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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一行人,是赶在中秋节前两天,跟着来送货的蒋全一同回村的,林林总总带了一车的东西给村里的亲友们。

牛车是吃过午饭才从县里出发的,半下午的时候就进了靠山村,有村民在村路上瞧见褚家这阵势,还以为是小两口在县城里混不下去,灰溜溜地回了村,忙撵上前追问。

“褚家的你们这是,咋的县里的买卖不好做?”

褚家人闻言皆是一愣,还是褚三叔最先反应了过来,皱着眉道:“我说吴家老弟,你这一天天能不能琢磨点好的,什么买卖好不好做的,我家是回来村里过中秋的。”

那人闻言讨好地笑了笑:“嘿嘿,褚家老哥你别介意,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一看你们这车上大包小裹的这么些东西,这不就想多了嘛,别介意,别介意啊!”

打小在这住着,褚三叔还不知道他们?村里这些人闲来无事,就爱凑个热闹传个闲话,更有甚者天天恨不得别人家里出点啥事儿,好叫他们有热闹瞧。

于是也不多说,摆摆手道:“知道你没坏心,先不和你说了,我们先家去,哪天你得了空到家里吃酒。”

褚三叔这话并不是假意寒暄,之前他们搬去县城那天,沈鹿竹曾许诺他日回来,请村里那些帮忙的乡亲们吃酒的,这次回来前,褚三叔还提醒过小两口,这次多在家待两天,顺便把之前说好的酒请了,也省着到时候有人说闲话。

牛车很快便到了褚家老宅院前,正在铺子里卖纸钱的褚平一听见外面有声响,忙跑了出来,瞧见真是褚义等人,又种着自家院子嚷道:“阿爹阿娘你们快出来,我堂叔他们回来了!”

钱氏两口子听见动静,没一会儿就一前一后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就这功夫,褚义已经打开了自家院门,将牛车赶到了院里。

钱氏拉着几个小辈的挨个看了看:“怎么瞧着好似都瘦了些,尤其是鹿竹,阿礼倒是又长高了不少,秀秀也抽条了,怎么样县城的铺子是不是可忙了,我们都听阿平说了,你们又忙活着什么批发生意了,买卖红火是好事儿,可也别累到自己了!”

堂叔也道:“是啊,老三瞧着怎么还黑了?”

褚三叔嘿嘿地笑着:“堂兄可还记得阿义他们两口子给我弄的那个轮椅?我现在成天坐着它出去遛弯,天天在日头下晒着,哪能不黑啊。”

沈鹿竹也拉着钱氏的手解释道:“堂婶儿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年夏天不是都有些吃不进去东西,您就是太久没见到我了,突然一看显得变化大了些。”

正说着话,堂爷爷堂奶奶,还有去接元霜和两个孩子的褚义也都进了院,见几人竟还是他方才出去时的样子,忙开口催促道:“阿娘你别光拉着堂嫂他们站在院子里聊啊,这多晒得慌。”

钱氏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瞧我一高兴就光顾着聊了,那天蒋全来说了你们打算回来过中秋的消息,我跟小霜这两天就提前把屋子和院子都打扫出来了,省着你们回来再折腾。”

“我们回来自己收拾就是了,堂婶儿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您家里还有活儿要忙呢,不然今后我们哪还敢提前知会我们要回来的事儿。”

钱氏摆摆手:“哎呀,又不是啥多累人的活儿,你们屋子里就是太久没人落了些灰,擦擦就是了,我跟小霜连半个时辰都没用上。”

“是啊堂嫂,哪有叫你们回来再自己现收拾的道理。”

褚平锁了铺子,两家人亲亲热热地凑在老宅的堂屋聊天,这头说说地里的收成,和村里发生的趣事儿,那头说说县里铺子的经营和大事小情,一时间别提有多热闹了。

休整了一晚,第二日小两口又带着正正和褚礼去了河西村的沈家,褚三叔则带着褚秀秀待着隔壁堂爷爷家。

沈家也一早就得了小两口要回来的信儿,停了田里和山里药材的活儿,早早地便开始盼着小两口登门了。

沈阿爷快两个月没见过孙女儿和曾外孙了,今儿更是连平日最放不下的药铺子都不守着了,本是想叫大孙子看着的,可一见自家孙子那有些哀怨的眼神,这才猛地想起上次他们去县城看小两口,沈川柏也没得跟。

想想还是算了:“罢罢罢,别好像我这当阿爷的,不叫你见妹妹和外甥似的,今儿铺子便关一日吧,不过等下要是有人要抓药,可还得过来。”

沈阿爷准了关药铺子,沈川柏哪还有什么好说的,忙扶着自家阿爷往堂屋走去:“阿爷放心,定不会耽搁了村里人抓药。”

大人们围坐这堂屋里聊着近况,正正就被沈家的几个表兄领着在院子里玩,三七是沈家几个孩子里最小的,如今也已经四岁了,正是想表现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的时候,早晨又都被自家爹娘警告过,要让着小弟弟,自是一个个卯足了劲哄着正正。

小两口今儿是打算在沈家吃过晚饭再回的,所以吃过午饭后,便回了出嫁前的屋子歇晌,可人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

褚义开了门,就见是沈泽漆的妻子柳氏,猜她该是要找沈鹿竹的,忙回身唤了妻子出来。

“堂嫂找我有事儿?”

柳氏搓了搓手道:“堂妹你们是不是准备要歇下了,我这确实是有点事儿,方才不方便在堂屋说,才这会儿找的你。”

柳氏都这般说了,沈鹿竹也不好说些别的,只又往外走了两步道:“正正已经睡下了,我就不请堂嫂进屋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堂嫂跟我说就是了。”

柳氏隔着虚掩的房门又朝里面望了望,随后才开口道:“堂妹你们县城里的买卖咋样,好做不?”

沈鹿竹一愣,方才不是说有事儿要和自己说的,怎么又问起了铺子的事儿,虽是不解却还是陪着柳氏闲聊道:“刚开始有些难,如今倒是还成了。”

“堂妹你聪明,做买卖更是有一手,妹夫也是个顶顶能干的,我听家里说你们最近都开始做上批发生意了是吗?是不是总要和那些铺子的老板们打交道啊,你说你们买卖做得大,铺子直接开在了县城,还只有你们两个,可还忙得过来?”

沈鹿竹更加疑惑了,难不成这柳氏是想把娘家的什么亲戚介绍到自家铺子去打工?抬眼扫了下天上的太阳,大中午的自己实在是站不下去了,直言道:“堂嫂方才不是说有事儿?”

“啊,对对对。”

柳氏舔了舔有些干涩地嘴唇道:“你看你们那铺子既然在做批发的买卖,那平日该是经常要和老板们打交道的,家里的生意如今做得也很红火,可你堂兄那人吧,这方面还是差些,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去你们铺子里,跟着妹夫多学学,怎么和那些老板啥的打交道,以后不也能多给二堂兄分担分担嘛,你说是吧堂妹。”

沈鹿竹是想到了柳氏估计是想往自家铺子塞人,却完全没想到是自己堂兄,可就算堂兄需要锻炼这方面,也该是跟着自家二兄,去跑自家买卖锻炼才是,哪有这般舍本逐末的。

“堂嫂,去我铺子里的事儿是堂兄叫你来同我说的?”

“这事儿,你堂兄和我俩夫妻一体,谁来和你说不都是一样的……”

柳氏正说着,沈鹿竹就见沈泽漆走了过来,嘴里还问道:“什么都是一样的?大中午的,日头这么晒,怎么和堂妹在外面说话?”

不等沈鹿竹开口,柳氏就像是急忙开口道:“没啥,我跟堂妹闲聊两句,你先回屋歇着吧,我和堂妹说几句就回。”

哪知沈泽漆却道:“鹿竹他们下午又不着急回去,有啥话不能下午再说的,日头晒着,鹿竹回屋歇着。”

说罢也不理会柳氏的反应,直接拉着袖子回了自己屋,沈鹿竹猜到柳氏怕是瞒着堂兄来找自己的,怕二人吵架,想跟上去瞧瞧,可又怕到时候堂兄尴尬,在原地站了片刻,见堂兄屋子没什么动静,这才转身回了屋。

柳氏不情不愿地跟着沈泽漆回了屋,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般好的机会,就这么被男人搞没了,等下还得再找机会才行,完全没注意到沈泽漆此刻看自己的眼神。

“你不是说去方便,咋还跑去找鹿竹了?”

柳氏脱了鞋,正打算歇下,不料沈泽漆突然这么问了句,偷看了眼男人,搪塞道:“不是说了闲聊两句嘛。”

“一上午也没见你和鹿竹说几句话,大中午的不让人家歇着,跑去顶着日头闲聊?你到底找鹿竹说啥去了,啥话谁去和鹿竹说都一样?”

“都说了是闲聊了。”

沈泽漆见妻子还不愿意说实话,突然冷了声音严肃道:“柳红莲!你是不是怕跑去和鹿竹说我做活儿的事儿了?”

柳氏这还是头一次被丈夫连名带姓的叫,唯唯诺诺地道:“我,我就是想叫堂妹和妹夫带带你,他们如今买卖做得大,接触的老板也多,你去他们那练练,以后不也好和二堂兄一样,去跑镇上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