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大师兄!”
君次毫无余地的夺门而出,不欲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红昭眼见他勃然大怒,却只能在其身后无能的呼唤。
红昭瘫坐在桌椅之上,抚捏着额头,苦思不已。
计划是顺利进行了,可是在无意中伤害了大师兄的心。他以为自己让他退一步,是对他的质疑。可有谁想过,她真的是为他们好啊。
君次在诸葛瑾顷的事情上,越难以妥协,他们之间的矛盾只会越加激化。
现在,她只能期望于,事情的真相快点公布于众。这样大师兄,或许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猜疑。
…………
“吾儿……聂臣真的,是你吗?”
孱弱而无力的声音里带着微妙的喜悦,倏然睁大浑浊的双眼,只待看清楚眼前一别多年的儿子。
夏聂臣抿紧薄唇,眉头紧锁的看着他。垂落身侧的手掌几次拳握放开,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来,坐在他的旁边,薄唇动了动。
“是聂臣,我回来了。”
“好……好……好!”
鬼王喜极而泣,泪眼朦胧中,从他的身上好似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飘渺而又那么不真实。
“你……果真还在恨我吧,聂臣,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听见你喊一声父亲了。”
“那个追在后面喊着父亲的夏聂臣早就不在了,他再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夏聂臣神情黯然,冷漠寡淡的说的习以为常,麻木不觉。可是,在听者来说,犹如一把利刃在他心上划上不可磨灭的伤口。
动容以情,愧疚难当。千言万语都弥补不了对他的亏欠,只能化作微乎其微的一句道歉。
“是父亲对不起你,聂臣。为父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父亲最棒的儿子。”
“你……你竟然也会向别人承认错误?”
夏聂臣不敢相信,觉得太过于荒诞的猛然站起来,整个人晴天霹雳,大脑思绪一片的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聂臣……你听为父说,这一切都是为父在自欺欺人,所以如今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鬼王缓缓从被褥下伸出手来,夏聂臣见状主动抬手握住了他。
可能是他说了太多的话,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精神状态疲倦不堪,苍白的脸色越加惨淡。
“还记得你的生身母亲吗?”
“母亲?我当然记得。”
夏聂臣虽然没见过母亲一面,但还是怀揣着对母亲的美好而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那无缘的母亲,至今都是我的遗憾。”
“呵呵,这岂是你的遗憾,也是为父的遗憾。南枝……我的南枝。”
鬼王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游离的思绪回想到三月春雨,桥头流水的时候。那是一切的开头,也是改变了他与南枝命运的起点。
“如果当时,你我之间是另一种选择,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局,而你也不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