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孩子们甜睡的小脸:“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好去找他,他不认我,而且他身边有一位你女士,他说那是他的妻子。”
她泪流满面地说完,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春菊坐在床边,安慰道:“我觉得程二少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特别沉得住气的人。先前他不也和柳家小姐订婚吗?但事实说明他并没想去娶柳小姐。现在他这位妻子,也许和柳小姐一样呢?”
沈清想起那位性感的女士,再想起齐振恒临幸丫头的事。
摇了摇头,痛苦道:“我不知道他忍不忍得住……”
春菊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好起身去收拾浴室。
沈清哄着孩子们,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吵醒,看一眼屋内,春菊不在,只要自己下床去开门。
门开,乳娘和夏竹坐在门口,哭天喊地的。
沈清回头看一眼龙凤胎,悄悄把门关上,严厉地看着乳娘母女:“大半夜的,你们俩坐在这里要干什么?”
乳娘哭到趴地:“夫人呐,您一定要为小女主持公道呀!我们黄花大闺女的,不能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走出这个家呀!……”
沈清嫌恶地看一眼对面紧闭的书房门。
齐振恒应当还在里头。
这是打算把这个烂摊子甩给她了!
她有点生气,走过去,直接打开书房门。
齐振恒还坐在书桌后专注看着书。
沈清走到书桌前,地吼道:“乳娘母女在房门口哭闹,再这样下去会打扰到孩子们睡觉的。”
齐振恒神色冷静地看着书,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没看她,冷冷说道:“不是让你拿点银子把人打发了?”
沈清低吼:“我给了,但她不要!她就是要做你的小妾,要为你生儿育女!”
齐振恒冷笑:“小妾?她配么?”
沈清忍无可忍:“你认为她不配,你又何必去睡她?快把人带走!带去驻地!我不想再看见她们母女!”
齐振恒也怒了,站起身:“你是巴不得把我往外推是吧?”
“你睡了家中的丫头,我作为妻子,同意你把丫头带去驻地,照料你的生活,以你为主。我在恪守做妻子的本分,怎么是把你往外推呢?”
齐振恒吼道:“你连夫妻生活都拒绝我,你这算恪守夫妻本分?”
沈清闭上眼睛,隐忍道:“如果你觉得我做你的妻子不够格,咱们可以和离。”
“你!……”
沈清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再睁眼,齐振恒已不在书房里。
她赶紧走出书房,就见齐振恒穿上披氅下了楼。
夏竹哭着在身后追赶道:“大人!大人!”
一阵马蹄声传来,花园里五匹马全部狂奔出花园。
齐振恒带着手下回驻地了。
夏竹追到花园,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乳娘小跑着出去把人扶起来,带进屋里。
沈清站在窗边,收回目光,回到房中,把房门锁死。
那日之后,齐振恒好些日子没回家。
沈清准备开发毛衣产线,便也没去管他。
乳娘母女依旧住在宅子里,倒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沈清便就暂时不去驱赶她们,打算等齐振恒回来了,再好好跟他谈一次,让他把人带去驻地。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方式。
不想,夏竹竟然有喜了。
这下,更难撵出去了。
沈清只好写信给齐振恒,在信中告诉他——夏竹有了他的孩子,希望他妥善处理夏竹,不要酿成悲剧。
齐振恒果然很快从驻地回来。
见着沈清的时候,脸色好似有些愧疚,沈清也当做忘了那日晚上吵架要和离的事情,平静地和他商量安置夏竹母子的事情。
齐振恒最终同意纳妾,并且尊重沈清的意思,一个月后把夏竹和乳娘带去驻地。
因为他接下来有要事需要进京一个月。
沈清答应他,未来一个月好好照顾怀孕的夏竹。
商量好这件事,沈清就要离开书房,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身说道:“如今夏竹有了大人的孩子,也即将成为大人的妾室,不好再住在楼下的小房间。我让人收拾出了三楼的房间给她住,你今夜可不必住书房了。”
言外之意,让齐振恒以后去跟夏竹睡,不要再来他们原本的房间了。
说完这番话,她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身后,齐振恒低低喊道:“清儿……”
沈清转身,面色柔和地看着他:“嗯?大人请说。”
齐振恒双眼通红,话凝在舌尖半晌又咽了下去,摆了摆手:“无事,你去休息吧。”
沈清欠了欠身,离开书房。
她去告诉夏竹今夜搬去三楼住,且齐振恒愿意纳她为妾,一个月后就可去驻地陪伴齐振恒。
夏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沈清摇摇头,回二楼自己的房间。
和春菊一起给孩子洗过澡,哄孩子睡觉,春菊拿孩子们的衣裳下去洗,沈清去洗澡。
洗完出来,瞧见齐振恒在房里,俯身在小床边看着孩子们。
她有点不自在,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袍穿上,沉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整个人充满了戒备的意味。
齐振恒看完孩子站起身,看到她这般防范着自己,没说什么,拿了睡衣,沉默地去了浴室。
看样子,他今夜是想在这里睡的。
沈清有点煎熬。
不说齐振恒以前没碰过丫头,她都难以接受和他过夫妻生活。
眼下他碰过夏竹,她真的连靠近他都不想靠近,更别说和他同睡一张床。
实在不行,只能她睡沙发。
不过齐振恒那个脾气,看到她不愿意上床睡,估计又要气得摔门离去。
思及此,沈清按了按太阳穴。
头疼,实在是头疼。
她原以为嫁给齐振恒,可能会换来岁月静好的日子,不想却是这般鸡飞狗跳。
浴室门开,齐振恒走了出来。
瞧见她还坐在沙发上,脸色变了一变,却是极力隐忍,走到她身边坐下。
“清儿……”他顿了顿,艰难开口,“虽然那个丫头怀了孕,但你永远是齐夫人,无人能改变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