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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煤油灯安静地照亮着。

释小北躺在椅子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

对于像他这样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来说,心智自然不可能那么圆滑,面面俱到,要做到这个,估计还得再加上20岁才行。

事实上,释小北自我觉得,已经比同年龄的人更成熟稳健很多了,考虑事情也是更为周到,但一些毛躁和容易冲动的年轻人特性,他还是有的。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年轻人。

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

……

释峰和三婶回来了。

现在时间也就七点钟左右,要去睡觉还早,也没什么事,外面又冷,释峰就打开收音机来听,三婶也在一旁边织着毛衣,边听着。

释小梅和雯雯坐在灯下做作业。

平常像这个时候,释小北一般都是在房间的,听听收音机广播,或者看看书。

60年代的农村秋冬夜晚,就是这般的无聊,或者说是静谧。

“欸,爸,那个羊毛线,有没给大姑送过去?”释小北现在倒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心也变得有些敏感了。

从心里来说,他还是希望大姑能过得好的。

还有大妞和小牛,她一个孤寡女人,确实不好过日子。

“没有送过去,是她自己拿过去的。”释峰如实回答。

收音机里,正放着一首革命歌曲: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

“爸,大姑估计暂时不会过来吃饭了。明早,您去旁边的储藏室,给大姑扛一包大米过去,猪肉火腿和一些蔬菜水果等,反正能拿就尽量拿。妈,也帮一下忙,我就不过去了。”

想到大姑那悲惨的人生,还有大妞和小牛两个要养,释小北的心里,升起一股怜悯。

他当然想把大姑她们叫回来,但是,这个事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他也不能做主的。

释峰点点头。

三婶却在那边摇着头,说道:“你大姑这人也真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像她现在这种境况,如果不接济她,她们真的是生存不下去的。”

释峰叹口气:“秀英,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须知自己是怎样的情况,还要去连累自己一双儿女,何必呢?”

释小北知道父母都向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说道:“其实发生这事,我也有错,我不该那样说话。当时也是一时气急,话赶话的,后来我也跟她道过歉了,我想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北,我真不是偏袒你,吃饭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话,但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三婶织毛衣的速度很快,上下翻飞的,“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日子还要过的,以后就多多关照一下就好了。”

一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释小梅和雯雯的作业已经做完了,收了本子,上楼去了。

释小北想起了什么,问道:“爸,那个我朋友江道南的被子和生活用品那些,都搬回来了吗?”

释峰说道:“都还在家里呢!因为下午大家做包子,就打算明天搬的。被子还在你房间原封不动,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暂时放在楼上客房里。”

“我房间那些棉帽棉鞋棉袜那些,你们分完了吧?大家都有了?”释小北从下午到现在,还上去房间看,也只能问父亲了。

“分了,都分了,很暖和,穿起来也很合适,”三婶笑着说道,“剩下的,就是我手中这毛衣了,已经织了小梅的了,我手中的这一件是织给雯雯的。小北,你看一下喜欢什么颜色的毛衣,我明天给你量一量尺寸,下一件就给你织。”

“嗯。”释小北答应了一声,就起身,准备上楼去房间了。

今天这种情况,释峰和三婶两夫妻,定然要说点悄悄话的,他不想影响他们。

晚上睡睡醒醒的,释小北睡得不太安稳,四五点钟醒来,外面天都没亮,又睡了过去,一觉就睡到九点多。

洗漱完了之后,释小北走下楼。

张三和小莲在大厅择菜,旁边小牛拿着根笔在一张纸上乱涂乱画。

父母亲都不在,不知去哪里了。

“欸,张三,我爸妈去哪里了?”释小北问道。

张三回答:“早晨时候,大队那边敲钟召开临时大会,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叔和婶就赶紧去了。”

释小北坐在饭桌前喝着稀饭,手里抓了个昨天还剩下的包子吃着。

“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好像是说去县城挖水库修水利的事……”张三说道,“自从地里收成完毕后,村里大伙也在家里闲了几天了,再不给他们安排点活,挣一些工分,这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也该置办些年货,不然会让人笑话的。”

释小北愣了一愣,时间过得这么快!

现在是12月初,也就是说,从6月那时穿越过来这个60年代,已经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

“那不是我们修建乡道的工程,就要往后压了?”释小北几乎算是自言自语。

张三那边说道:“这次去挖水库、挖河那些,其实每年都会有的,按以前的安排,大概也就在一个月左右。等他们回来后,还能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应该就能把乡道给建好的。还能多出几天,让大家准备过年。”

释小北没有在这年代的农村过过年,也不知道有什么习俗和规矩,原身的记忆,他只保留了一点点。

“那几天时间准备过年,够不够?”这确实是个问题。

“够,够,那肯定够的,”张三说道,“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就是打扫打扫家里的卫生,花生那些大家都有分配下来,糖果等零食买一点,有条件的家庭扯块布给孩子做件衣服,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释小北听了,果然是比较简单。

这时,外面的传来院门“吱呀”的一声,释峰和三婶进来了。

两个人吵吵嚷嚷的。

释小北纳闷了:自从三婶嫁进来释家,老俩口都是相敬如宾的,怎么今天却吵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