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你听我说,张医生真的比你请的那个什么亨利要厉害的多,他可是现在华国数一数二的专家啊!你别看他年轻,人家可是协和医院最年轻的院长助理,再过几年就升副院长了!”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明显更不耐烦了些:
“什么院长不院长的!我都跟你说了,那个什么姓张的医生看着就太年轻了,根本不靠谱!现在是什么社会啊?怎么可能有那么年轻的院长助理?!还副院长?做什么梦呢!我说你一天天的别把爸胡乱交给那些年轻医生,你不知道冠心病的严重性吗?我请的这位专家可是瑞国这边心血管外科名医埃德加·托比的关门大弟子亨利!”
“你知道我请他给爸做手术有多难吗?!早先我知道爸有动脉夹层之后我就已经开始想办法到处托人去联系他了,埃德加·托比肯定是请不来的,所以我才请的他的关门大弟子亨利。哪怕是这个亨利都是我前后花心思花时间花钱,浪费了很多精力才请到的!”
“结果你现在跟我说别让他过来了?可能嘛?!我定金都已经付了!五万块!这还不包含他的酒店住宿和手术的钱!而且他人现在已经在华国了,今晚上就落地帝都!”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爸好,但是姓张的那个医生我也了解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前几天我还搜到他收患者红包的新闻呢!这种医生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执着的要让他来给爸做手术??”
“难不成你就看他长得帅?!”
“我告诉你碧岭,在我来医院之前你都不准签字!不准手术!只要是涉及到爸生命安全的问题,我就绝不许你这么胡来!”
电话那头,男人作为大哥,训斥了自己妹妹一顿。
他首先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年轻又厉害的医生。
医生这一行,哪个科不是吃经验的科室?
四五十岁才能成为一个专业领域的佼佼者,这才是正常现象。
吹的什么年纪轻轻的就院长副院长了,这种完全反常现象要么是骗人的,要么就是不可能的。
其次,前几天无意间搜新闻的时候就有看到这个叫什么张易的医生竟然还拿了家属的红包?
这种收红包的医生算是什么好医生嘛?
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听自己妹妹的意见,去让这个张易来给父亲做手术。
“哎哟哥你听我解释,那个新闻是假的!你光看造谣的视频你怎么不看澄清视频呢?”
“哪有澄清视频?你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这医生说话?他到底是你的谁?再说了,无风不起浪!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他要真是个好医生,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收红包的视频流出??说明他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哥!真的,你相信我,你请的那些国外专家真的还不如这个张……”
“够了!别再说了!这个姓张的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盲目的相信他?我再说一遍,在我来医院之前不准签字改手术时间!明天早上八九点的样子,亨利医生到了之后才能手术!”
‘嘟嘟嘟……’!
说完,手机听筒里便传来了一阵忙音。
“不是……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啊!”
被强制挂断电话,沟通无果的女人只能站在原地轻叹。
“哎哟喂,张易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人家可牛逼了啊!”
作为家里的女儿,还是排行老二的女儿。
她的话语权并没有太多。
在家里,第一位能做主的人就是父亲。
但现在父亲老了,大哥就成了当家做主的那个人。
只要是大哥决定的事儿,谁都不能忤逆。
哎……
可是那外国医生未必有张医生好啊……
事情谈砸了,女人又面色凝重的走回了办公室。
但她站在门口看了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敲门。
好不容易人家张易才答应挤着下班时间来给爸做手术。
结果现在又没法做了,实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啊……
正巧这时候张易的视线落在了办公室门口处。
“嗯?怎么了家属?有什么事吗?是跟家里人没谈妥吗?”
张易一眼就看到门口那家属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猜就能猜到应该是跟家里人吵架了。
估计是她那个大哥吧?
是不是她大哥还是想找那国外的专家来做手术?
只见那家属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一脸抱歉的开口道:
“那个……张医生……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人还是想让国外的医生过来做手术?”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嗯……我大哥那个人太犟了,怎么说他都不听,非说国外那个什么亨利才是最好的,说他是那个谁谁谁的关门大弟子,哎!他说他定金都已经付了,今晚那个亨利就落地帝都,所以……”
张易眉梢一挑:“亨利?”
“对,怎么了张医生,您认识?”
张易摇摇头:“不认识。”
叫亨利的人有那么多,也未必就是那个瑞国心外科大佬的关门大弟子亨利吧?
家属无奈的低下了头:“哎,总之……真是不好意思了张医生,让您费心了,我哥这人说一不二,我也没办法干预……”
张易倒也没生气,客气道:
“没事儿的,如果你们这边不做的话那我跟他们说一声就是,这个没关系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也是没想到张易会这么好说话。
这么一位名气响当当的医生,协和医院的院长助理。
不仅愿意加班挤时间出来帮患者做手术,被爽约之后还一点都不生气。
哎!
多好的医生呐!
大哥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他到底在他那破手机上搜出来了些什么烂新闻啊?!
那家属越想越气,越想越可惜。
可是她也没胆子去忤逆她大哥。
最终,满腔思虑只能在一声轻叹声中湮去。
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多说了,起身道了几句谢后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