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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义套中那个六角宫灯的同时,褚平也将那个离得不远的木雕给拿下了,褚礼和褚秀秀那边也是奔着后排的花灯努力的,此时手里的套环早已抛了个干净,却并没有套中什么奖品,沈鹿竹本想再给他们两个买些套圈的,结果两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要了,便也作罢。

摊子老板方才还笑呵呵的脸上,顿时有些僵硬,对方一共才花了六十文,就拿走了他三个物件,那个木雕的小摆件倒是不值什么钱,可那两个精美的花灯,可是花了他不少银钱呢,这下真的是赔死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敢耍赖,只怕今儿这买卖便做不下去,心中虽万般不愿,可最后还是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把六角宫灯和那个木雕摆件地里过来,好在对面那两个男人,没有再继续套下去,而是将手里剩下的套圈都换了回来,不然他今儿怕是还有得赔呢。

从套圈的摊位出来,褚平立马领着褚礼和褚秀秀,跑去了斜对面卖糖人的摊位,给几个小的买糖人去了,没一会儿五个小的就一人一个糖人地吃着。

今儿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主街上的摊位卖花灯、猜灯谜的有许多,卖糖人那摊位隔壁就是又一家卖花灯的,褚义询问褚礼和褚秀秀想要个什么样的花灯,褚秀秀选了个荷花样式的,褚礼则选了个方形的纱灯。

选好花灯褚义正准备付钱,忽地被褚礼拦了下来:“阿兄,先等一下。”

话落,褚礼又转向那花灯摊子的老板开口道:“老板,我看你这里有灯谜,猜对了可是能免费得到这花灯?”

哪知那老板却摇摇头道:“这位小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是小本经营,猜灯谜确实有奖品,不过这彩灯却是不行。”

见褚礼愣了一瞬,那摊位的老板小心翼翼地指着褚礼手里的花灯问道:“这花灯你们可还要?”

“自然是要的。”褚义说完便把银钱递了过去。

沈鹿竹这时拍了拍褚礼的肩膀道:“不知道这灯谜的奖品是什么,阿礼可要得一个给阿嫂瞧瞧?”

褚礼闻言点头道:“好,那我就猜一个,就是不知道这灯难不难。”

“没关系啊,咱们重在参与。”

那摊位的老板笑了:“按说这灯谜是五文钱猜一次的,你们既买了我家两盏花灯,那便可以免费猜两个。”

褚礼向老板施了一礼道谢,随后细细看起了这摊位上挂着的那些灯谜,许是五文钱一次,只为图个乐,也是为自家这卖花灯的摊位增添些人气,或是老板的学识有限,这些灯谜出得并不难,稍微识些字的,稍微一琢磨就能知晓。

褚礼看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好了,可以说答案了吗?”

“当然可以,你只需先告诉我要猜的是哪个就成。”

“左手第一个,三十六个时辰,打一字,谜底是三日晶。”

褚礼方一开口说出灯谜的顺序,那老板便将第一个灯谜取了下来,待褚礼说完答案,笑眯眯地开口道:“对,小哥真是聪明,谜底就是晶字,你还能再猜一个。”

“第三个,半部春秋,打一字,谜底是秦字。”

“对了,对了,小哥俩个灯谜都猜对了,奖品是两个孔明灯,我这就拿给你。”

那老板说着,身子蹲到了摊位后面,随后便拿出了两个简易版的孔明灯递给了褚礼,褚礼拿过瞧了下,从怀里掏出了五文钱,对着老板道:“我再猜一个。”

老板看着褚礼手里的钱,想了想摆摆手道:“这个就不收你钱了,你再猜一个就是。”

褚礼却还是执意把钱递给了老板:“我要猜第六个,依山傍水,打一字,谜底是汕字,可对?”

老板这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又拿上来了个孔明灯递了过来,褚礼这才连同之前那两个一同交给了自家阿嫂:“阿嫂,这孔明灯一会儿放烟花的时候,正好给正正还有欢欢喜喜一人一盏祈福用。”

“好啊,还是咱们阿礼想得周全。”

镇上今夜会在亥时整燃放烟花,这消息还是他们今儿个傍晚出门时,客栈的小二告知与他们的,褚家人从卖花灯摊位离开,又在主街上逛了会,见人群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行去,便猜到是快到了放烟花的时辰了,于是便跟着移动的人群,往前方走去,很快就到了一处宽敞的地界。

褚家众人来得不算晚,可前方也已经站了不少来此等着看烟花的人了,好在烟花只需仰头朝天上看去即可,倒是也不需要朝前面挤去。

趁着距离放烟花还有些时间,褚礼从一旁还开着的酒肆借来了笔墨,在三个孔明灯上写了些祝愿三个小娃娃身体健康,幸福快乐之类的词语,随后点燃任其乘风飞到了空中。

元宵当晚的烟花,整整燃放了一刻钟,不仅是正正、欢欢喜喜这三个奶娃娃没救连褚礼几个,也是头一次见燃放了这么久的烟花,都仰着脖子,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完了全程,期间正正还兴奋地一直在摇晃着小手,高兴得不成样子。

元宵节当晚,褚家众人依旧还是住在镇上,等到了正月十六起床吃过早饭,才收拾妥当,再次坐着租来的马车,回了靠山村的家中,褚义褚平兄弟俩,吃过午饭,又赶着马车回去镇上,将车还了。

休整了几日,小两口便又忙了起来,倒不是作坊或铺子里的活儿,而是蒋家。

蒋全的婚礼就定在正月二十八那天,大乾婚嫁六礼,蒋家之前已经行过了五礼,如今虽只剩下迎娶这最后一礼了,可需要准备的仍然不少。

蒋全婚后要住的房间,和蒋家的院子需要简单修缮一番,屋子里还需要添置些家具布置,此外还有喜宴那日需要的吃食酒水等,都要提前采买购置。

蒋全婚前这段日子忙得很,所以赶着牛车四处采买的活儿,自然就落在了褚义和崔家二舅的身上。

沈鹿竹就陪着崔姨母和蒋娟一起,准备蒋全迎娶那日穿的礼服被褥等。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二十八这天,褚义小两口特地起了个大早,赶去了蒋家。

褚平、赵成几个,因为褚义和褚家老宅后院的作坊,和蒋全接触颇多,自然也是要去参加喜宴,亲自去恭贺一番的,只不过倒不用和褚义小两口一般,去得那么早。

是以,沈鹿竹就把正正和褚礼交给了褚平和元霜带着,稍晚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去蒋家。

小两口进了蒋家院子的时候,蒋家众人也正忙活着,见两人进院,崔姨母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拉着人进了堂屋:“阿义啊,你跟鹿竹咋这么早就来了,咋没见正正和阿礼?”

“想着家里今儿应该忙得很,我俩早些过来帮着忙活儿忙活儿,正正和阿礼等会儿跟着褚平他们一起过来。”

崔姨母笑眯眯地拉着两人坐下:“好好好,好孩子,姨母谢谢你们了!来得这么早,还没吃过早饭呢吧,等着姨母这就去灶房给你们端来。”

沈鹿竹闻言,忙站了起来道:“姨母别忙,我跟着你去灶房取就是了。”

“不忙,不忙,不差这一会儿子功夫,鹿竹你坐着去,你俩刚进院,先歇一会儿,吃了饭可还有得忙呢,坐着。”

吃过了早饭,来蒋家参加喜宴的亲朋就陆续登了门,蒋家的小院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辰时一到,已经换好了喜服的蒋全,就在一众兄弟的陪同下出了家门,去往邻村迎娶新嫁娘。

蒋全的喜宴办得热闹又喜庆,褚义作为亲近的表兄,那日也跟着喝了不少,好在赵成跟褚平还算清醒,一行人醉意朦胧,直到傍晚才离了蒋家。

过了年,又参加了蒋全的喜宴,褚家众人这次回靠山村,也足足待了一个月有余了,第二日休整了一天,赶在正月末,褚家一行回到了县城长青街上的褚记丧葬。

褚家人虽然回到了县城,却没急着开铺子,一来刚过了春节,纸钱买卖眼下还冷清着,二来年前铺子里的纸钱就都卖了个精光,此时老宅后院的作坊也才刚刚复工,眼下并没有做好的纸钱。

虽说铺子不用开张,可县城里的私塾倒是已经复了课,小两口不想耽搁太久褚礼的学业,这才全家一起回了东院。

铺子虽暂时不用开门,小两口倒也没得闲,东院和铺子里空了一个多月,自是该好生打扫归置一番,前脚刚整理出来个大概,后脚得了消息的街坊邻里们,便陆续上了门,又是好一通的寒暄叙旧。

连着几日,总算是归置完了宅院和铺子,蒋全也送来了年后的第一批纸钱,小两口看到是他来送,还有些诧异:“不是说好了,给你放阵子假,请林记的车队送来就好。”

蒋全搔了搔头笑道:“这批纸钱不多,我自己赶着车就送来了,何必还花钱请林记的车队,再说……再说如今更应该好好干才是。”

褚义知晓他是成了亲,想给家里人过好日子,男儿有担当是好事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回去的时候帮忙带个纸扎给林记的老板林庭。

有了纸钱,小两口也不再躲懒,第二日便重新开了东院前的铺子。

本以为这几日该是没什么人登门的,谁知半上午的时候,就见两个衣着破烂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铺子。

这两个少年正是年前要回靠山村那日,褚义帮着买了包子,还给了些银钱的那对乞讨的兄弟。

看清了柜台后褚义的脸,那个年长的少年脸上一喜:“老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小两口此时也想起了眼前这兄弟俩是谁,还以为他们是遇到了难处,所以才特意找上了门,站起身问道:“可是碰到了什么难处?”

哪知那年长些的少年却摇了摇头回道:“我们兄弟俩来,是想告诉你们,过年那阵子,总是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你们家附近转悠,不知道是打的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