

它的整张脸就好像一块蒸熟的发糕,已经认不出五官,条条发白的褶子纵横交错,十分渗人。

秋生文才只觉得胃中翻腾,险些压制不住。

李信的右手握拳、松开...一连好几次。

真的有点被两个怂货师兄给气死。

“老爷,你还记得我吗?”

女鬼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僵硬地开口。

“你是?”

赵老爷听到女鬼这么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李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冤有头债有主,女鬼对赵老爷如此执着,而且又没有直接杀掉他。

其中里面的故事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就如它所言,虽然满心怨气,但从未加害过任何人,也算得上难能可贵。

对于这样的鬼魂,李信愿意给它一个机会,送她进地府。

而且,这只女鬼的实力已经是半步鬼将,将来她去到地府,或许被一些大佬看中,收入麾下。

毕竟,李信除了是捉鬼降妖的茅山道士,还是地府黑白无常认可的阳间巡察使。

“呵呵呵呵,我是小翠呀。”

女鬼泡的发白的嘴唇不断张合,露出黏糊糊的口腔,十分恶心。

“小翠?”

赵老爷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说道:“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你……你怎……“

“我怎么会溺死在水井里?”

女鬼的长发高高飘起,露出它的本体。

原本年轻美好的身躯已经变得肿胀,十分凄惨。

它的眼珠子惨白,没一丝神采。

“老爷,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根本没有偷东西,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它身上的怨气开始波动起来。

李信伸手一指,一股葵水符咒打在它的眉心。

女鬼顿时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多谢道长!”

它刚刚陷入了无尽的怨恨之中,现在意识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