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015.何为风？
“那么，回答你最初的问题。”
“风到底是什么？”
莫道桑看向了魏莪术，先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甲等和风之间，根本性的不同在哪里？”
“.....”
魏莪术很想吐槽，我是戊等你问我？但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魂压的质与量？”
“风的魂压和甲等没有质的区别。”
莫道桑摇了摇头。
“不仅是魂压，法，甚至其他也都与甲等没有任何区别。”
“甲等，就是理论上人类所能达到最高的程度了。”
他再次喝了一口热汤，并没有急着回答到底有什么不同，反而聊起了另一个话题。
“其实异常，它们的理论极限强度，不如人类，大多数到达乙等左右就会碰壁，受制于自身诞生的异常规则。”
“通过吞噬，进化，强化自身规则，进而突破极限的异常，我们称呼它们为大异常。”
魏莪术皱起了眉头，这与他接触到的事实并不相同，如果按照莫道桑的言论，那么在高端层面的战斗力而言，异常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不应该会出现如今人手极度短缺的情况。
“听起来似乎我们一直处于优势？”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前提是不去计算那些恶神。”
“异常的顶点，就是所谓的大异常，往往都会被某些恶神选中，进而作为服侍它们的大君。”
“被恶神赐福的大异常，就是大君，战力远超寻常异常的理论极限，等同于甲等，其中强大的大君甚至凌驾于甲等之上。”
关于恶神，莫道桑语焉不详，就算处于此刻无比乱流的北极点，轻易讨论恶神的话题也容易被它们所感知到。
“恶神，便是扭曲为异常的神明。”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魏莪术即为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就连神都会扭曲为异常？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像是告诉你头顶的太阳也会某一天扭曲为异常一样糟糕。
“但除了大君，异常们在无数的迭代中，还是会出现一些奇特的存在。”
“它们占据世界的某一质点，将其化为王座，不依附于恶神，不妥协于正常的世界，背负异常中王的职责，是异常中的异常情况。”
“它们是本不应存在的强大存在，被称为异常之王。”
“风便与他们类似，都是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存在，破格的存在。”
“风....谐音为“峰”，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高峰，又如同风一般无拘无束，所以才能吹散如同世界尘埃积淀而形成的异常。”
莫道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言里充满了怀念，轻轻的抚摸自己胸口处，贴身挂着的那个黑色戒指。
“成为风后，就不允许倾向于任何势力任何组织，也不允许建立势力，只能接纳最多为十七人的追随者。”
“风为正一位，从一位为风的候补，其余则以实力排序，直到从九位。”
“所以当他们逝去之时，也如同风一般，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便是以人之躯触及神明领域的风。”
莫道桑的感慨告一段落，他看向了魏莪术。
“那么，恶神的三大界定准则是什么？”
“恶神的三大界定准则...?我没听说过啊？”
“当然，因为书本里没讲嘛，是甲等之上才能看到的情报。”
“也是历代镇异常者用无数的血和牺牲试探出的三个准则，无论出现在你面前的异常看起来多么滑稽弱小，只要符合这三个准则，那么你面前之物便是恶神。”
“第一，神不可直视。”
“第二，神不死不灭。”
“第三，神的神国终将降临。”
“甲等之下，没有在根源中证明自我独立存在的生物，直视恶神的瞬间便会被俘虏为它的信徒，使者，眷属。”
“近三千年，人类历史的记载中，未曾有一例恶神彻底死亡的记录。”
“至于第三条，这才是为什么风与异常之王可以对抗神明的理由。”
“神国，终临，这是恶神最强大的能力，在它的神国之中，任何的法则都由它决定，而非根源，所有存在的法，魂压，都会被压制到不足原本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万分之一，就算是甲等，处于神国之中，也极难自保。”
“这本是恶神最大的权柄，但却成为了人们攀向神明，对抗恶神的巴别塔。”
“【境界】，将冥想中的内心景象外放，在真实世界中让它们成真，等同于神国一般的效果，我们称之为【境界】。”
“拥有境界的甲等，就是风，就这么简单。”
莫道桑拍了拍手上的冰渣，他刚刚用北极的纯冰雕刻出了两个晶莹剔透的冰杯，打开补给保温箱中的烈酒，把琥珀色的酒液倒了进去，递给魏莪术一杯。
“就是这么简单的条件，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从普通人，到镇异常者，是山一样的门槛，那么突破丙等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到了甲等，应该就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高，可望不可及的天门了。”
“风的门槛，则是一道浅浅的线，迈过去你就是风，但终其一生，古往今来无数惊艳超绝的人物，都只能在这条浅浅的线前长久驻足，直到生命终结。”
莫道桑把烈酒一饮而尽。
“我也是那线外凡夫俗子中的一员，不过是比较擅长打架杀人的凡夫俗子罢了。”
“.....”
魏莪术默默的举起了酒杯，千年寒冰冻的晶莹剔透，甚至微微泛着苍青色，他陪着莫道桑一饮而尽杯中的烈酒。
平时滴酒不沾的魏莪术也愿意在如此宏大而震撼人心的秘密和历史前喝上一杯烈酒。
“至于异常之王....那就牵涉到很久远的故事了。”
莫道桑看向了那兵解仙，它意识中的一切都已经被读取完毕。
无相之王已经回归。
这就是最关键的信息。
它所作所为的一切，都不过是收集人与异常的罪孽，将它积攒而出。
执行这样任务的眷属并非他一个，而是几十几百个，在世界各处隐秘的角落里忠诚的执行那位早已消逝的异常之王生前留下的意志。
它们要为王的归来，准备好足量，难以想象的巨量的血与污秽，还有隐藏在人与异常心中最深沉的懊悔和罪孽。
届时，伟大的异常之王将会沐浴这一切，在现代的世界中重新拥有肉体，降生于这个时代！
“想听吗？无风时代的故事？”
魏莪术看着远处的星空，点了点头，为自己的老师倒上一杯酒。
“反正今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