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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从褚家离开后,回到衙门就直接去找到了辛县令。

“大人属下有一事儿禀报,是关于坊间最近有关属下的一些传闻,属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一步来和大人坦白谢罪。”

辛县令看着自从自己到行安县上任,就在他手下做捕快,后被自己提拔成捕头的丁安,不明白这个一向深得他信任的手下,是发生了什么,才如此郑重其事地来找他认错。

见辛县令没有异议,褚义便自顾自道:“大人,那年的假银票案,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曾被列为嫌疑人的褚家夫妇人品不错,又和属下都来自长水镇下面的村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结案后属下便和他们私下里一直有所来往,后来还和褚老板的表妹互定了终身。”

辛县令抿了口茶,打趣道:“丁捕头说的这些,我也都有所耳闻,丁捕头说要坦白谢罪,难不成是你终于说动了人家姑娘,打算要成亲了,这么个年关将至,正忙的时候,要来与我请假吧?”

丁安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和褚家的交往,还有跟蒋娟的事儿,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县衙里的人都知晓些,辛县令对此有所耳闻,倒也并不奇怪。

丁安摇头正色道:“属下怎敢拿这些小事,来叨扰大人,是最近因为褚家,有人将当年假银票案的事情翻了出来,又因为属下和褚家之间的走动,质疑起了这案件当年的原委和公正性,因属下之过连累了大人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属下实在是罪该万死,这才特来谢罪。”

辛县令这才有些严肃地问道:“本官问你,这事儿为何因褚家而起,可是有人故意污蔑朝廷命官,你与本官从头细细说起。”

“是,依属下看来,此事并不是针对大人您,只是如今事态有些失控……”

丁安将褚家一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辛县令:“事情就是这般,属下今日前来,一是谢罪,二也是斗胆想请大人出手,替大人、替褚家,也替属下证明清白。”

辛县令听到这事儿和褚家有关之时,就隐隐猜到了丁安此举,怕是也有替褚家求得解决之法的意图,不过见他如此坦诚,心中反倒觉得丁安此举并无不妥,当父母官的,不就是得为下辖百姓鸣冤伸屈的嘛。

“此事我知晓了,鉴于你和褚家的关系,调查幕后主使之事就交由你手下的其他人去办吧。”

丁安拱手行礼道:“谢大人!”

丁安这边进展还算顺利,晚间下值就去给小两口递了话,出门时被蒋娟叫到了一旁:“丁大哥,你可有空闲,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见丁安点头,蒋娟便拉着人往自家在褚家东院的房间走去。

丁安虽有些不解,却只是顺从地跟在女人身后,有些好笑地问道:“到底是何事,搞得这么神秘?”

进了房间,四下无人,看着眼前的丁安,蒋娟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道:“丁大哥,咱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

丁安盯着满脸通红的蒋娟,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午辛县令才刚调侃完自己,说是还以为他终于说服了人家姑娘,打算成亲了,当时他还在心中腹诽,若真是这样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晚上蒋娟竟毫无征兆地,和他说要成亲了。

不过兴奋过后,丁安很快便猜到了其中原委:“可是因为外面那些谣言?你放心,下午的时候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了,用不了几日,这事儿定会真相大白的,不会再有人说那些侮辱你的话,也不必因为此事委屈你自己。”

蒋娟摇着头道:“不是的丁大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一开始确实很气愤,外面那些人凭什么这么编排你我,还说得如此不堪,可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不全是错的不是吗,你我二人本来就没名没分的。”

“蒋娟……”

“丁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之前我觉得经历了王铁成的事儿,我早就不在意旁人说些什么了,我的生活还能烂到什么样子呢,最差也不过如此了。可实际上并不是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我也是真心的,可却总是想着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你,还不是在意旁人的想法。”

蒋娟说着有些自嘲的一笑,随后继续道:“就连前几日我也是这般想的,想着自己到底还是拖累了你,我果然是配不上你的。”

丁安深怕蒋娟说出什么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话,紧张到都忘了面前的人刚才可是和自己说成亲来着,正欲说些什么,就再次被蒋娟打断了。

“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这县城里又有几个认识我的,哪怕是在村里,那些说嘴的人,也没几个是真心为我好的,他们爱说些什么就说去吧,我自己觉得好就好,所以,丁大哥咱们成亲吧。”

蒋娟能想通,愿意嫁给自己,丁安自然是欢喜的,欢喜到没一会儿褚家人就都知晓了这个好消息,不过欢喜之余,仍是有些好奇,蒋娟是怎么突然之间就想通的。

蒋娟面对丁安很是好奇地追问,只是笑了笑称自己做了个梦,至于梦见了什么却是闭口不谈。

没人知道,中午歇晌的时候,蒋娟是从梦中哭着醒过来的,梦里的她和丁安说了分开,之后便是避而不见,这一不见就是一辈子。

第三日,县衙里的官差就在各大街口都张贴了,盖有官印的告示,告示上详细写明了当年假银票案的始末和细节,以及一众犯人的处罚结果,末尾处还告诫城中百姓,莫要听信他人造谣生事,诬陷诋毁官府和朝廷命官是重罪,官府将对幕后之人进行追查,严惩不贷。

县城里的百姓看到告示后,俱是震惊不已,不仅是震惊当年案件的复杂,更震惊于这种事情居然也有人在背后造谣生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一时间,县城里关于假银票案,关于褚记丧葬的讨论更加热烈了,不过这下倒是都站在了褚家这边。

“他婶子,你可听说街口衙门贴的那告示了?”

“听说了,咋能没听说呢,贴的到处都是,我家小子说那上面写的意思,这事儿是有人故意的这么干的。”

“可不嘛,不然咋能说要追查呢,再说那么久的事儿了,不是有人故意的,谁能想起来啊,他婶子你说这人咋这么缺德,明知道瞎说这事儿是重罪,还鼓动咱们去说,真是没安好心!”

“老嫂子你没听说吗,他们都说这是褚家的哪个对家,为了坑褚家才瞎传的,眼下这县城里卖纸钱的老板,是各个诅咒发愿的,就是为了证明不是他们干的!”

两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告示一出,之前义愤填膺的大家伙儿将这事儿前后一联想,自然就猜到了这里面的猫腻儿。

目光逐渐都转向了褚家的众多同行身上,为了撇清嫌疑,众位纸钱铺子老板,各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背地里还要把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骂个狗血淋头。

这其中最是上火和愤恨的就属赵、刘两家,他们虽不是卖纸钱的,可却实打实的是杨家的帮凶,生怕哪天官差直接破门而入,将他们带走。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杨方胜彻底慌了神,可还不等他和自己阿娘商量出个好对策。

老二杨方武就已经将此事告知了杨家老爷子,气得本已经有所好转的他,直接栽倒在了床上。

再次醒来,已经全无之前的状态,全身上下除了不停抽搐的嘴角,和努力半天才能掀开一半的眼皮,便再无一处能自由活动了。

与此同时,小两口也在孙记棺材铺见到了孙璋,孙璋似乎对小两口的到来并不意外,笑着吩咐一旁的伙计倒茶,随后开口道:“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想好了,打算同意当初孙某的提议?”

褚义点头道:“我们可以把画稿卖给孙家,不过关于画稿的内容,我们想再和孙老板商讨一下。”

孙璋做了个请小两口喝茶的手势,随后道:“褚老板先喝茶,这事儿我也有了些新想法,不妨让我先说给二位听听如何?”

“孙老板请。”

孙璋抿了口茶,继续道:“褚老板家的事儿,最近我也听说了不少,我那大伯自打搬去了府城,便很少理会县里的这些事儿了,丧葬商会也只是个闲散组织,一般都是由我替他去当个旁听就好,这次却听说有人打着商会的名义,去找你们麻烦了,实在是惭愧。”

当初杨方胜几人上门的时候,小两口便觉得他们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徒有猜测,做不得准。

眼下孙璋这话一出,就是无论当初杨家顶着丧葬商会上门之事,孙家是否知晓认同,眼下都要坐实杨家冒名顶替的罪名了。

闻弦声而知雅意,小两口自然是配合道:“这事儿和孙老板家里并无关系,全是那些心思不正之人所为,孙老板不必觉得愧疚。”

双方达成共识,孙璋则继续道:“那不知,褚老板若说的,画稿内容要做何更改?”

沈鹿竹缓缓道:“我另做了十八幅有关孝子贤孙故事的图画,连同那口青檀木四角寿馆上的六幅,并做二十四孝图,这二十四幅画,寓意相同画风一致,是统一的主题,将这些全部卖与孙家,我们保证褚记丧葬今后的棺材不再使用,并且也不再画相似的画稿。”

孙璋听懂了沈鹿竹的话外之意,褚家的棺材仍想保留如今的风格,只不过可以避免再画和那口青檀木寿馆同样画风的画稿,并可以将已经画好的二十四幅,卖与自己,保证不再使用。

如此一来,倒是和他当初所想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