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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海洋做完了事儿走了之后,闫阜贵也说了一些宽慰二大妈的话,之后没有人说话,刘家就变得比较安静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貌似在等待着刘海中醒过来,可闫阜贵心里清楚,只有病床前的二大妈是真心的。

刘光天不以为意,醒不醒的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自立了门户,一个人过日子不要太自由自在了。

醒了的话如果让他尽义务,那刘光天嘛手里有钱,再不济他也可以花钱找人来帮忙照顾。

不醒那也没关系,坏人不长命,死了就死了一了白了,他也落个轻松,以后只用把老娘给照顾好就行了。

他也不在乎刘家的家产什么的,分给自己那就拿,不分也无所谓,反正剩不下三瓜两枣,他不甚在意。

刘光福则不同,估计在心里是巴不得刘海中死的,因为如果不死,那以后受罪的人可是他。

就这几天照顾下来,都已经让他够不耐烦了,想想以后那得多难熬。

他二哥没什么心理负担,他自己则不行,因为他自己都养不活自己,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啃刘海中的老,没本事儿又没有工作,想要有饭吃有地方住,他就必须得把刘海中给伺候好了,不然他就只能擎等着饿死!

小小的一间房里,个人都各自怀着心思,闫阜贵也是不住地在暗中摇头。

何至于此啊!

漫长的等待,对闫阜贵这个外人来说是比较煎熬的。

按正常的情况来说,王海洋下了肯定的结论,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不是刘家人的他,此刻其实是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走,那其实也是怕刘海中醒了过后,又会出现什么岔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把答应好了的事儿推翻呢?

他不敢赌这个大病初愈的人的思维会不会有所转变,所以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对他来说受点儿煎熬不怕,了不起事后补一觉,可要是把事儿搞麻烦了才是真正的要命。

好在王海洋的药是有奇效的,也非常的对症,闫阜贵并不会受多久的煎熬。

这不,从刘海中躺着的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动静,紧接着就听到了“嗯!”的一声虚弱的呻吟,床上躺着的刘海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人也随即的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个儿?又死了一次吗?为什么要这样子的折磨我?”

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刘海中,只觉得眼前影影憧憧的站着几个人,没有看清楚景象嘴里就说着一些胡话。

看到自己老头子再一次醒过来,二大妈是又一次的喜极而泣,连忙回答道:

“没死,没死,老头子你没有死!你看清楚我是谁?咱们在自己的家里。”

一个人接二连三的体验濒死的状态,就算是再怎么拥有钢铁般的意志,那也是会感觉到大恐怖的。

心理素质好一点儿的,症状会轻一些,不过就算醒了也会在心里留下一些阴影。

心理素质差一点儿的,症状那就不可控了,醒了之后意志崩溃,心理抑郁,浑浑噩噩的,那都是属于正常的现象。

刘海中再一次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心里的感受是非常的深刻的,不过也算是他好运。

一是王海洋给的东西确实逆天,喝了后让他减少了很多隐患。

二也是他心怀执念吧,对当官儿的执念,对儿子气死他的怨恨,这让他的求生欲望强大到压制住了心里的恐怖。

不过就算是如此,处于迷糊状态的他,对二大妈的回复还是不怎么相信。

“啊?你是老婆子?你说我没有死?那为什么我的感觉那么的真实?我明明是被老三给气死了,也明明被带到了阴曹地府。”

刘海中的话越说越清楚,虽然还有些不正常,但也让担惊受怕许久的二大妈安下了心,能说话那就没事儿了。

因此也让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极而泣了起来。

二大妈在刘海中的床前哭着,当然也就没有办法能够回话。

刘光天懒得说话,可以对他忽略不计。

刘光福此时则是被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因为刚刚自家老头子虽然还迷糊着,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的,指名道姓的说了他可是被自己给气死的。

这尼玛不是要了人的血命了吗?以前他只要稍微的不顺心,不管是原因什么原因引起的,反正到最后肯定是会对自己下死手的招呼。

现在他不去追究主凶,反倒把这么大一个罪名给安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尼玛事后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的打死啊?

不行,我得跑!看来这刘家是待不得了,留下来只有被他给打死的份儿!

可是我走又能够走到哪里去呢?没钱又没有手艺,没有钱片瓦遮身,出了刘家门那就只能是被饿死冻死。

此刻刘光福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答案。

一个让他走。

走吧,不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以刘海中的脾气,他在暴怒之下把你给失手打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一个让他留。

留下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挨顿打没事儿的,又不是没有被打过,早就铜皮铁骨了,挨打也总好过为吃喝发愁,居无定所,不死总会有别的办法解释清楚。

两个说法都有着各自的道理,交织在一起让他不好做出选择。

这时候就可以彻底的暴露出他的无能,也是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真遇到事儿了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这还真的不能够对他有什么指望。

闫阜贵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知道此时的刘光福已经快要被吓破胆了,心里头对这个窝囊废那是一阵的鄙夷。

同时他也在心里盘算了起来,有些事儿需要他说清楚,那就是王海洋出了手,才把他的命给救回来。

有些事儿也可以借刘光福的口说出来,人醒了嘛!那就得冤有头债有主了,此时不提醒提醒他们找许家的麻烦,那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

而且很有可能在刘家这里也可以接受到委托,那他可就能吃了原告吃被告,得到三家给出的好处,王海洋成为最大的赢家,自己的收获那可也不少,这样一来自己的守候也就有了意义,想想就让人激动。

稍微的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捋了捋思绪后,脑海里就有了清晰的计划。

只见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呵呵!老刘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死吗你确实是又死了一次,要不是事先就有着准备,大概率你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了。

不对那是因为你现在并没有死,因为你命不该绝,在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被海洋又一次给救活了。

所以你这真的是大难不死,可是这是人为的,你要好好的感谢海洋又一次的救了你的命。”

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别说什么不讲情面,利益面前说好了的事儿,该怎么样那就得怎么样。

要是闫阜贵主事儿的话,这事儿还可能不这么急迫,可是主事儿的人是王海洋,他可做不了这个主。

一来王海洋他可和你刘海中没交情,不但没交情私下里还有着恩怨,当然不会讲什么客气。

二来嘛这也还关乎着自己的利益。

这让他没有不这样做的理由。

刘海中缓了一阵儿,听到了二大妈的哭声,人也稍微的清醒了点儿,脑子也不再那么的迷糊。

努力的抬起头,视线向着前方看去,这才看到了是闫阜贵在对着自己说话,等听完了之后,他的心里也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是真的没有死。

死而复生是很刺激的,刘海中恢复了一些判断能力之后,大致能够明白闫阜贵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一个心里面充满着算计的人,之所以着重的说王海洋,那肯定是在提醒着自己,能够活下来一切都是靠王海洋。

现在事情办完了,就该要兑现承诺了。

这事儿别人提醒了,虽然没有明确的催促,那就算自己的状态再怎么不好,该要有的态度还是得有的。

刘海中睁着没有太多神采的眼睛,对着闫阜贵用干裂的嘴巴说道:

“老三,是你啊!你在这里的话,那应该我确实是没有死成。

唉!造化弄人,没想到我竟然差点儿被自己的儿子给气死。

你说的对,要不是事先就做了准备,这次我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放心,你说这话的意思我心里有数,等我稍微的恢复一些精力,该我做的事儿我会去做的。”

刘海中的话说了两件事儿,既对闫阜贵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又一次的开口把所有的罪过给按在了刘光福的头上。

说着有心,听着的人更加的担惊受怕。

刘光福是“扑通”一声就对着刘海中跪了下来,嘴里还不住地解释道:

“爸,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误会我啊,我那是无心的,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的伺候你,不再惹您生气。”

嘴里说着,人还不断的磕着头,可刘海中的却一点儿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是既紧张又尴尬。

反观闫阜贵这个外人,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受到丝毫的影响,他此时的心情对比刘家人则是要轻松多了。

从他听到了刘海中的回答,脸上的笑意直接就出现了,一个事儿说了也得到了答复,那问题也就不大了。

那接下来就得说第二个情况了,也该许家闪亮登场了。

“呵呵!老刘你的话不同于别人,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是相信的,那我就等着你的招呼了。”

说完只见他一转身,就来到了刘光福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可怜虫,他的眼神里隐晦的闪过一丝厌恶,不过立刻就消失了。

违心的一把拉起了还在害怕磕着头的他,并继续的说道:

“老刘啊,你看你把孩子给吓得,真没有必要这样。

而且我说句不该说的,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那当爹的是不是也要在自己的身上先找找原因呢?

况且你这话本来就说的有问题,你的问题又不是光福造成的,充其量他也只是一个诱因罢了,干什么到最后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他的身上呢?

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责任你就去找谁,在这个问题上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没有担当的人最会做的事儿是什么?当然是推卸责任啊!

之前是刘光福一时间害怕乱了方寸,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听到了闫阜贵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也不是个傻子,哪里还不能够明白?

那作为一个丝毫没有担当的人,此时的他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解释机会。

于是他忙不迭的就开始撇清关系,把事情都往许大茂的身上推。

“爹!三大爷的话说的对,我承认害您生了气,可这真不是您病危的原因。

您不是被我给气死的,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把您给打了之后,才让您遭了这么多得罪,您要怪就怪许大茂那个王八蛋。

对,就是许大茂害得您!这一系列的事儿都是因为他,他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他才是罪魁祸首,咱们一定不能够轻易的放过他。”

刘光福这一段话说的是抑扬顿挫,配合着他哭鼻流涎的模样,让人看着还以为当真是相当的有冤情。

当然了他也是这样想的,这么卖力的表演,怎么样都能够把这口锅给甩出去。

他这样想那属于自以为是,他还在志得意满呢,没想到闫阜贵的话立马就传了过来。

“哎,哎,哎!光福你等会儿,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啊!

起因不在你的身上这是事实,我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该去找谁负责人?充其量我只是让你爹自己去把问题考虑清楚而已。

你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去找许家,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可是不会认的。”

闫阜贵怎么可能让自己也卷进去呢?他可是要赚三家人钱的人,这要是让许富贵知道了是自己在后面撺掇,那他还怎么让许家心甘情愿的掏钱?

所以有些事儿是万万不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