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若玫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轩辕昊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浮现的微不可察的一丝忌惮,内心不由嗤笑。
不过没关系,她既然说出了这些话自然是准备好一切的,也不怕会因此暴露什么,于是继续道:
“所以父皇你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太过于关注那所谓的龙元国皇室余孽。当务之急是派人掌控原龙元国的领土,派皇兄去收拢民心,派你的心腹去推行我风云国的制度。”
轩辕昊烨听后没有多言,只是赞同的颔首道:
“好,父皇知道了。”
轩辕昊烨本就为这件事儿而来,如今有了解决方案也没有过多停留便自觉的离开了。
轩辕若玫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内心感慨道:
自己应该早些卸下伪装的……
她发现自从她对待轩辕昊烨公事公办以后,不光效率提高了,就连轩辕昊烨都变得有分寸了。
从不过问那些不该问的问题。
与此同时……
另一边,圣殿后山——
“独孤浮丘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长老厉声的呵斥充斥着这整座后山,久久不散的回声也彰显着他的愤怒。
而独孤浮丘垂眸跪在下面,静默的承受着这位圣殿长老的雷霆之怒。
“说话!”
大长老看着他这样一副沉默不语、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本意是想让人认错,却不想独孤浮丘却是道:
“是我做的又怎样?我不过是帮助一下我们圣殿的合作伙伴而已。大长老何必如此在意?”
独孤浮丘这样的态度气的大长老恨不得直接废了他,看着他不主动承认的样子直接揭明道:
“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留着司空浅是为了什么!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惜动用圣殿秘法,你为了对付即墨夜辰真是疯了!”
被大长老点明,独孤浮丘也没有继续掩藏下去,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疯狂的笑意:
“对!我就是为了以后对付即墨夜辰,我倒要看看他若是被其他女人碰了,冥尊还会不会要他。”
大长老差点被他气到仰倒,指着他颤巍巍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冥尊发现龙元国的事儿有我们圣殿插手,到时会发生什么?”
“她不会发现的。”
有了上次的教训,独孤浮丘既然敢如此出手,就确保了此事冥尊不会查到他头上,并且他早就将赫连清枫作为挡箭牌放在自己身前了。
对于他的话,大长老不置可否,因为就正常情况而言,冥尊此次确实查不到独孤浮丘头上,但是不能因为查不到就助长他的此类行为:
“老夫让你在后山反思,你为什么就不能安稳一点。”
但不知为何,他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本就在疯狂边缘的独孤浮丘:
“我为什么要安稳?凭什么即墨夜辰可以安稳的享受冥尊给他的一切,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即墨夜辰根本不配!她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你!”
看着他如此急言令色的模样,大长老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了,冥尊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必须想办法终断。
随后,只见大长老朝暗处命令道:
“来人,取圣殿的圣鞭来。”
独孤浮丘闻言对一瞬间,微微变了脸色,但随后又一脸无所谓的跪正了姿势,显然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不一会儿,两名暗侍就取来了一条牛皮制成的长鞭,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充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光是看一眼就令人头皮发麻……
大长老接过圣鞭,看向独孤浮丘,给了他最后一次认错的机会:
“独孤浮丘,老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保证放弃冥尊、不再对付即墨夜辰,好好做你的圣殿殿主,老夫对之前的种种都既往不咎。”
听此,独孤浮丘嘴角瞬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毫不犹豫道:
“不可能。”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大长老此刻也被他气的怒火中烧,边说着手中的长鞭就朝独孤浮丘的后背抽了上去:
“嗖!”
“啪!”
……
凌厉的长鞭划破空气,随即清脆的声响传来,鞭子随着还未消散的破空声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独孤浮丘身上。
“唔嗯……”
痛苦的闷哼声传来,独孤浮丘几乎是一瞬间就痛出了冷汗,殷红的薄唇被咬出鲜血,狼狈的用双手死死撑住地面,他也只有紧紧死咬牙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痛呼出声。
独孤浮丘不得不承认,圣鞭的威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只是一鞭下去,他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呼吸与身形都已无法继续维持……
而这才仅仅是第一鞭而已……
大长老见此也有些于心不忍,独孤浮丘怎么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不希望他遭受如此惩罚。毕竟,圣鞭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普通人一鞭都承受不住,稍微重点就能要人命!
“还不认错吗?”
大长老看着独孤浮丘强撑着跪正的样子,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但却还是开口问道。
但独孤浮丘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需要调动所有的精力去抵抗后背逐渐蔓延至全身传来的持续的剧痛,一旦开口,他害怕自己说出口的是求饶或者放弃的话语。
大长老见此狠心的闭了闭眼,手中的长鞭再次扬起,又毫不留情的接连落下:
“啪!”
“啪!”
“啊!”
连续的两鞭下去,独孤浮丘终究抵抗不住那蚀骨的疼痛而痛呼出声,整个人狼狈的跌趴在地面上,汗液与血液不断的滴落,指腹紧扣地面被磨的血肉模糊……
他能感觉到疼痛在数倍叠加,他有预感自己可能马上就坚持不住了……
“住手!”
就在大长老准备再次扬鞭之时,一声制止传来。
大长老看向来人,有些意外道:
“你怎么出来了?”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疼惜的走到独孤浮丘身旁,查看着他的伤情。
因为疼痛,独孤浮丘的理智变得有些迟钝,此时才渐渐反应过来来人是谁,费力的张了张嘴,但嘴边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大哥,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我若是不来,你真打算打死他吗?”
来人是圣殿的三长老,身着一身灰袍,中年男子一脸不赞同的看向大长老,尽管生气却也没有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比起大长老也明显要温和许多。
“老夫心里有数,只是给他个教训,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儿。”
大长老嘴上严厉的说着,但还是命令将独孤浮丘带下去治伤。
三长老一时语塞,虽然他对独孤浮丘向来宽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做的有点过分了。
他觉得他需要找独孤浮丘单独聊聊了,这么想着三长老便不再理会一旁唉声叹气的大长老,转而朝独孤浮丘走去。
“……”
大长老见此有些无奈扶额,都是他们一个个惯的!
另一边,三长老赶到一侧的房间时,三两名侍从正在帮独孤浮丘处理伤口,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后,眉心瞬间蹙起,朝医师问道:
“殿主伤势如何了?”
“回三长老,大长老下手控制着力度所幸没有伤及内脏,但皮肉之伤严重,还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三长老颔首,继续问道:
“嗯,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一会儿就可醒过来。”
医师忖度道。
“好。”
三长老静静地坐在一侧,面露担忧的看着依旧昏迷的独孤浮丘。
待医侍处理完伤口都离开后,独孤浮丘才渐渐有了转醒的迹象……
“你说你何必呢?明知道大长老的脾气,还非要与他作对。”
三长老又心疼又生气。
趴在床榻上的独孤浮丘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语气虚弱的道:
“他让我放手,可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甘心放手?”
“那你也不能硬着来啊,你向来聪明,何必在他面前强撑呢?服个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做什么?”
三长老实在想不通独孤浮丘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不应该这么愚蠢才是。
他向来会审时度势,更会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与条件。
他可不相信独孤浮丘硬扛到现在只是为了惹大长老生气,再被他教训一顿。
独孤浮丘深深地看了对面的三长老一眼,内心有些感慨:
他果然才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