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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竹一看对方这明显找茬的气势,顿时就笑了,随后扬声道:“黄烧纸啊,不卖。”

那老太太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过这种情况,眼睛转了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反正那边说是叫她来用大票子买纸钱捣乱,这样该也是一样的。

“你们是不是欺负我老太太啊,为啥不卖我纸钱,你们家就是这么做买卖的?都来瞧瞧啊,欺负老太太了。”

宋河见状有些着急,这老太太不是诬陷嘛,他们何时欺负她了,可转头却见自家老板娘老神在在地,抱着肩膀仿佛是在看戏,自己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沈鹿竹特地等着写老太太的哭声招来了许多围观的人,才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大娘你怎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不是我们不卖给你,实在是你要的黄烧纸卖没了,叫我如何买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老太太一听这话,忙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柜台后面架子上的纸钱道:“你撒谎,我都瞧见了,那不就在那摆着呢,你就是欺负我老太太!”

“大娘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又不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儿是特意来讹人的,这么急着扣我个欺负老太太的帽子,那些确实是黄烧纸,不过已经预定给别人家了,人家是交了订钱的,我又怎么好再卖给你。”

围观的一见这情况,也纷纷劝说起了老太太:“年纪这般大了,这么急躁可不好,您老可悠着些。”

“是啊,这回听清楚了吧,不是人家不卖给你,是卖没了,人家做买卖的,还能有钱不挣,专门欺负你个老太太不成?”

这老太太方才是在街对面被人拦下来的,那两个人叫她拿着那张银票过来买一刀黄烧纸,给店家捣些乱,事成之后就给她一两银子。

本以为是个挺简单的事儿,却没想到这钱这么难挣,可那俩人还在街对面看着呢,不买刀纸钱过去,那一两银子岂不也泡汤了。

随后急中生智指着其他的纸钱道:“那我买别的纸钱,别的总有吧。”

“当然有了!”

沈鹿竹笑眯眯地道:“方才害得大娘没买到黄烧纸,这样吧,今儿我家铜钱烧纸给大娘个实惠,您买上十刀,我就赠您两刀如何?”

这哪能成啊,那边就让她来买一刀的烧纸,买多了她如何交差啊!

老太太听罢连连摇头,将那张银票往柜台上一拍道:“不要不要,我用不了那些,就要一刀,你赶紧给我找零。”

沈鹿竹一听故作满脸的不解道:“给您这价钱,都快赶上我家会员的价格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就算您现在用不到这么多,眼看着就要腊月间了,这十几刀怕是还不够呢。

还是您觉得不够便宜?那这样,您买上二十刀,我赠送您五刀如何?”

旁人一听这么合适,就算多了点,那买回去放着也成啊,这纸钱又不像吃的东西爱坏,可谁知那老太太还是摇头坚持只买一刀。

宋河此时也看出来了些门道,正欲戳穿那老太太,却被沈鹿竹伸手拦了下来。

“大娘可是觉得二十五刀太多了?那这样吧,您在这些围观的街坊里挑个人和你一起买可好,这样既没浪费了这个机会,还能多个人得到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围观的人原本还只是有些羡慕,也有些对老太太的做法感到不解,如今一听这话,不少人上前表示要和她一起购买的。

那老太太被不少人围着,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急躁了,胡乱地挥掉那些前来与她攀谈的人,口中叫嚷着:“起开,起开,都给我起开,我就要一刀,你们家磨磨唧唧的,到底卖不卖?”

沈鹿竹心中笑得不行,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不解却又善解人意的样子:“大娘可是怕二十五刀两个人不好均分?那这样吧,我咬咬牙再多送一刀如何,这下总是好分的。”

这下那些想要一起买纸钱的围观群众,面对那仍然坚持只买一刀的大娘,简直就是怒不可遏了。

“你这老太太未免也太倔了,都说了可以一起分着买的,你咋非不听劝?”

“可不嘛,这么大个便宜,你还瞧不上!”

躲在街对面的杨家下人,眼看着那老太太进去了半天,不见她出来,也不见铺子里的伙计出来就算了,怎么这褚记里的人还越聚越多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上前查看一番。

还没等走进铺子里,就被那些人围攻老太太的话,给吵到不行,也算大概听明白了情况。

猜着应该是褚记有啥活动,这些人想跟老太太一起合着买,不过还是有些纳闷,做啥都非得跟这老太太一起。

还来不及细想,就被柜台里的沈鹿竹瞧了个正着,不就是杨方胜的那两个随从来着。

“呦,这不是杨家三爷那两个孙子嘛,今儿咋有空到我家铺子来,该不会是给你家爷爷买纸钱的吧?”

沈鹿竹这话说得大声,害得原本只是想过来打探下情况的两人,顿时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那老太太自然也瞧见了,忙挣扎着挤出人群,拉着两人叫他们帮帮自己,再这么下去,她脑袋都快被吵炸了。

“呦,原来今儿不是为了爷爷,是陪着奶奶来的啊。”

两个随从也顾不得和沈鹿竹吵嘴,眼下只想快点完成杨方胜交代的任务,左右早晚也是要叫褚家人知道,得罪了他们杨家日子不好过的,于是直接用力推搡开围观的众人:“少说那些没用的,就买一刀烧纸,你们家就说买不买吧?”

见幕后使坏的人已经现了行,沈鹿竹也不再添油加醋,很是无奈地朝那些围观的人摊手:“那没办法了各位,宋河给这位大娘那一刀铜钱烧纸吧,不过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上午来的客人,各个都是富人,都是拿着大票来的,眼下这零钱得出去换,大娘你且得等一会儿了。”

说罢,沈鹿竹在宋河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就见人点点头,拿着银票跑回了内院。

围观的有些见没法跟着捞到个便宜已经有了,有些却似乎看出了些门道,哪有人有便宜都不占的,若说是家里日子困难,没法一次买太多的纸钱,可她却拿了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

更是有人认出了那两个随从的身份,觉得这里似是有事儿,于是便纷纷留了下来,打算瞧瞧后续。

宋河出去多久,杨家随从就以自己这桩买卖还没做成为由,阻拦后续要买纸钱的客人,霸占在柜台前多久,说什么都不肯让一步。

沈鹿竹也不恼,只是抱着肩膀在一旁,靠着他们闹,仿佛这铺子跟她没关系似的。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宋河才赶着自家马车聪外面回来,后面还跟着两辆拉货的牛车,在铺子前停下后,褚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宋河则留在了外面,招呼了高同山,还有那两个车夫,将马车还有牛车上的麻袋,全都卸了下来。

褚义进了铺子,径直走到妻子身边,点了点头道:“都换好了。”

原来宋河跑去了内院后,将前因后果还有沈鹿竹的安排,通通说给了褚义听。

随后褚义就带着宋河去了小两口常去的那家钱庄,将那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全都换成了一枚一枚的铜板,五十两,足足换了五万个铜板。

大乾的铜板,一百个刚好是一斤,五万个那就是足足五百斤。

好在钱庄里的铜板,都是一千个一贯,串好的,数出五十贯就好,最后只是装车时费了些功夫,不然怕是等到天黑,两人也回不来。

见外面几人已经卸完了车,车夫也已经赶走了牛车,宋河又从其中一贯铜钱里拿出三十个,沈鹿竹这才笑道:“零钱已经换好了,就在门外,这是您的铜钱烧纸,慢走不送。”

杨家的两个随从走到外面那些堆成小山的麻袋前,看着里面一枚一枚的铜板,直接傻了眼,这零钱找得未免也太零了些,这叫他们如何带的走!

“褚家的!你这,你这分明是坑人!”

沈鹿竹都快被这两个杨家的给气笑了:“你们杨家的都派人来换了一上午的零钱了,我好心直接帮你多换些,怎么还有错了?”

“你管我,你开门做买卖,我来买你就得卖,你们褚家还带挑客人的不成?再说了,哪有你们家这么找零的,十两,五两的银票和银锭,我就不信你家没有!”

沈鹿竹继续道:“我们哪敢啊,这不你来用五十两的银票买个三十文的东西,我也卖给你了。不过你还真别说,我家现在还确实是一张小面额的银票,或者银锭都没有,这一上午的,家里的零钱,不是都被你杨家派来的人给换走了嘛。”

此时宋河已经走回了铺子,并把那三十文交给了沈鹿竹,只见沈鹿竹掂了掂手里的铜板道:“呦,还挺沉。”

那两个随从被气得不行,咬牙切齿的走回了铺子,将那刀铜钱烧纸拍在了柜台上,恨得牙痒痒地道:“老子不买了,退钱!”

谁知沈鹿竹竟直接把手里那三十文铜板,给递了过去:“不买就不买吧,我们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喏,三十文一刀,不多不少,都退给你。”

随后不管那两人快被气绿的脸色,转头对褚义说道:“快中午了,咱们回去吧,我都饿了,宋河今儿也累得够呛,中午铺子关了,歇一会儿吧。”

“我不要这个,我们给的是五十两的银票,把银票还回来!”

沈鹿竹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道:“你在做梦嘛,那五十两不是拿去钱庄换零钱了,不过你要是想换回原来那张也行,门就在那,自己去钱庄换吧,宋河,高师傅,关门送客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高同山闻言进了铺子,和宋河一起推搡着两人,往门外去。

沈鹿竹见状又补了句:“对了,回去问问你们家三爷,这些零钱够不够用,若是不够再来就是,明儿我就请钱庄直接在我这门口办个临时的营业处,专门给你家三爷换零钱,你家瞧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