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宁宿荒坟,不住破庙。
这句话就是给那些晚上走路的人提个醒。
荒坟里,顶多得提防鬼;但是在破庙里,你不仅要提防鬼,还得提防人,危险性可是大大增加。
那些破烂不堪的庙里,经常藏着些亡命之徒,趁着雷雨之夜专门找住宿的人下手。
抢钱抢色,完事就溜之大吉,来去自由。
不过秋生可没这方面的担心,他可是茅山正统道士,撞鬼都不怕。
而且九叔天天监督他蹲桩练武,更不怕遇到抢劫的。
天空不时传来闪电和雷声,为两人提供着短暂的光亮。
秋生艰难地弯腰扶着自行车在泥泞的路上行进。
任婷婷则一直盯着前方的壮硕背影。
大雨早已把秋生的衣服湿透,背部肌肉隆起,几乎全部展现在任婷婷眼前。
任婷婷红着脸,低下头,但眼睛总是偷偷瞄向秋生。
没想到,之前在省城和朋友聊天时,曾讨论过西洋小说中的浪漫场景,居然发生在她和秋生身上。
任婷婷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心中充满了甜蜜。
“轰隆……”
天空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
“啊……”
神游在外的任婷婷被突然而来的巨响吓得尖叫起来。
秋生急忙安慰道:“别怕,婷婷,我们马上就到了。”
天上下着雨,地上泥泞,任婷婷体重至少有九十斤。
秋生已经拉着她走了好一段路,累得差点虚脱。
上午还抱怨九叔叫他扎马步又辛苦又没用,现在终于尝到苦果了。
走了约莫一刻钟,两人终于看见了一个破败的小庙。
秋生毫不犹豫地扶着任婷婷下车,然后背起她快步朝门口走去。
任婷婷趴在秋生的背上,心跳加速,埋着脑袋,不愿说话。
除了小时候被爹爹背过,任婷婷从未和其他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趴在秋生的背上,大腿不免和秋生的手臂摩擦,再加上任婷婷今天穿着小洋裙,那种肌肤之亲更加真切。
任婷婷羞红了脸,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尖叫出来。
虽然小庙破败不堪,但外观还算完整,小庙内部除了个别地方会漏雨,大部分地方都是干燥的。
秋生找了个地方,小心翼翼地让任婷婷坐下。
任婷婷的脚刚一着地,疼痛感从脚上传来,她不禁低呼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抓住秋生。
秋生转身扶住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让她坐在地上。
在周围找了点干草,打开挎包。
摸出几根用油纸包裹的火柴。
秋生点燃了干草。
幸好经常跟着九叔在外面捉鬼除妖,野外生存技能几乎点满,不然现在两人只能互抱取暖了。
火光燃起,任婷婷才感到一丝暖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秋生皱起眉头,低头看着她肿红的赤脚,说道:“我说了明天再回去,现在怎么样了...”
正要继续说,他抬头却看到任婷婷眼中蒙上了雾气。
她可怜兮兮地盯着秋生:“秋生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连累你了。”
看着任婷婷又冷又疼的样子,秋生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要是平时认真跟师傅学道法,现在只需施展几张符纸,任婷婷就不会遭受这么多苦难。
“好了,别哭了!天公要下雨,不怪你。”
秋生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道。
没想到秋生这番话更加引发了任婷婷的泪水。
秋生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不停地摇头,不愿开口。
任婷婷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某处被触动了。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没有一个男人对待她如此温柔。
恍惚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任婷婷的心头,挥之不去。
她突然抬头,朝秋生吻了过去。
秋生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股柔软的触感,随后明白过来。
羔羊主动献身,怎么可能不宰杀!
理论知识,秋生可并不缺少,平时到胭脂店光顾的姐姐可不少,特别对面就是怡红院。
在这么多老师的教学下,秋生一顿操作猛如虎,让任婷婷满脸通红,娇艳欲滴。
当然,秋生还知道分寸,明白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深入交流。
他率先离开战场,“婷婷,你的脚扭伤了,身上的衣服又湿透了,容易感冒。我去添点柴火,让火烧得旺一些。”
说完,他忍住内心升腾的欲望,捡了一些干枯的柴火,放进篝火里。
火堆瞬间燃烧起来,散发出温暖的气息,照亮了破庙的一片。
任婷婷坐在原地,凝视着火光映照下的秋生的侧脸发呆。
这一刻,她觉得脚上的伤不再疼痛,身体也不再寒冷。
想起刚才自己的主动行为,任婷婷脸红得发烫。
“秋生哥,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懂得保持矜持的女孩子呢?”
一阵杂乱的思绪涌上心头。
任婷婷凝视着窗外哗哗作响的大雨,她心中希望这个夜晚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秋生根本无法猜到眼前这位美丽女子短短几分钟内闪过了这么多念头。
此刻,他只想着雨快点停,或者任家发现他们的大小姐没有回家,快来找他们。
他自己平时练武保持身体健壮得像头牛,不在乎这些。
但是任婷婷身体娇弱,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担心会生病。
秋生努力让火势更旺盛一些,让破庙更温暖。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念头。
“这样的天气,会不会遇到劫匪呢?”
刚刚想到这个念头,秋生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透过火光,他看到破庙门口走进来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脚踩着草鞋,头戴斗笠。
......
李信的房间里。
“师弟,你是很喜欢小狗吗?”
坐在床边的文才拿着一只篮球大小、木制的小狗,疑惑地问道。
“那当然,如果再加点茴香、香草、八角……啧啧啧,那味道连佛祖闻了都会流口水。”
李信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用刻刀雕刻着木头狗,头也不回地说道。
“呃……”
文才被李信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弄得有些懵逼。
他仔细端详手上的小木狗。
那雕刻栩栩如生,放在稍暗的光线下,几乎和真的小狗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它的全身都被朱砂勾勒出复杂的纹路。
而且腹部、脑袋和四肢都有明显的裂痕。
不仅仅是文才手上这只小木狗,地上还有两只差不多的。
唯一的不同是其中一只脑袋裂开了一半,另一只断了三条腿。
“完成了!”
李信兴奋地大声喊道,站起身,把毛笔放在墨砚上。
“又做好一只了?”
文才跳下床,蹲在地上看着站在地上的小木狗。
“这只和之前的三只有什么不同吗?”
听到这话,李信突然心疼起九叔。
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每只小木狗外表的符文不一样。
而文才跟九叔学了五六年道术,竟然看不出来。
微微摇头,李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暗记下,以后收弟子一定要甄挑细选。
他双手捏印,准备运转真气施法。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信、文才,快开门!”
接着,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