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035.第一层
“你下手怎么比我还重?”
公孙凑看着胸口被切开数道伤口，浑身充满焦黑的撕裂痕迹的那名红衣男子躺在塌陷的台上，有点没想到。
“他不弱，而且作战经验丰富，心思也缜密，如果不是一开始就速攻打了他措手不及，估计会是一场苦战。”
魏莪术的声音压得很低，看了一眼台下正在被公安与消防营救的人们，此刻消防员们正挨个卸掉他们的项圈，再用液压钳破坏合金手铐。
如果不采用速攻，让那名男子反应过来，台下的这些人都会变成他的血浆备用包，到时候这里会变成什么惨状可以想象。
公孙凑之前在执行局实习，对于这些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直接用特质的枷锁把这名昏过去的男子控制住，押送去特殊监狱，等待他的只有死刑或者审讯。
去外面处理完异者的羁押，公孙凑再回到了这个地下室，魏莪术拿走了自己的惊蛰，佩在腰侧，去向更内探索，发现了一扇通向地下的暗门。
果然如同他所料，这群宗教狂热分子总会给自己留点后门，干点什么。
魏莪术的手碰到了门把手，还没能扭动，整个人忽然出现了急速的失重感。
明明脚踩着平地，却感觉自己猛然一脚踩空，失重感强烈到让头脑发出嗡鸣。
一方面，魏莪术的肉体告诉他自己，自己还处在平地之上，另一方面，他的感受却告诉他自己正在急速的跌落。
魏莪术本能的半跪下，尽可能地放低自己的重心，双手撑着地面，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用以抵抗这种强烈的失重感。
在半跪下的同时，黯衣也瞬间覆盖了他的身躯，让他隐匿身形。
“古遗物？还是结界？是那群血水圣母搞得鬼吗？！”
他内心还保持着冷静，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八成与结界相关。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种下落的眩晕感很快就消失，于此同时带来的则是一些微妙的触感。
那是有些潮湿的地毯触感。
呈现在魏莪术面前的空间充满了让人不安的淡黄色，鼻端能够闻到发霉的地毯味道，而头顶的荧光灯无时无刻不在无规则的闪烁。
肉眼能看到的范围内，贴着老旧花纹的墙壁无休止的随机排列，地面上则铺着潮湿的地毯，在荧光灯的照射下都泛着陈旧的米黄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魏莪术看着这片让人不安的场景，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大概是四个月前，一张照片在互联网的匿名版上不胫而走，它被这样描述。
“——那里除了潮湿的旧地毯的臭味，令人发疯的单调黄色，永不停歇的日光灯最大功率的嗡鸣噪音，以及被随机分割成空房间的约六亿平方英里的区域以外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听到有东西在附近徘徊，那你只能静待死亡了。”
配图是一张拍摄的照片，有些模糊，但与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如出一辙。
“这他妈是哪啊？”
魏莪术就这样保持着超级英雄落地的姿势，茫然地撤去了黯衣，茫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
“怎么还真能卡进后室的？”
手掌上的触感，还有膝盖处传来的潮湿，都证明了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魏莪术站了起来，在这片空间内缓步的前进。
让人在意的是，或许是潮湿的毛毯吸音效果太好，走在上面完全没有任何声音。
“结界？我没听说过能够覆盖这么大面积，改变内部结构的结界....”
魏莪术的手指伸到最近的一处墙壁，轻轻摩挲，指尖传来的触感很清晰，有些光滑，花纹有些突起，是真实的墙壁。
结界是不可能凭空创造出真实存在的物体，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魏莪术冷静的站在一面墙面前进入了思考。
“大型的位移法则”或者“境界”“疆域”“神国”
前者代表自己无意间触发了某种大型位移法则的条件，将自己空间坐标位移至了这里——真实存在的巨大空旷空间，按照网络传说的后室建造而成。
后者则更加糟糕，凭空创造真实空间，不同于现实的空间，这只有破格的存在或者恶神才能做到。
风，异常之王，或者恶神，自己位于这三者的“境界”之中？
这两种猜测都很离谱，但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想要分辨也很简单。
魏莪术伸手按了按面前的那个墙面，提起手肘，一拳的砸在了上面。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了这空荡荡，看似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地方，格外响亮。
“是境界类的东西....”
魏莪术面色铁青的收回了右拳，在他的面前，那贴着单调黄色墙纸的墙壁竟然只是微微的凹陷了进去，出现了一点点的龟裂，一个呼吸之后就修复如初。
刚刚那一拳他几乎用出了八成的力气，进入北境到成为特戊等后的这半年里，他的魂压增长极快，单论魂压强度已经接近丙等，远超刚入学的时候。
他的肉体与魂压的强大成完全正比，在恶神的伟力作用下完全合为一体，肉体既是灵魂，所以他的力量也有了质的飞跃。
如今自己的全力一击，现实中不可能存在只是微微变形的墙面，除非它是一整面纯秘银铸造。
魏莪术扭头看向了周围，目光所及之处，这样的墙壁和地毯还有闪烁的荧光灯仿佛无限的铺展开来，不可能有人能用秘银铸造出这么多的墙壁。
这样，自然就排除了第一种可能，这里根本不是现实的建筑物。
“比想象中还要糟。”
魏莪术抬起了右手，张开五指，熟练的从肉体中反向强化提取魂压，构造出斩剑。
他五指握住了黑色的斩剑剑柄，此刻的斩剑形态也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笔直和厚重。
魏莪术想要用法试试看，能否破坏这些墙壁，试探一下强度。
就算是异常之王或者风，他们的境界也不可能真的覆盖六亿平方英里，虽然“境界”“疆域”都是破格的存在，但它们也会遵守最简单的理论。
这个理论是北境初代校长，二代影风女士提出的，她的法就是“结界”，是她开创出结界学，让众人都可以通过阵点，楔子，真文等手段，间接的使用出境界。
所以她对于空间类的“境界”和“疆域”，发表的理论自然足够让人信服。
她的最简理论是一句话。
“越广袤，越脆弱。”
百年来现代镇异常者的一切研究都证明了这理论的可靠性，就算是境界和疆域也遵守这个理论。
魏莪术想要试试看，这样广袤的“境界”里，强度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