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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当年隐秘(道友们,月初求月票哦)

“沈大哥,只要你能够饶他一命,我愿意将我所知炼身坛的隐秘和盘托出。”马秀秀一语说罢,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马秀秀,你果然和炼身坛有染。”沈落听闻此言,冷声说道。

“沈大哥,只要你今日手下留情,怎么样都好,哪怕是要我以性命交换,也在所不惜。”马秀秀将头沉得更低,再度说道。

“不可……”泾河龙王闻言,顿时惊怒不已。

“你和这泾河龙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沈落面色一阵阴晴变化,忍不住问道。

“沈大哥,他是我的生身父亲,你说我怎能不救?”马秀秀大声反问道。

说话间,她猛然间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

沈落虽早有所猜测,但听到马秀秀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马秀秀竟然会是泾河龙王之女。

“听起来很难以置信是吧?如果没有那些人作恶,我大概也会用上那个令人尊崇的‘敖’姓吧?我大概也会是个生长在龙宫,不谙世事的小龙女吧?“马秀秀喃喃说道。

沈落却从中听出了些莫名意味,开口问道:“那些作恶之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人只知我父为赌一时之气,不尊玉帝旨意,擅自修改布雨时辰和数量,便因违逆天道被推上了剐龙台,谁又去追寻过这事背后根由?”马秀秀问道。

对于当年泾河龙王与袁守诚赌斗之事,沈落原先已经知晓了,可听马秀秀的言下之意,此事似乎还另有隐情。

“马姑娘,到底有什么话,还请你说清楚的好。”沈落皱眉道。

马秀秀刚要说话,却被泾河龙王阻止:“还是由我来说吧……”

沈落目光一转,将视线移到泾河龙王身上,手中的斩龙剑却没有松开半分。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京兆府尹马温礼生有一次女,名曰苑然,生得才貌双全,在长安城中颇有佳名……”泾河龙王视线飘向远方,思绪似乎也回到了当年。

在他的娓娓叙述中,沈落听到了一个与之前所知,很不相同的卜卦赌斗之事。

当年,唐皇李世民一次外出进山围猎,返回时暂歇京兆尹马温礼府中,见到了那位才貌双绝的马家二小姐,当即被其才貌折服,赞赏不已。

为了笼络当朝国师袁天罡和他背后势力庞大的袁家,唐皇自作主张为马袁两家缔结姻缘,将这位马二小姐赐婚给了当时同样才华冠绝京城的袁家二公子袁青。

这在当时整个长安城的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珠联璧合的美事,人人为之称道。

可谁都不清楚,那位马二小姐在一次游河在外时失足落水,被幻化成人形的泾河龙王救下,两人早已经一见钟情了。

只是碍于人神有别,泾河龙王才一直都没有行三书六聘之礼,却不成想被唐皇横插一脚,弄成了当下这个尴尬局面。

马二小姐碍于礼教,虽然与泾河龙王情深意笃,却仍是无奈与之分别,被父亲强逼着出嫁给袁家二公子。

直到得知心爱之人即将嫁作人妇之时,泾河龙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在袁马两家大张旗鼓准备举行婚礼之时,愤起抢亲,将马二小姐夺回了泾河龙宫。

原本袁马两家,乃至大唐官府都因此事震动,要攻打泾河龙宫,却被袁青阻止了。

袁青在从马二小姐口中,亲口得知两人是两情相悦并且已经私定终身后,忍痛收回了聘书,成全了两人。

可惜这位才华惊人的袁二公子,也是个痴情之人,虽然忍痛成全了他们,心中却始终对马二小姐念念不忘,最终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事情若只是到了此处,那也还只是一场爱而不得的悲剧,可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让这件婚变之事,走向了另一个结局。

“我与苑然行了婚嫁之礼后,过了一段还算安稳的时光,那大概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了。之后,袁家的家主袁天罡,为了给侄儿袁青报仇,故意幻化成卜卦之人袁守诚,激我与之赌斗,最终假借魏征之手将我斩杀。”泾河龙王越说语速越快,神情也变得越发激愤。

“你说袁守诚是袁天罡所化?”沈落皱眉道。

先前他也曾听程国公说起过这事,大唐官府对于袁守诚的身份也很是疑惑,只是此人身份实在太过神秘,泾河龙王被斩首之后,他便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无踪迹。

“不是他还能是谁,有那般卜问先知之能?又擅操弄人心?”泾河龙王冷笑道。

“在那之后没多久,母亲就生下了我,只是父亲已经身死,我们便被赶出了泾河龙宫,幸得父亲故友救助,才得以存活下来。可惜,母亲在我七岁那年,也抑郁而终,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我们一家团圆的时刻。”马秀秀一拳砸在地上,眼泪“吧嗒”掉落。

沈落听得仔细,心中虽也为之伤怀,却仍是说道:

“即便你要报仇,也该去寻袁天罡和陛下两人,为何要迁怒整个长安城,导致生灵涂炭,无辜枉死呢?”

“无辜?当年袁青一死,有多少长安百姓聚集泾河两岸,不断投石河中,对我父母日夜咒骂不停?当父亲被魏征斩首之后,又有多少长安百姓拍手称快,举火相庆?他们当中可有一人记得,我父亲掌管泾河多年,一直水波不兴,风平浪静,兴云布雨,从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庇护着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马秀秀猛然从地上站起,大声责问道。

沈落闻言,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辩驳。

“他们都是些忘恩负义的愚化之民,死有余辜。”马秀秀似乎犹不解气,怒声骂道。

“马姑娘,哪怕你说的并没有错,可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间有多少新生命降生在长安城中,他们有的甚至还在襁褓之中,根本不知道当年的风波,他们又有什么罪?”沈落叹息一声,说道。

“他们罪在,不该生在这个充满罪恶的长安城!”马秀秀目光一寒,怨念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