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沈清辞想要将桌上沈清兰喝剩下的那半盏下了*药的茶给盛庭泾喂下去。
让这对渣男贱女厮磨在一起的时候,再打开了房门让外间的人来瞧个热闹。
让沈清兰名声扫地,让盛庭泾自食恶果。
可是,她到底还是没那么做。
不是为这两个渣滓,而是在那一瞬,她想到了姜玉致。
虽然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一幕让人不愉快。
可事后沈清辞冷静下来,觉得之前自己还是有些冲动。
毕竟,很多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她想知道姜玉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秋月被欺负成这样,那她身边另外一个大丫鬟,春花呢?
她得再去会会姜玉致。
也就是这么一刹的迟疑,想到眼前这个畜生不如的渣滓竟然是姜玉致要嫁的人……
沈清辞就放弃了给他喂茶,索性直接将人敲晕了过去。
她垂眸看着案几上的两盏茶,再看到一旁瘫软在地上,早已经被y\/火烧得失去了理智的沈清兰,眸子里没有半点儿温度。
之前秋娘的账还没跟她算,沈清兰倒又设计到她头上了。
沈清辞当然不会留情。
是沈清兰将她看得太傻,太好欺了。
她明知道沈清兰此番邀约别有用心,又怎会掉以轻心。
在她落座之前,就已经在沈清兰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两人的茶掉了个儿。
只沈清兰还一直死死盯着她手中茶,等着她药效发作。
却不知道,反过来是她在等着她。
她要看看她幕后指使之人。
只是沈清辞没想到,竟然是堂堂二皇子盛庭泾。
这一发现,差点儿都让她装不下去,当场要吐了。
而她之所以隐忍不发,甚至差点儿让那畜生轻薄了自己,不过是为了等沈清兰毒发,等她失去了神智。
这样一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她都不会记得。
沈清辞要教训这两人,要脱身,更要保证自己之后的生活不会被打扰……
那就只能让盛庭泾“认错人”。
至于认识她的沈清兰,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联想到沈清辞平时的样子,又怎么敢相信这是沈清辞的算计和身手。
只要盛庭泾不刨根问底,直接去沈家当面对质她的身份。
沈清辞就能遮掩下去。
但毕竟她跟三皇子的婚约还在,总有被揭露的一天,但迟一天是一天。
让她多些准备。
退一步来说,即使叫他认出来了,今日本就是他理亏。
沈清辞笃定他没脸将今日他做的这些事情宣扬出去,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所以才毫不客气的没顾及他的身份,赏了他两巴掌。
她准三皇子妃的身份在这里,是他未来弟媳,他明面上不敢对她做什么。
不然,也不会连个手下都不带,躲躲藏藏的在这里,还等着沈清兰得手才敢进来。
而且,她之前也从未听过有关这二皇子生性风流浪荡不羁的传闻。
至少说明他对外,还是在意并维护自己光风霁月的形象和名声的。
至于私底下,沈清辞双眸微微眯起。
谁折磨谁还不一定!
念及此,她抬脚又朝他胸口踹了一脚。
昏迷中的盛庭泾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已经撕扯了掉自己大半边衣服的沈清兰朝两人爬了过来。
沈清辞抬脚要往她脸上踹,却突然听到外间一声惊呼。
“大理寺办案,全都人都出来接受搜查!”
沈清辞:“……”
他大爷的真是阴魂不散!
还不等她提起步子,却听到有脚步声停在门口。
随着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门外响起了老熟人青云的声音:“大理寺查案,开门!”
让本就已经打算撤了的沈清辞一个激灵。
她快步走至窗前,一把抓住窗蒲,轻松的翻进了隔壁雅间。
刚巧隔壁雅间的两个姑娘已经听从了大理寺诸人的安排前脚才出了屋子,并没有看到沈清辞的身影。
而这里恰是绣春堂二楼的拐角。
在大堂上下一片混乱的时候,沈清辞攥紧了手上的帷帽,跳到了后院天井,趁乱从后门溜了出去。
后面有一条小巷子,只要穿过那巷子,就能看见竹间茶楼,她就安全了。
而就在此时,青云带人一脚踹开了那雅间的房门。
带看到屋里的情形的时候,青云蓦地一怔。
堂堂二皇子两边脸颊肿成了猪头,脖颈上更是一片血污。
躺在地上像是昏睡了过去。
在他身上,一女子衣衫半\/褪,如灵蛇一般缠了上去,嘴里还不住的哼哼着,那动作和神态,看得青云都面红耳赤。
但他心里却蓦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沈家大姑娘。
刚刚接到眼线的密报,说是二皇子设了局,意图染指主子那位未过门的妻。
虽然主子对那素未谋面的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顶着他未过门妻子的名义一天,就断然不能让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欺负了去。
既然不是,青云也懒得管这位二殿下玩得有多花。
他只想着赶快回去复命,他家主子还在后门巷子口等着他。
“二殿下?”
青云例行公事似得问了一句,“小的在此办案,不知二殿下在此,惊了殿下的雅兴,还请殿下恕罪,小的这就退下去。”
说着,青云假装自己没发现盛庭泾昏迷似得,就要抬手“好心”的替他们关好房门。
却在这时候,盛庭泾的贴身护卫张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主子!”
他远远看到缠绕在盛庭泾身上女子的面容以及昏迷不醒的盛庭泾的一瞬,神色一僵,当即就冲了过去。
青云故作不知情,打着哈哈,一脸坏笑道:“你家殿下不正忙着呢嘛。”
张炯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个箭步跨进门槛儿,一把将沈清兰从盛庭泾身上拽起丢到了墙角。
“主子!”
张炯按压了几处穴道,盛庭泾才悠悠转醒。
只是,他面上没有半点儿一贯带着的妖娆笑意,只有冻死人的寒意。
他抬起手指,拈了一点儿脖子上未干的血债,放到唇边尝了尝,咬牙道:“很好!”
他妖冶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底满是志在必得的炽热和疯狂。
一旁的张炯都被他这般气势给吓了一跳。
恰好这时候****的沈清兰又爬了过来,张炯提醒道:“主子,这女人……”
盛庭泾悠悠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赏给底下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