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眼见对方已走,本想趁胜追击。却不想被身后之人,蓦然叫住。
“穷寇莫追!”
“就你?凭什么我要任尔听之?”
魔女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不成想,一声叹息从后方传来,愣是让她停下了脚步。
“魔女这般任性而为,恐怕是致力于成全蝶晓月此行的目的,好让自己再一次承受过去非人的经历,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
“住口!”
无情揭疤,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如同卸了闸门的洪水野兽汹涌而至,冰凉刺骨席卷全身,令她颤栗不已,又感无比的窒息。闻之色变的女人,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不禁愤愤难平。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啄,比起我,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魔女说罢就化身不见,留下二人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无言以对的气氛悄然蔓延,促使着二人有些的不自然。
君羡率先打破这份难以言说的宁静,挺身走到她的身旁,嗫嚅片刻,出声问道。
“子姬,你还好吧。”
罂子姬神色淡然地撇了他一眼,旋即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好,那就好。”
男人喜出望外,见她这般不抵触自己,心情愉悦的他,本想再进一步与她接触。可谁想,女人对于他的莫名亲昵,竟然本能地闪身躲开。留下对面一人,悬在半空的手,徒增尴尬。
罂子姬垂眸不去看他的脸色,而是自顾自地退到一旁说道。
“抱歉,君主,属下甫经历一番恶战,略感疲倦,请允属下暂且告辞。”
君羡脸色变化莫测,握了握还没收回的右手放回身侧,愣是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拾以往笑容,温和有礼。
“无妨,是我大意了,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就先退下吧。”
“谢君主。”
得到了对方的应允,罂子姬再无他虑,继而原地散去。
君羡看着她们都已不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沉重无比的神色。
他不明白,罂子姬的确被他控制,不似作假,为何还对他存有一丝的隔阂?
难道,即便是被改造,还是存有对他的阴影吗?
“嗯。”
男人沉思半晌,心中腹案已然有了大致的轮廓。
“看样子,是自己该付诸行动的时候了。”
计划生变,意外突发,此行众人皆受伤不浅。为了保险起见,晓月带着一干人等进入了王宫,寻求二伯父的帮助。
看着屋内不断进出的仆人,晓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早点来就好了,这样话,大家都不会负伤至此。”
“诶,此言差矣。”
祁白拿着扇柄指着眼前忙碌的人们,开口问道。
“难道,你说的那个救才是救,你这个已经救了得救,就不是救了?”
“不是的。”
晓月摇了摇头,颇为过意不去地敛了敛眸。
“按照我的能为,不该是那么晚才到现场。”
“这个世上无时不刻不在变化,捕捉不到,也是捉摸不透。我们是人,是魔,也是神,纵然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只不过是万千世界中一粒在普通不过的尘埃,非是别具一格,而是并无二致。到头来你会发现,并不是我们主宰着一切,而是自己得要学会适应着一切,从中体验到不一样的领悟。悔恨爱嗔痴,避无可避不如直言面对,必经之路终成大道。”
“晓月,能让你说出此话,想必是遇到什么匪夷所思得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