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周皇终于是睡着了。
童贯看着表情略显严肃的宁王殿下,“陛下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宁王摇了摇头,“本王需要回学院查验一下,学院最近对毒素有了新发现,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是什么毒。”
“老奴还想问,宁王殿下为何会来宫中?”童贯缩着手,胳膊夹着拂尘,一张老脸写满了疲惫,“学院不是还上课呢吗?”
“大哥去学院找本王,和本王说父皇生病了,他知道本王这一年都在医学院学习,也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还是有收获吧,最起码本王能肯定有人下毒谋害父皇。”宁王侧过头看着童贯,“之后就要麻烦童公公了,找到下毒的人,本王要亲手杀了他们。”
童贯点了点头,跟在宁王身后走了两步,“宁王殿下,宁王殿下如今是要争夺皇储了吗?”
“皇储?”宁王冷笑一声,“是你老糊涂了还是本王傻了,皇储是什么好东西吗,也就是老大是老大避不开而已,老二性子那么懦弱,被你们逼了那么长时间,最后人都跑了,本王可不傻,本王一直相当将军,带兵打仗才是本王的唯一兴趣,当皇帝,童公公,你看本王是那块料吗?”
童贯愣愣的看着宁王殿下,“若世间皇子都像雍王殿下、宁王殿下这般,那还怎么角逐出手段最强的皇子,太子不争,皇储之位难易,可太子仁善,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
“本王曾经想要做大将军,想要做一个马上皇帝,可看了这么久,本王明白了,要是坐上了那个位子,还真难出京城,其实就是本王如今的地位,要带兵也很难,可大哥上去就不一样了,大哥仁善,不会拒绝人,他一定会放本王出去的,执掌一方也并非不能想象。”
宁王看着身后的天子寝宫,“父皇就是得位不正,所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本王若掌军难道还能反他不成。”
“宁王殿下慎言。”
童贯急忙说道,不知道宁王殿下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跟谁学的,“殿下可不能这般说话啊,殿下,老奴斗胆再问,殿下如今的想法可是受上元县候影响?”
“姐夫啊,要说没有是假的,姐夫的学问很高深,本王很喜欢,尤其是对带兵打仗这方面有很大帮助,其他方面,本王倒是没注意什么。”宁王耸了耸肩,“你要是问为什么本王和老二会主动放弃,那原因就是因为姐夫,大哥若是上位,姐夫必然位列群臣之首,老二和本王的性命一定无忧。”
宁王笑了笑,“姐夫是谪仙人,本王作为他的学生,虽然没有到姐夫那种境界,可视权力于无物,本王还是能做到的。”
童贯呆愣了半晌,三位皇子都是这般,虽说是省事了,可总觉得新皇登基前少了些什么。
“童公公,你有时间问本王有没有心思争位,还不如把心思放在父皇心上,是谁给父皇投的毒,还要用本王教你去查吗?”
童公公拉着他问了太多没有用的东西,以宁王殿下的脾气能听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老奴遵命。”
宁王出宫便见到了几个烦人的家伙,他啧了一下向他们走去,“太子让你们过来的?”
“见过宁王殿下,小人是受太子命令,请宁王殿下移步。”那侍卫抱拳说道。
宁王殿下点了点头,“太子还真是小心,自己不敢首先在这,让你们过来。”
嘴里虽然不饶人,可宁王还是跟着他们过去了。
太子殿下正在煮酒,他知道三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不弄茶水了,免得三弟说他故作斯文。
“这是从得意楼李老板那拿的酒。”太子拍了拍一旁的酒壶,然后指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我还是喝不惯那烈酒,就陪三弟喝些黄酒吧。”
“太子客气了。”
宁王殿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们下去吧,我和三弟说些话。”太子挥手说道。
那几个侍卫相互对视一下,到没有直接离开。
太子表情不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怎么,是本宫指使不动你们了,还是你们担心三弟会对本宫出手?”
这话一出,那几个侍卫这才抱拳离开。
宁王微微摇头,“太子的手下竟然这么不听话。”
“我也是才发现。”
“谁的人?”
“可能是贵妃娘娘,也可能...”太子举起酒杯小酌一口,“也可能是父皇。”
“父皇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老了老了担心别人也会向他一样。”宁王殿下冷笑一声。
“子不言父过。”太子小声提醒道。
宁王又是一声笑,“你看,你都觉得父皇错了,只是不敢说罢了。”
“父皇怎么样?”太子问道。
“快不行了。”宁王摇头说道,“就这样下去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吧。”
“三弟和医学院的教授一起调理呢?”太子追问道。
宁王又是摇头,“那也只是能续两三个月而已。”
“父皇的病有那么严重吗?”太子皱着眉说道。
“比你我想象的更严重。”宁王面色有些沉重,“父皇是中了毒,很严重的毒,应该是一种慢性毒,不知道下了多长时间。”
慢性毒...
太子想起了伍桐曾经多次质问他的丹药之事,伍桐也说过丹药的毒就是一种慢性毒。
“我或许知道是什么毒了。”太子沉声道,“父皇中毒已经数年,安于曾经帮父皇调理过几次,可是他说这方法治标不治本,父皇中毒已深,难以根治,我们也暗中查了许久,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断了,怎么断的?”
“当年给父皇投毒的人死了,死在了安于和靖王叔的手下。”
“这怎么回事?”宁王殿下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太子因为宁王将要为父皇医治,所以将这些事和盘托出,他知道的和伍桐猜测的没有保留半点。
宁王摸着下巴想了想,“有嫌疑的人很多,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安于说可以从后宫查起。”
“从后宫查起?”
宁王笑了,“大哥,你就直说是贵妃娘娘不就好了。”
“没有证据。”太子摇头说道。
“她勾结外臣这一条难道都不够吗?”
“不够。”太子重重说道,“而且,贵妃娘娘是我们的姨娘,也是二弟的生母,你这么说不顾礼法,天家失礼可是大罪。”
“呵,大哥还怕那些言官?”宁王笑道,“等你上位通通杀了便是,不行,还是让姐夫来,他做这些事特别顺手,又阴又狠。”
“慎言。”太子脸色一板,还真有些唬人。
“现在如何治疗父皇才是重中之重。”
“安于现在下落不明,在安于回来之前朝堂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