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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后,谭媒婆再次登了褚家的门。

“褚家三爷,还有褚老板和老板娘,老婆子我今儿个来是有好消息呢,上次咱们提起那事儿,白家那边给答复了,说是咱们家二爷确实是个不错的,不过白家老爷提了个要求……”

还未安排着相看,女方那边竟就先提了要求,这意思莫非是不答应,便不用先看了?

褚义淡淡道:“白家是什么要求,谭媒婆直说就是。”

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白家的要求确实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她只是个中间人,负责传话递话就成,旁的不是她个媒婆子需要考虑的,想清楚了这点,谭媒婆直言道:“白家老爷说想单独见一下褚老板你,日子地点由咱们这边定。”

这要求?

沈鹿竹有些疑惑地看向谭媒婆:“谭媒婆可是知道白家为何这般?”

谭媒婆摇了摇头,随后道:“白家的直说有些疑惑想亲自向褚老板讨教,旁的只说婚事儿要在这之后再谈。”

褚义和沈鹿竹对视了一眼,随即道:“成,那就麻烦谭媒婆知会白家老爷一声,后日午时我在醉仙楼恭候。”

谭媒婆这才松了口气,连连应下:“成,等下我就给白家递个消息去,老婆子我其实还有一件事儿,府上的高徒不是也到了商议婚事儿的年纪,前阵子老板娘一并和我提起过,我这眼下还真就有个合适的,我给几位说说?”

沈鹿竹闻言忙笑着应下:“那就麻烦谭媒婆给说说,是哪家的闺女儿?”

“这闺女儿家是赵家村的,叫赵香秀今年十七了,他家是村里的大姓,老祖宗还在家里一共四房人,日子过得倒是还成,赵香秀她阿爹在附近庄子上做活儿,还有个兄长在咱们城里一家酒楼当伙计,其他的赵家人都在家里务农。

她这一房孩子多,上面有两个兄长,一个出嫁了的阿姊,还有一对双生子的弟弟,这女娃儿是个能干人,屋里屋外一把罩不说,两个弟弟也多是她在照看,人长得也白净,娶到家里来定是个能帮衬人的。”

沈鹿竹闻言自是觉得不错,家境还成便不会太过计较和吝啬,人能干以后便能帮衬着薛长山那孩子,不过这事儿他们也不能擅自做主,于是便道:“谭媒婆若是不急,可否在这稍坐片刻,容我们问问那孩子的想法?”

“不急不急,褚老板和老板娘请便。”

堂屋里留下褚三叔招待谭媒婆,小两口便起身去了西院。

薛长山兄弟俩见师父师娘进了院子,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行礼,然后又搬了椅子过来:“师父、师娘,可是家中的客人走了?”

薛长林一向活泼些,对各种事情都好奇得很,沈鹿竹闻言拍了拍他身上的木屑道:“还没呢,你可知道来的人是谁?”

薛长林笑着道:“徒儿知道,是街上的谭媒婆,来给师叔说亲的。”

薛长林话音刚落,薛长山便疑惑道:“谭媒婆既然没走,师父师娘来了西院,可是有事儿叫我和弟弟去办?”

褚义示意大徒弟在身旁坐下,随后道:“今儿媒婆来除了是个阿礼说亲,也是来给长山你说亲的,有个姑娘我跟你师娘觉得还不错,便想问问你的想法,可愿意相看一番?”

“师父,师娘!”

薛长山有些不敢置信地唤着面前的两人,红着眼眶低下了头,师父师娘对他和弟弟已经够好了,收留他们,给他治病供吃供住,还教他们手艺,如今又要给他张罗亲事。

薛长林得了消息,先是震惊地眨了眨眼,随后缠着沈鹿竹和褚义不停追问女方是个什么样的,兴奋地好像要说亲的是他一般。

沈鹿竹和褚义把赵香秀的情况,和薛家兄弟详细说了说,褚义拍了拍薛长山的肩膀道:“长山你是兄长,眼下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过这事儿不急,咱们要选个合心意的,你若是觉得成,咱们便相看一番,若是不成便叫媒婆再寻就是。”

沈鹿竹也道:“不用忧心旁的,端看你自个儿喜不喜欢就是了。”

薛长山点点头道:“师父师娘既是觉得不错,那肯定是极好的,我听师父师娘的,去相看。”

“好,那我这就去和谭媒婆说一声,再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薛长山起身郑重地朝褚义夫妻二人行了一礼:“徒儿谢谢师父师娘。”

谭媒婆第二日便给褚家带了回信儿,一是白家应下了褚义的邀约,二是赵家在谭媒婆的说和下,约定好两日后,赵香秀母女会到褚家的纸钱铺子来,借着买纸钱的名义,和薛长山相看一番。

沈鹿竹得了准信儿,第一时间便带着薛长山兄弟俩,去了趟街上的成衣铺子。

“师娘,我有衣裳穿的,前阵子您给买的,我才穿过两次,不需要再买了。”

沈鹿竹却不理,依旧在铺子里转着,时不时指着某件衣裳,叫伙计拿下来在薛长山身上比量着:“那怎么成,人靠衣裳马靠鞍,都要去跟人家姑娘相看了,没有身新衣裳怎么成,总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不是?”

薛长山嘀咕道:“师娘,这事儿万一不成,岂不是浪费了。”

“浪费什么,咱们长山身高模样都不差,还是个有手艺能干的,没成是他们的损失,再说了便是不相看,你还不穿新衣裳了?这身和方才那身绯色的,长林觉得哪身你阿兄穿着好看?”

薛长林的目光在两件衣服上游弋着:“那件绯色的好像不错……这件也成……啊,不不不,还是那件绯色的吧,师娘。”

沈鹿竹笑了笑,她也觉得两件都不错呢:“伙计,那就麻烦你把这两件都包上吧……再把那件青色的短衫拿给我瞧瞧,长林你来试试看。”

薛长林有些惊讶,随后推拒道:“师娘我不用买新衣裳,上次买的还新着呢,明儿是阿兄相看,阿兄穿新衣裳就成了。”

沈鹿竹却摇摇头道:“明儿个巳时左右,赵家会到铺子里来买纸钱顺便相看,长山明儿就不要在西院做棺材了,在纸钱铺子里就成,长林也是,你陪着你阿兄些。”

“师父和师娘呢?”

“自然也是在的。”

沈鹿竹带着两个徒弟从外面回到褚家东院的时候,褚义也已经从醉仙楼回到了家中,瞧见妻子进屋,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买了些什么?”

沈鹿竹给自己倒了温水,随后道:“带长山、长林买了两身成衣,还挑了些布料,打算给正正再做个书袋,和白家老爷这顿饭吃得如何?”

“不错,白老爷说等下次谭媒婆上门,便商量个相看的日子。”

沈鹿竹闻言几步凑到褚义身边,挨着他坐下,好奇地问道:“白家老爷找相公你单独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是为了咱们家当年分家一事儿。”

“什么?”

沈鹿竹实在是不解,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是他们当初在靠山村时的事儿,难不成这白家老爷读书读傻了,是个迂腐的,见不得别人还健在就分家的?

可转念一想,按照邓南治的说法,似乎又不该如此,难不成……

“难不成是因为褚仁?白家的私塾,也算是商铺吗?”

褚义安抚地轻抚妻子的脊背,缓缓地道:“确实和他有关,不过倒不是顾忌褚仁如今的身份,咱们家分家的事儿,当年杨家抹黑过一次,咱们家澄清过一次,还有如今褚仁又来了次颠倒黑白,经过这三次眼下这县城里传成什么样的都有,白家老爷是想寻个真相,是想知道咱们家,到底值不值得他托付女儿的终生。”

“那看来,白家老爷眼下已经认可咱们家了?”

“嗯,等明儿个长山相看完,谭媒婆定会上门的,到时就请她帮着和白家定个相看的日子吧。”

这事儿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沈鹿竹总算松了口气道:“幸亏咱们当年和阿爷那边分了家,又老死不相往来了,不然说不定家里这几个小的的婚事,都要受他们的影响了。”

褚义想了想那场面,拥紧了怀中的妻子道:“幸亏我当年娶了阿竹。”

次日吃过早饭,沈鹿竹便催促着两个徒弟去西院换了衣裳,随后四人外带上两个伙计,便一起等在铺子里。

宋河和另一个伙计,事先并不知晓薛长山今儿个要相看的事儿,见四人都待在铺子里,薛家兄弟又穿戴得如此整齐,便瞧瞧问了问薛长林。

“今儿可是有啥事儿,你们兄弟俩咋没在西院忙活儿?”

自家兄长相看,又不是啥坏事儿,没啥好藏着掖着的,薛长林随即便附在宋河的耳侧,低语了几句。

知晓了前因后果,宋河悄悄朝薛长山使了个眼色,让他等下加油,随后便收了心思,守在柜台后面,不过每每有女顾客,特别是年轻的女顾客上门的时候,都要特别留意一番。

巳时不到,褚家纸钱铺子门前,便来了母女三人,梳着妇人头粗布衫的便是赵家阿娘,那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想来该是赵家兄长,至于走在最后,穿着紫色春衫的白净姑娘,想来便是香秀了。

沈鹿竹一瞧对方手里拿着的团扇,便知晓这是要和薛长山相看的赵家人了,紫色春衫手拿团扇只是双方定好的暗号,毕竟眼下这天气属实还不到用团扇的地步,也不怕认错。

沈鹿竹起身招呼道:“婶子,您是来看纸钱的吧,长山,还不快给婶子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