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庄小维驱车回家,从阳光星城开往紫御江山。
庄小维想起了闻乐乐沉鱼落雁的美貌和任欣妩媚漂亮的脸蛋,踌躇满志之余,不由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正在这时,庄小维的手机铃声响了。
庄小维一看来电显示,是俞彦平打来的电话。
庄小维赶忙接听。
俞彦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维,和你妻子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呀?”
庄小维道:“啊,俞阿姨……”
俞彦平用一种淡淡的带着压迫意味的语气问道:“好几天了,你应该考虑好了吧?”
庄小维一时不知该怎么样答复俞彦平,于是使出拖延战术,回答道:“俞阿姨,我正在和一个顾客谈生意——晚些时候,再给您回电话,好吗?”
俞彦平问:“你在珠宝店里吗?”
庄小维回答:“啊,是的。”
俞彦平又问:“你把你整个珠宝店都装到你车里了吗?”
“啥?”
“你往前开100米,然后往3点钟方向看!”
庄小维往前开了一段,往3点钟方向看,只见在一个斜坡旁,居高临下停着一辆防弹特种车。正是俞彦平的座驾。
天地良心,庄小维平时是不撒谎的,今天仓促之下扯了一个谎,却被俞彦平当场戳穿。
这种尴尬啊……
庄小维讪笑着。
还好庄小维脸皮够厚,而且地上也没缝,他没办法像土行孙一样遁去。
俞彦平和小栾从防弹特种车上下来。
俞彦平风姿绰约,身板笔直,带着不怒自威的领导派头。
小栾在一旁,胸脯饱满,清秀文静的脸上挂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小栾的笑意,明显是因庄小维而起。
好嘛,看着别人倒霉或出洋相,人总是会笑。这就是人类笑的本质。
俞彦平和小栾都下车了,庄小维也只得从他的车上下来。
庄小维不知道他今天这个其实完全没必要撒的谎,给俞阿姨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总之,不会是加分的印象。
俞彦平一双美目看着庄小维,道:“小维啊,你和柔柔的事情……嗯,原本孩子的感情生活,我是不干涉的,但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所以,这个恶人只有我来当了——第一步,你必须和谭盈解除婚姻关系!”
为了强化她的观点,俞彦平又强调:“这是不可商量、必须做到的一条!无论你有什么困难或难言之隐,都必须快刀斩乱麻地做到!”
庄小维张了张口:“俞阿姨……”
俞彦平道:“在我面前不要说任何拖延的借口!那天,我说你可以选择拒绝,但得承受我的惩罚报复。今天,我改主意了,你无权拒绝!你的拒绝权被没收了,在你面前没有拒绝这一条路!”
“啊?”
“今天我找你,是希望你自己下决心主动做到!否则,将由我们来替你做到!”
庄小维没有真正领教过俞彦平的厉害,自然还想着负隅顽抗,忙试着转移一下话题,道:“俞阿姨,你们吃过晚饭了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谈……”
“现在晚上十点多了,你还没有吃饭?真是敬业啊!”
庄小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俞彦平的气势所慑,连嘴都变笨了,忙改口道:“啊,说错了,俞阿姨,吃个宵夜……”
俞彦平对庄小维道:“宵夜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小维,今天你给我你的答复吧!”
庄小维没说话。
俞彦平却不管庄小维有没有说话,掷地有声地撂下一句话:“无论你答不答应,就当你答应了!”
俞彦平说着,打了个手势,和小栾上了防弹特种车,然后扬长而去。
这不是蛮不讲理的霸道吗?
庄小维看着远去的防弹特种车的车屁股,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庄小维想着自己竟然被俞阿姨用无人机拍下了实锤铁证,只觉得自己除了倒霉外,还是倒霉!
但是庄小维也理解俞彦平为女儿出头的心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所以,即便她再无理,他也得忍。
庄小维驱车回到了紫御江山。
庄小维进屋,看到了风韵犹存、端庄美丽的岳母大人卓修平。
庄小维叫了一声:“妈!”
卓修平抬眼看他,道:“回来啦?”
庄小维点了点头,问:“盈盈呢?”
卓修平回答:“她在主卧浴室洗澡。”
“小哲和小曼呢?”
“他们已经睡下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睡觉了。小维,晚安!”
“晚安,妈!”
和岳母大人卓修平道过晚安后,下一刻,庄小维进到主卧。
庄小维听到了主卧浴室哗哗哗的水流声,明白谭盈在浴室里冲澡。
庄小维打开浴室门,道:“盈盈,咱们一块洗吧!”
“啊——”谭盈轻轻惊呼了一声,但没有表示拒绝。
下一刻,庄小维走进浴室里,然后浴室的门又关上了。
在花洒喷头喷出的温热水幕中,庄小维拥抱住倾国倾城的谭盈,噙住她诱人的香唇。
谭盈鼻头妩媚地嘤咛一声,然后忘情投入地和庄小维缠绵热吻起来。
******
在庄小维和谭盈拥吻共浴之时,复祝的另一个地方,谭慧的家里。
身材高大的谭北战在客厅坐着,明显是在思考问题。
谭南征老哥所说的“你有一个好女婿”,让谭北战想起一件几乎快遗忘了的往事。
谭北战有一个已经仙逝八九年、精通易数之学的忘年交袁道长。
在女儿谭盈和庄小维结婚之际,袁道长曾对谭北战说道:“北战老弟,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谭北战忙道:“道长,但说无妨。”
袁道长略微沉吟,然后道:“这些本来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我阳寿已不多,姑且说说,留待老弟你看看是否应验。”
谭北战忙道:“道长,你精神矍铄,再活五十年没问题!”
袁道长淡淡一笑,道:“自己事,自己知。自己事,自己又未必知。我已经活了97了,即便过得了98,也过不了99。”
谭北战道:“怎么会呢?”
袁道长已经勘破了生死之关,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对生死已看淡。好了,北战老弟,今天我要说一个可能和你家有关的事情——”
谭北战道:“哦?我洗耳恭听。”
袁道长道:“如果说得不对,你权且当作个无稽之谈听听。”
谭北战道:“道长,但说无妨!”
袁道长在开口之前,又郑重地掐算推演了一番,然后说道:“北战老弟,你这女婿十年后必遭不测!如果他死了,那就一了百了;如果他没死,你的女儿必须立刻与他离婚,否则谭家必遭奇祸!”
谭北战惊讶地问:“啊?为什么!”
“我只能说到这。”说完,袁道长闭口不再言语了。
当时,在谭北战的眼中,女婿庄小维是且仅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所以谭北战对袁道长之言,诧异,但并不太在意。
谭北战之所以让谭盈和庄小维结婚,是因为女儿谭盈需要用一个已婚的身份来进行避祸。
而谭北战之所以选择庄小维,是因为庄小维没有背景、老实、软弱、窝囊、好控制!
如今,屈指算来,已经到了十年之期。
袁道长预测庄小维会死,但庄小维没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如果庄小维没死,谭盈必须与庄小维离婚,否则将有大祸降临谭家!
袁道长这话是准呢,还是不准?会不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