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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星期五。

这一天,对刑警们来说是能否捕获凶手的一个关键时刻。

按田春达的判断:星期五的凶手应该袭击石惠。而且凶手会按照石惠的住址,潜进她住的公寓,或埋伏在公寓附近。

为此,田春达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套戏剧情节:扮演情人角色的席银约石惠去看电影。然后在11时左右把她送回去。两人在公寓前分手,然后让石惠一个人走进公寓的房间。从前几起案件的经验看,凶手多是在深夜等待袭击对象返回时进行作案的。因此田春达又特意安排向海洋刑警潜藏在石惠的房间里。此外,还有几名刑警埋伏在公寓的四周。

捕捉凶手的网就这样张开了。

为了进一步麻痹“星期五的凶手”,严防有任何疏漏,让人一看便认为席银和石惠是一对情侣,席银和石惠在饭店吃了晚饭,饭后一起走进电影院去看了恋爱影片……

电影散场后,已经过了10时。

两人走出电影院,,走到明光大街时叫了出租车。

石惠下车后走进了公寓。门口的管理员办公室已经关门,窗帘也拉上了。整栋公寓静悄悄的,仿佛已进入了梦乡。

石惠走上楼梯,向二楼拐角自己的房间走去。她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锁。她以警察的机敏,认真扫视了一下走廊,没发现有从背后袭击她的人。她从容地打开门,进入房间,扭亮了电灯。

“星期五的凶手显然没有来。”石惠暗想,“如果说袭击自己,那早该下手了。”

她走向厨房烧开水。她很渴,想喝茶。

烧上水之后,她想到藏身在壁橱里的向海洋便喊了一声:“向海洋。”

向海洋没有回答。

“我泡茶了,你想喝吗?看来凶手没有中圈套。”

石惠又说了一句。

向海洋仍然没有回答,也没有走出壁橱的迹象。石惠顿时紧张了。

“向海洋!”

她大声呼喊并拍打着壁橱。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夹克的向海洋,满脸血迹,猛然从壁橱里跌出来倒在地上。

“啊!”

石惠惊叫了一声,瞬间又拼命用手压住嘴。她马上意识到凶手也可能藏在屋里,便迅速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紧张地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接着她一手端着手枪,一手把电话拉过来,拨了事先约定的电话号码。

“向海洋出事了!”

“凶手呢?”

“不知是逃走还是藏在房间里。”

“我们马上去。”

电话挂断了。

石惠警惕地端着枪,如果凶手从厕所或浴室出来,她就立即开枪。但屋内悄然静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田春达和郝东飞奔至屋里。

石惠打开门,两人进到厕所和浴室查看。此两处均无凶手的踪迹。

救护车蜂鸣着开到公寓门前,把向海洋拉走了。

“他被打得很厉害。”田春达说道,“他年轻,做事谨慎,而且有很好的功夫,还被打得这样,看来一定是遭到了突然袭击。”

“凶手从什么地方进来,又从什么地方跑的呢?”

石惠问道。

“你回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吗?”

“是锁着的。我是用钥匙开的锁,连窗户也是锁住的。”

“剩下的只有天花板了。”

田春达说完用手电筒照了照天花板。只见一块天花板的木板微微错开,灰尘撒落在下面的地板上。

“就是这儿。”田春达说道。

郝东立即移开天花板上的木板,只身钻了进去。随即上面响起了“咔喳咔喳”的脚步声。几分钟后他满身满脸沾满了灰尘回来向田春达报告道:

“好像从前面的203室的天花板进来的。”

“那个房间是空的。以前住的人上个月搬走了。”石惠说道。

“这么说,凶手肯定知道那房间是空的,从那儿沿着天花板爬到这儿的。奇怪的是,向海洋藏在壁橱里,难道听不见凶手从头上走路的声音吗?”

郝东恼恨地说道。

只见壁橱内血迹飞溅,已经干燥成了紫黑色。从这种情况判断,凶手大概是用铁锤或钳子之类凶器,猛然击打向海洋的头部,使他失去知觉的。

“问题是凶手是不是知道向海洋是刑警才下如此毒手的?”田春达说道。

“我想他不会知道的。”郝东断然说道。

“为什么?”田春达问道。

“向海洋在夹克内藏了手枪,凶手并没拿走。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凶手误以为向海洋和自己一样,为了偷袭女性才藏在壁橱里。如果他知道向海洋是刑警,当他把向海洋打昏后肯定要搜身,并把枪拿走。对那类罪犯,手枪一定是有吸引力的。”郝东说道。

“如你说的这样,凶手没发现向海洋的刑警身份,我看这种圈套还可再来一次。”

田春达看了看石惠说道。

“再来一次?”石惠吃惊地问道。

“害怕了?”

“不。我要为向海洋报仇!我可以再干一次。”

田春达和郝东走出公寓时,已经是午夜零时了。

“下星期五还打算用石惠作诱饵吗?”郝东一边走向停在公寓门前的汽车一边问道。

“不。我们必须在下星期五之前逮捕凶手。今天侵入石惠房间的肯定是‘星期五的凶手’。这个人也肯定是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工作人员。”田春达说道。

“那就要彻底清查洗印公司从事洗印工作的男职员了。”

“是这样的。但要尽量避免凶手生疑。”

“知道了。”

“另外要立即调查今晚的案件。我们没发现凶手从公寓里逃出去,也许会有人看见这个可疑的人物。”

次日清晨,刑警们开始从公寓及周围居民中进行调查。公寓的居民没发现形迹可疑的人物。但在公寓周围居民的调查中,一名公司职员在回家的途中曾经看见一个人和一辆车,地点距离公寓仅三十来米远的地方。昨晚8时40分前后,有一个男子从公寓那边飞跑而来,坐上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慌慌张张飞驰而去。

田春达十分重视这一情况,立即召来这个人进行询问。

“那个人好凶的样子,我很怕被他打了,因此慌忙地躲开了。”那位中年公司职员表情紧张地说道。

“你看清对方的脸了没有?”田春达问道。

“好像看见了,但又说不出特点来。”

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既然说他是副很凶暴的样子,很可怕,不是说你已经看清他的脸了吗?”

“是啊。可是,想具体说出脸、眼睛和嘴长得什么样,我确实说不清,真对不起。”

“也许会这样的。你看见他右手拿的什么?”

“拿着一把细长闪光的东西,起先我以为是匕首,但仔细看一下,却是钳子。钳子,对,没错!”

“他是开车跑的?”

“嗯,我跑了几步,回头看他时,他正坐进汽车里。”

“记得是什么车吗?”

“车体是白色的,是中型车吧。”

“知道是什么牌的车吗?”

“我不会开车,车名叫不出来。是不太小也不太大的中型车,只是这点不会错,而且是白色的。”

“车牌号码记得吗?”

“车牌号码很脏,粘着泥巴,可能是前一天下雨溅上去的。”

送走这个人后,田春达和郝东又议论起这个线索来。

“那家伙可能是‘星期五的凶手’”郝东说道。

“那人说记不起凶手的脸,可能因为害怕、紧张。”田春达说道。“而且神经紧张时看人的印象也不可靠,会把矮子看成大个,把美女看作妖怪。”

“白色的汽车大概不会错的,因为凶手已坐上了车,是他在没危险的情况下记住的。连车牌号码上的泥巴也记得,可见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白色中型车?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职员有这种车的人也会有几个吧。”

郝东猜得很准。在极端秘密的调查下,洗印公司二三十岁有这种车的男职员共有5人。

“就从这5人中查找吧。”田春达说道。

为了不惊动凶手,所以并没对该公司的男职员进行血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