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柯被宋珩的人带走,车子消失在眼前,棠颂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双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的住。
宋珩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随后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吓到了?”
棠颂点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是低血糖。”
现在都已经下午了,她起得又早,又没吃早饭,又一直神经紧绷,这会儿一下子放松下来,只觉得头晕得不行。
不过也的确是吓到了一点。
鬼知道之前阮柯晕过去居然是装的啊,要是宋珩再晚来一会儿,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下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宋珩低声道,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个阮柯的确是精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是要说杀人,他还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顶天了也就是故意吓唬人的。那些恶作剧,都是他的恶趣味。
但是经过这一遭,宋珩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先回去再说吧。”棠颂眯着眼睛神情有些不太好看,“要是错过了晚宴,温倚云得高兴死了。”
“好。”宋珩抱着人上了车,不过却并没有直接带着人去温家,而是叫司机先去了自家的私人医院方向。
“’你的手受伤了,要先处理一下。”宋珩一边说着,一边找东西先提她简易地包扎了一下。
棠颂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受着伤,这会儿被这么一包扎,疼得轻嘶了一声。
“对了,詹瑶楠找到了没有?”
“还没。”说起这个,宋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你先别管这事儿了,交给我处理吧。”
詹瑶楠出来的快,消失地也快,宋珩心里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也不想让棠颂再跟着操心,便也没说别的。
另一边的温家,此时的温思远和温俞心里也是止不住地着急。
“这个棠颂,一大早地就出去了,说是去找宋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造型团队都已经将柯曼柔和温倚云都做完了造型,现在就等着她这个主人公了,但是等了几个小时了人都还没见到影子,由不得人不担心。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温思远皱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的。”温俞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拿起了手机,“我问问宋珩再说。”
然而电话拨打出去,同样的无人接听,温俞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应该不会出事吧?
“那个棠颂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地就不见了人影,到底知不知道今天这场合的重要性啊!温思远,这就是你找回来的好女儿,也太不懂事了些!”
柯曼柔早已换上了定制的礼服,此时从二楼走下来,保养得宜的脸上此时全是不满,“客人都已经在陆陆续续地过来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人却不见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是想要把我们温家的脸都丢尽吗!”
她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全然都是对棠颂的不满。
“妈您消消气,她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绊住了手脚也说不定呢?”温倚云在一旁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您先坐会儿,厨房那边我叫陈姨熬了燕窝,您先喝点休息休息,可别气坏了身子。”
一边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亲生女儿,一边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自己亲自养大的养女,柯曼柔心里的天平一直倾斜着,此时看温倚云是越看越觉得委屈了她。
叫她说,就不该举办这个什么劳什子晚宴,还免得连累了温家的名声。
被点到名字的温思远此时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但是面对柯曼柔的质问,还是耐着性子替棠颂打包票,“她等下说不定就跟宋珩一块儿回来了,担心什么?年轻人谈恋爱忘了时间很正常嘛!咱们谈恋爱的时候不也这样?”
两三句话说得柯曼柔哑口无言,只能气呼呼地冲着他哼了一句。
厨房里,温倚云将已经熬好的燕窝小心地盛出来装在养生盅里,又找了牛奶倒进去搅拌,表面上还带着对棠颂还没回家的担忧,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她就知道,小疯子这人虽然疯了些,但是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几不可查地瞟了一眼外面客厅的几人,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棠颂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威胁到她的地位了。温家,只能是她的家。
至于今晚的晚宴,很抱歉,最后只能成为她的主场了。
“小姐,这种事儿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你还穿着礼服呢,弄脏了可就不好了。”刚送了东西出去的陈姨一进来就看到温倚云再弄燕窝,啊哟一声后连忙从她手上将牛奶和勺子拿了过来。
“小姐你啊就负责美美的就好了。”
温倚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您不在,想着想让妈妈快点吃到,就自己动手了。”
闻言,陈姨禁不住地点头,“还是小姐您好,哪儿像那位,一点儿也不着调!”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陈姨的心里,温倚云就像是她自己的半个女儿似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棠颂,想要抢走她的宠爱,陈姨是打心底里地不喜欢棠颂。
在她眼里,温倚云哪哪儿都好,合该是温家的正经千金才对。
温倚云柔柔地一笑,“陈姨,你这么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说的是实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姨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脸正色,“她能跟你比吗?在我心里啊,你才是温家唯一的小姐。”
温倚云笑笑没再说话,心里却是得意极了。
瞧瞧,就连家里的下人都说,她才是温家唯一的小姐。那棠颂有什么资格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不过没关系,来自于她的威胁很快就要消除了。
只要过了今晚,小疯子将一切都结束后,她依旧是那个温柔优雅的温家小姐。至于棠颂?
别人至多不过感叹一句惋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