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的隐疾不宜过多宣扬,不就成亲吗,成呗,又没什么大不了吧。
不管这个矫情的人,伍桐又开始规划自己的短期目标。
只不过柴荣这小子一口一口滋滋喝茶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爽。
对了,在这个年代,炒制的茶能保存多长时间?
应该不会很长吧。
伍桐犹豫了一下,“这春茶你可以拿回去两包,就两包。”
剩下十包他应该是喝不完,所以还是给柴荣一点吧,这家伙也惦记很久了,早给晚给都是要给的,伍桐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事,该炒夏天的茶了,新茶最是好喝。
柴荣不知道伍桐的内心小剧场,反正他是高高兴兴的从那里拿了两包茶出来,美滋滋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样。
“柴琅呢,他今天怎么不在你这里缠着你要学艺啊?”
片刻的安宁又被柴荣打破了,伍桐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两个字,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不能安静点。”
但确实很奇怪啊,柴琅今天竟然没有过来找自己,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小狼那么大的人也丢不了。
直到现在,伍桐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天后。
今日是东海卫第一天训练的日子,经过了三日的招募,又有靖王卫补充的两百人,近五百人的训练......五百人而已,还没大学是军训的人多呢。
伍桐今日起了个大早,不过他没空理会东海卫的事情,那边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之所以起的早,是因为他要为青鸾熬粥。
叶青鸾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太好,应该是因为肚子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亲戚的原因。
青鸾对自己的撒娇让伍桐骨头都轻了几分,这么长时间终于把青鸾感化到这个地步了,青鸾终于知道身为妻子应该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从性别到脸到性格,全都利用起来,就是再懒的老公也会爬起来给她煮一碗粥。
还在心心念念着青鸾的撒娇,月儿突然闯进厨房。
这是常事,每次伍桐早起熬粥的时候,月儿都会适时的进来要一碗粥羹。
跟着进来的是绿雀。
这也很正常,月儿和绿雀住在一个房间,月儿每次加餐都会带着小伙伴。
“你们两个等一下啊,粥还没好。”伍桐又添了一把火道,“今天进来的早了。”
“姑爷,您还有心情开玩笑!”月儿鼓着脸颊急切的说道,“冯管家过来找您,脸色很不好。”
绿雀也在一旁补充道,“冯管家说有大事要找哥哥。”
伍桐看了看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脸,试图从她们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可无论是经过科学分析的心理学实践还是只凭借自己的判断都告诉他这件事很急。
“看着点粥,我出去看看。”
伍桐快步走到前院的店铺,一打眼就看了冯保。
“冯老哥,您怎么有空过来?”
冯保一脸的急切,他看到伍桐的时候就迈步跑了过来,拉着伍桐就往外边拽,“出事了,出大事了,快和哥哥过去,路上我和你细说。”
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伍桐也不多问,直接喊了一声,叶大龙和叶旺联袂出席。
“跟上,我们走。”
在马车上,冯保和伍桐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东海卫的募兵在昨天下午就结束了,靖王也派了靖王卫去跟着训练,昨天下午东海卫的士卒带着新兵们站了一下午军姿,靖王卫也跟着站了一下午。
今天东海卫还要站军姿,靖王卫的士卒不干了,他们是来训练的,不是来傻站着的!
就这样,靖王卫就和东海卫打起来了,连带着新兵,三方混战的。
“谁赢了?”伍桐不经意问了一句。
“东海卫一百个人把靖王卫两百人按在地上打,还有哪些新兵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冯保急切说道,“王爷本来想去观摩东海卫的操练手段,听到营啸的时候勃然大怒,可当王爷知道了东海卫自己就把营啸解决了之后,就让老奴过来找你,王爷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东海卫的营所。”
“我知道了。”伍桐淡淡的说了一句。
在他眼中这都不是事,军人吗,没有点火气还能叫军人吗,打了就打了,他敢打包票,靖王生气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营啸,八成是因为靖王卫给他丢人了。
不过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伍桐正在酝酿情绪,心想等会儿怎么忍着不笑出声来......不是,心想是等会儿怎么训这帮惹事的王八蛋。
叶大龙的马靠在马车旁,对着伍桐轻声说道,“申字方向有两个人。”
伍桐点头,“不用管,等会儿到了军营这几个人要是还在,我会让石开知道什么叫残忍。”
冯保小心的看了外面一眼,“道长,出了什么事?”
伍桐克制不住扬起嘴角,“冯老哥,我也成有钱人了。”
冯保疑惑的看着伍桐,想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东海卫的营所在秣陵城的北面,靠近大江的位置,因为是海上卫所,所以要会水,这里是最佳地点,这里是大江和一出小支流的融合点,有着大江的湍急,又有小江的平静,两处游水能让水性变得更好。
以往这个时间应该是沿着河坝武装越野十公里的,顺便检查一下河坝情况,今天石开命令的站军姿把心高气傲的靖王卫弄疯了,这帮训练有素的士卒竟然敢不顾军法当场营啸,可见靖王这些年确实没有枉法。
他都没去过军营,没执过法当然就没枉法了!
伍桐从马车上跳下来,脸色阴沉的走向东海营卫所。
靖王已经到了,有他在这些将士也老老实实的站着,没人敢动,伍桐忽然笑了,不顾形象,他是真没忍住。
靖王瞥了他一眼,“伍桐,你笑什么?”
“回王爷。”伍桐强忍着笑,“我看这帮人不是站的好好的吗,怎么会忍受不了站军姿而营啸呢?”
“东海卫的事,本王一律不插手,这次是本王的靖王卫闹出了丑闻,不过他们现在跟着东海卫,本王先说好,这件事你负责。”
靖王这是先甩锅啊,伍桐苦笑,还能咋办嘛,谁让他是靖王呢!
伍桐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站的笔直的五百士卒。
其中三百东海卫,两百靖王卫,再细一点,一百东海卫海兵,两百东海卫新兵,两百靖王卫士卒。
脸上都带着伤,刚才那一丈打的很激烈啊。
伍桐清了清嗓子,叶旺心有灵犀的递过铁皮喇叭,伍桐摇头没接。
“诸位,在下伍桐,名义上是东海卫的上司...”伍桐转过头看着靖王,“什么官职?”
靖王的脸不自然的抖了两下,“东海卫校尉。”
“哦哦,在下腆为东海卫校尉,包括你们这些被靖王插进来的靖王卫,也就是说你们五百人都是我的属下,我的兵。”伍桐板着脸,阴沉着看着下面的士卒,大声喊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只有东海卫的一百老海兵在大喊。
“明白什么?”伍桐也喊道。
“我们是校尉手下的兵!”
依然只有一百海兵的声音。
伍桐没有向后世班主任一般问那些不吱声的是怎么回事啊?
他没那么弱智,所以他换了一个问法。
“靖王卫谁的官职最大,出来回话。”伍桐大喊道,“为什么不满训练项目!”
伍桐没有问为什么营啸,因为那样就把罪名定死了,按照军法,他们都会死。
“末将靖王卫校尉蒙舍,奉王爷之名跟随东海卫操练。”靖王卫中站出来一个汉子,身上甲衣和其他人一般无二,这样的人竟然和自己是一个品级,伍桐不由得挠了挠下巴,同一个品级却被管,这个感觉应该不太舒服。
“六月初九,吾等奉命入驻东海卫所,从六月初九至今我们的日常操练只有军姿,弟兄们已经站了三天了,今天实在......”
“实在怎么?”伍桐冷笑一声问道,“我问你,军姿是只有你们靖王卫站了吗?他们东海卫没有站?”
蒙舍还想辩解什么,最后沉声回答,“...东海卫也站了。”
“东海卫也站了,那你们为什么不满?”
伍桐微微仰头,大声喝道,“全体都有,回答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依然只有那一百老海兵怒吼。
伍桐看着靖王卫,看着站出来的校尉蒙舍,“这位蒙校尉,我问你,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是......服从命令。”蒙舍张着嘴,最后只能吐出这四个字。
“明白就好。”
伍桐冷冷的甩出这句话,“全体都有,向左转!”
唰——踏!
干净利落的转身,整齐划一的跺脚声,这些只存在于一个方向,或者说那一百个人。
“你们军中动武,该罚!”
伍桐大吼,“沿河跑步十公里,跑步走!”
“跑步——走!”
东海卫的一百老海兵身后跟着两百新兵,齐齐迈开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