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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送走了丁安后,便又回了褚平家院子帮忙,待一切都收拾妥当,才找了机会先和褚平说了,元家去敲了鸣冤鼓的事情。

褚平一听完堂兄两口子说的元家办的缺德事儿,当时便火气上头,直恨自己当日没多踹上他们几脚。

“那一家子真是个顶个的没脸没皮,这瞎话他也能编得出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升堂就升堂,我褚平才不怕!”

褚义拍了拍自家堂弟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咱是不怕,可你也得顾及一下弟妹。”

沈鹿竹也补充道:“虽说什么时候升堂还没最终定下来,可官差们要查一个元家,想来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怕是也等不了太久,到时候小霜怕是还没出月子。”

褚平经两人一提醒,顿时冷静了下来:“堂嫂说的是,若是到时升堂必须叫小霜也在,那还真是个麻烦事,她虽嘴上一直说什么不在乎元家那几个,可到底还是会伤心生气的。

堂兄堂嫂,这事咱们还是先不跟小霜说了,左右日子也没定呢,不急于这一时,等她再养养,也等日子确定了,再说也不迟。”

小两口当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提醒褚平,这事儿还是和家里长辈商量下,心里有个成算才好。

好在元霜最近都要躲在屋子里坐月子,想要背着她谈点事情,还是蛮方便的。

又过了几日,丁安托人从县城带来了封短信,信上写到,官差们已经将元家的事查得差不多了,只是中间又牵扯到了一起其他案件。

县令得了手下回命后,又命令众人继续追查另一起相关联的案件,升堂或许要延后一段时间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倒是正合了褚家人的心意。

一晃眼又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清明节就快要到了,褚家老宅后院的作坊,和县城里的两处宅院的改建都进入了尾声,褚家铺子里的买卖也又忙了起来。

原本若是赶在清明节前搬去县城,让铺子趁着清明节的劲头开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可一来改建才进入尾声,眼下着急搬过去太匆忙了些。二来和元家要升堂的事,还没个着落,小两口合计着,他们一家留在村里虽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大忙,可多几个人在身边照应着,总比没有的强。

再者也是想趁着清明节这阵铺子红火,多带着些褚平,也好叫他再熟悉熟悉铺子和丧葬队的活儿。

清明节过后的第四天,两名身着官服的捕快来到了褚平家门口,通知褚平一家,后日巳时前到县衙升堂受审,若是逾期未到,便按畏罪潜逃缉捕。

褚平送走两名捕快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该是祖宗保佑,老天爷照顾,他家小霜这才出月子没几日,升堂的日子便定下了,总算不用过于担心妻子的身体,也不必一直挂心元家这糟心事儿,何时能有个了结了。

不过要说最挂心烦躁的,还要当属元家才是。

自那日找来褚家,被骂走之后,元家又想了不少法子,元家老爷子差不多日日都要求到神医府上,想叫神医给想个其他能代替元霜心头血的药引子。

可那神医见他取这心头血为难得很,问过缘由后,颇为叹息的摇摇头,说是比法是他家祖传的秘法,是必须要有这心头血做药引子的,旁的都不好使。

神医那头没了旁的法子,叶氏也没闲着,把小宝托付给自家婆母后,便提了个小包裹,打算到娘家住上几日,磨一磨她那心软的阿娘,想请得她出马,压一压元霜。

可谁承想,胖婶儿居然在得知他们找过褚家后,便猜到了兴许是她那好糊弄的阿娘,把元霜嫁到她同村的事,说给叶氏听的,于是当天就回了趟娘家。

胖婶儿将元家做的缺德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自家阿娘听,还给叶家老太太分析了前后利弊。

叮嘱她,自家阿姊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阿姊了,如今的她连自家亲闺女儿的血都想要喝干,若是再对她心软,那便是坑害了元霜。

是以当叶氏匆匆忙赶回到娘家后,却连院门都没能进去,还得了句叶家老太太,颇为伤心幽怨的一句:“真是白生养了你那么些年,叶家咋就出来了你这么个没情没义的闺女儿!”

别说小住几日了,结果就是连院门都没能进得去,叶氏一猜便是她那好妹妹干的,顿时气得胸口直疼。

哪条路都走不通,元家人看着躺在病榻上,毫无活力的元宝,陷入了困境。

许是瞧着元家老爷子日日往那骗子神医的住处跑,有些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便隐晦地提醒了下,说是实在不行要不就报官吧,没证据也没事儿,去敲那鸣冤鼓啊,不管是多大的冤屈,衙门都会给查个一清二楚的!

哪知道,元家老爷子心里装的是旁的事儿,左耳进右耳出,只听了个大概,回家一商量,也不知怎地,就想出来了个,去衙门口击鼓鸣冤,状告褚家强抢民女的法子来。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告状呢,敲了鸣冤鼓的元家老爷子,便先被当场打了板子,以儆效尤。

稀里糊涂地在衙门胡编乱造了一番,元家老太太都顾不得照顾屁股开了花的老伴儿,便直接提着扫帚找那给出主意的街坊算账去了。

那街坊本身是好意提醒,谁想到竟被人反咬了一口,说他坑害人家,一时怒不可遏,便和元家老太太厮打了起来,最后还召来了正在巡街的官差。

解决了两家口角的事儿,官差还给元家老太太来了个现场普法,将这敲击了鸣冤鼓后的规定和后果,一一说给了元家老太太听,吓得她脸色是越来越白,最后是怎么跑回家的,都记不得了。

元家几口就是在这样又绝望,又害怕的日子里,一日一日熬过来的,尤其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官府有下一步举动后,心中更是慌得不行,总觉得是自家瞎说的被发现了,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升堂这日一大清早,天才有些刚微微亮,褚义和沈鹿竹,还有褚平小两口便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

元霜今儿是重点保护对象,钱氏前一天把家里过冬用的棉被和外衣都找了出来,一大早的又给准备了各种热乎吃食,生怕今儿这一趟把元霜折腾出什么毛病来。

寻常从靠山村直接去县城,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今儿褚义特意把牛车赶得又慢又稳,从褚家出发后,又去接上了同村的胖婶儿,一行人赶到县衙门前的时候,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到巳时了。

体谅元霜身子不适,丁安还特意帮着在后衙找了处能让她暂时歇脚的地方。

巳时未到,县衙的公堂前便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褚平和元霜也早早来到了公堂一侧静候。

褚义小两口和胖婶儿则随着人群,站在了公堂外陪同。

随后辛县令便何县丞步入了公堂,见辛县令端坐在正中间的桌案后,何县丞才在位于县令下首左侧入座。

辛县令朝着公堂下扫了一眼,却只见到了作为被告的褚家,没见到击鼓鸣冤的元家人,见状一旁的官差步走了过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辛县令皱了皱眉,正声道:“罢了,既还没到巳时,那便再等元家一会儿,你派人出去沿路看看,别误了升堂的时辰。”

“是,大人。”

几名官差离了公堂,奉命出去寻人,不一会儿,便有官差带着元家三人快步走进了公堂。

那名官差来到公堂正中,朝着辛县令拱手施礼:“大人,元家的人带过来了。”

元家老爷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赔不是:“县令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家老小是从镇上赶过来的,路上耽搁了些,大人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领着三人过来的官差闻言奇怪地向后瞥了一眼,他明明就是在衙门口找到的这一家人,当时正蹲在墙边不知道在犹豫担心什么,摇摇头,很是不解。

不过眼看着巳时就要到了,唯恐耽误了升堂的时辰,那官差倒是并未多说什么。

“罢了,罢了。”

辛县令挥退了元家三人,顺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

伴随着一声“升堂”,公堂两侧的官差将手里的杀威棒,一下一下整齐地打在地上,声势阵阵,齐声高喝“威武”,公堂内外百姓齐齐下跪叩拜。

“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此时,公堂内外只剩下,褚家和元家众人仍在跪着,元家之前敲鸣冤鼓的时候,已然经历过一次了,元家老爷子这次倒是不用一旁的官差提醒,闻声便开始自报家门。

“回县令大人,小老儿一家是清平镇人,一个多月前敲了衙门前的鸣冤鼓,状告……状告褚家抢了我家孙女元霜。”

辛县令又将头转向另一侧,问道:“你们可是靠山村褚家的?”

褚平整个人附在地上,恭敬地答道:“回县令大人,小的就是褚平,这是我妻子元霜,是两家长辈同意,走了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请大人明鉴!”

这一段话,褚平虽说得紧张,可也没出什么差错,一时不免十分庆幸,方才在后衙的歇脚时,丁安特意提醒自己的那些,譬如该如何回答县令大人的问话,他都有好好记住。

确认了双方身份后,众人在辛县令的示意下起身,随后何县丞又向在场众人,简单复述了,元家当日击鼓鸣冤的经过,随后才要正式进入案件的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