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姑娘在和青鸾说话。
伍桐也将布丁送了过去,女人嘛,聊天的话题就那么几个,布丁现在就是最好的话题,看布丁的样子,就知道他很喜欢现在的处境。
两个同样陪女子逛街的男人站在了一起。
和女人逛街一个就难顶,要是再多一个,男人就该头疼了,不过这种幸福到欠揍的苦恼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倒是陪着喜欢的女人出来,又被她的家人当做拎包的苦力,但对于热恋的男人来说这都不是事。
两个人相视一笑,表达的意思却不太一样。
伍桐看着窦正阳手里的大包小包,“云鹦这丫头还是那般淘气。”
“云鹦自幼就被玉燕保护的很好,有些小孩子习气,小人倒是觉得无妨。”窦正阳恭敬回答道,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谁,瓦舍的重建可以说是他一人所为,现在他又是朝廷的大官,听说已经是侯爷了。
所以他这种小百姓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
伍桐笑了笑,“瓦舍本就艰难,她一个女子支撑本就不容易,你要是有心,还是需想个办法经营瓦舍的。”
“瓦舍会有什么难处吗?”窦正阳问道,“如今的瓦舍不复以往,有人有钱有戏,会有什么难处?”
窦正阳不明白,当初的瓦舍之所以破落,只有一个原因,没戏演了。
百姓只看那几出戏,翻来覆去的都烦。
没有新戏,百姓自然不会去了,瓦舍自然而然就衰落了。
没有人去的瓦舍,当然就会败落。
现在的瓦舍,虽然改名叫勾栏了,可还是叫瓦舍顺嘴,窦正阳望着一旁逗弄布丁的苏玉燕,“瓦舍现在被她经营的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伍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长得白净,身材有些瘦削,他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说话的声音吧。
确实好听,与他的声音相比这张脸只能得九分,声音是十二分。
“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习武吧?”
伍桐问道,视线最后落到窦正阳的手上。
窦正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这么伶优都是要上台唱戏的,会一些把式套路,自幼也会练一些功夫,一是防身,二是锻体。”
伍桐点头,就像后世的京剧演员一样,从小就在打熬,学的东西很多,身段要软,拳脚灵活。
“你既然会武功,当年瓦舍破败之际,你没有找个家丁的差事,你的功夫不差,最起码手很稳。”
窦正阳低头说道,“给人看家护院出来不方便,在那附近做乞丐还能看看她。”
“当时如果你留在瓦舍,也不用等到现在了。”伍桐幽幽说道,“你什么打算?”
“现在瓦舍欣欣向荣,只要护好瓦舍,就是保护她。”
“瓦舍之前也不太平,是你们去平的事?”
“不是,是另外一伙人,但我们不认得。”
伍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一群女子中的陆白鸥,“瓦舍要变一变了,最起码要有保护自己的资本。”
“恩公想如何做?”窦正阳问道。
“去找一些年老的镖头,他们走南闯北,行的路多,见得人也多,所以他们身上全是故事,再一方面,对天下许多能人认识的比我们要强。”
伍桐想了想说道,“按故事给钱,什么价格你们自己想,我就一个要求,收集天下奇人异事的名号事迹,作古的你们改编一下再说书,活着的如实说就是,另外...”
伍桐看着窦正阳,“我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些消息。”
窦正阳重重的点了点头,江湖人最重情义。
伍桐当年帮了瓦舍是情,他们为伍桐驱使便是义。
听完伍桐的话,窦正阳皱起眉,“此事小人尽力而为。”
“别自称什么小人小人的,这么称呼自己永远抬不起头来,站直了,好歹也是个会武的,人生在世不如意,怎么也得活的舒心了。”伍桐轻笑一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
窦正阳一愣,旋即羞红着脸,这个男子哟,端的是美艳天下。
“小...这个我说了不算。”窦正阳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就为他平添了一种柔弱感,他的声音本就如同清泉脆铃,多一层变换,更加让人遭不住。
伍桐干咳一声,“窦兄啊,以后你还是用假声说话吧。”
“为何?”窦正阳疑惑道。
“京城的权贵现在花活多,我怕你没娶到苏小姐就先失了身啊。”伍桐干巴巴的说道,也有些不怀好意,想窦正阳这种举手投足有男子气概,生的一副肤白貌美的女相,声音又清脆娇嫩,想必会有很多人想收他进府吧。
“对了,你在瓦舍没有露过脸吧?”
伍桐很害怕,这家伙要是在瓦舍露脸,瓦舍可就真成了权贵的求爱场所了。
不论男女的那种。
“我知道自己的模样,所以在瓦舍一直都带着妆,别人看不到我的真面目。”窦正阳知道伍桐担心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所以在瓦舍格外的小心。
“窦兄莫怪我无礼。”伍桐摇着头道歉,“最近京城中暗流涌动,我正处风暴中心,瓦舍与我的关系朝中的大臣京城的权贵有谁不知道,我担心因为我的缘故会让瓦舍遭重。”
“和你说的布置便是要护住瓦舍,二也是能给我提供一些便利。”
窦正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就有我亲自去办,也好分担一些她的压力。”
“正是此理。”伍桐笑着说道,“苏小姐性子要强,可女人心思没有那么好猜,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去追求了。再加上有云鹦这样的小姨子,你的好事怕是需要些时间。”
“刚才也提到了,这几位都是大姑娘了,再不成亲身后的流言蜚语太多。”
伍桐冲着窦正阳拱了拱手,“我就先助窦兄成功了。”
窦正阳望着苏玉燕,眸子之中尽是情意,犹豫了很长时间他开口说道。
“我爱她,可她似乎不爱我。”
伍桐想了想说道,“恐怕是因为当年瓦舍之事吧。”
窦正阳略一寻思,“那时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人都有不容易。”伍桐双手插进袖中,脸色有些凝重,“但也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心里可能仍有芥蒂吧,当年她一个弱女子执掌瓦舍,东拼西凑才让瓦舍将将存活,慢慢弥补。”
“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做出让你后悔的决定。”
伍桐拍了拍他的肩膀,迈开步子走到正榭身旁,“师兄?”
正榭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真是巧了,怎么每次都能碰到这种事。”伍桐挠了挠头,“他刚才说了什么?”
“一个舌头,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话?”
“今天的烟火很大,足以让京城的百姓记住。”
“什么意思。”伍桐望着延绵的花灯,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卧槽,有人要放个大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