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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植物里取绸缎的原料,那不是胡闹吗?

可二房今日这排场,给足了他面子,都看得出是冲他来的,而他手头也确实有点银子,不帮这可怜的二房,也实在说不过去。

思及此,高大爷笑了笑,对沈清说道:“你有这份冲劲,大伯很欣慰。和你一起做生意可以,但是你得先说说,你要如何做生意?”

高三爷趁机煽风点火:“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在家生生孩子还行,做什么生意?”

沈清没理他,镇定地看着高大爷:“我前几日去了上海一趟,认识了一些外商,向他们展示了高家的丝绸,只可惜他们觉得价格高了点,这生意就没做成,但这关系是留下来了,日后咱们的人造丝做出来,通过他们,出口到欧洲,那利润将是非常可观的。”

高大爷有点意外,问:“你是如何认识这些洋人的?”

沈清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有个同乡,留过洋,现在在上海做买办。”

高大爷长长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这倒是个法子。”

他转身坐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猛然又站起身,问沈清:“你那位同乡,叫啥名字?”

沈清:“……”

她怎会看不出高大爷也看上了洋商这条关系。

可她不能报出程稚文的名头,她不希望高家这些人知道原身曾与程稚文订过婚。

“陈老板!”沈清急中生智,“江湖人都喊他陈老板!”

高大爷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原来是陈老板。”

沈清趁势说道:“那您是同意和晚辈一起做生意了吧?”

高大爷回神,看向众人,颇有大家长风范地号召道:“既然这样,我带头,投一万两白银给侄媳妇做生意。”

沈清咽了咽嗓子。

一万两不够啊……

所幸立刻又听高大爷补充道:“愿意一起的,举个手!需要五万两,咱们看能不能凑个五家!也算帮我二弟了!”

“这要是亏本了咋整?”

“对呀!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苦钱!亏不起的!”

“她一不识字的妇道人家,做什么生意呀!肯定做不起来!”

这情况,沈清料到了。

她也不说话,就静静等他们都说完了,才开口说出三个字:“股转债!”

众人一脸怔愣。

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儿。

沈清竖起右手食指,说道:“一共十股,一万两为一股!你们今天投一万两给我,日后人造丝的收益,就能拿走一成!赚五十万两,一股可以拿走五万两的利润!”

众人讪笑:“五万两能不能挣回来都是问题,我们可不敢奢望能挣五十万两。”

沈清闭了闭眼睛,内心已是万分烦躁,却只能强忍着:“王氏绸缎行,改做洋布半年不到,听说已经赚了几十万两,我相信人造丝绸也可以!”

“两年后,若是生意失败了,那么今日你们投的这一万两,都能转成我的债务,我将以五厘的月息,连本带利还你们这一万两,此为股转债。”

众人听明白了,有些心动。

攒钱了,跟着分红;亏钱了,还能拿到一点利息。

不亏。

这买卖值当!

纷纷表明愿意投一万两给沈清。

……

寿宴结束,沈清送高家众亲戚离府,然后立马回房起草协议。

她生怕这帮人一觉起来又反悔,不肯拿出银子来,得连夜把他们的投资协议书都拟好,明日一早就挨家挨户换银票去。

春菊也跟着没睡,候在沈清身侧等着她差遣。

“少奶奶,您为什么要答应生意失败了,还要还他们银子呢?他们这银子不是算合伙做生意的本钱吗?”

既然是合伙,就没有亏本还要倒还本钱的道理。

这是连春菊这种没读过书的丫鬟都懂的道理。

沈清叹了叹气,视线专注看着文书上的内容:“我也不想定下这种协议,但不这样,他们根本拿不出银子。我现在真的没地方筹钱了,所以也只能放手一搏。”

五万两是筹到了,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反而压力更大。

万一人造丝失败,那她除了欠赵员外的十万两,还要多加高家人的五万多两。

十几万两白银,到时候真的要卖宅子了。

可不出此下策,她定一分钱都筹不到。

风险大,却也只能赌一把了!

说话间,沈清忽然想到鬼祟的高三爷,停下笔,毛笔搁到笔山上,转身看着春菊:“对了,我走了以后,高三爷在那儿摸了多久?”

春菊回想几道:“他把那面墙的每一块砖都敲了个遍,敲完又换了一面墙敲。”

沈清皱眉:“敲那墙砖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暗室机关?”

春菊摇头:“我也不懂。不然明儿我找其他丫鬟小厮打听打听?”

沈清觉得这事有古怪。

高家就是个普通的苏北式宅院,褐瓦灰墙,三个院子,每个院里两个小亭子,十来间屋子。

虽不小,但也并非什么令人惊艳的大宅子。

那赵员外和他背后的人,宁可收买县官都要霸占这宅子。还有高老三,暗地里偷摸着敲这宅子的墙角。

难道这宅子真有什么玄机?

思及此,沈清交代春菊:“高三爷这事儿,你先别说出去,也别去打听,容我再观察观察。”

春菊“哎”了一声,乖巧地退回主子身后。

沈清继续拟协议。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搁下笔,起身朝门外走去。

她去了厨房,要了个圆发糕,又让春菊找了一支细细的蜡烛,插到发糕上,然后端着去高刘氏房里。

高刘氏依旧靠坐在床头,许是今日热热闹闹地给她做了寿,脸色看上去好了些。

沈清端着发糕走到她跟前,轻声说道:“婆婆,我们老家有个规矩,做寿当天,在心中许下心愿,然后吹灭这蜡烛,心愿就会成真。”

高刘氏晚上没拆她的台,任由她跟高家亲戚借钱,她在内心是感谢她的支持的,因而此刻对她态度有所好转。

高刘氏瞧着发糕,叹了叹气:“心愿?我想让儿子活过来,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