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罗老歪就傻眼了。
火攻是个好主意,但是火从哪里来呢?
这不是在战场上,想要什么军需官就能立刻提供到位。
罗老歪求助的看向天上的柳长青,希望他能有什么火攻的法术。
却发现他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罗老歪苦笑,看来他也没有办法。
正当他失望之际,李裁缝忽然高喊道:“我有生火的东西。”
说话间连滚带爬跑到罗老歪身边,从身后的木匣拿出两个褐色的瓷罐。
瓷罐不大,和半斤装的酒壶差不多。
“这是什么东西?”罗老歪急切问道。
“一个是烧刀子,一个是尸油。”李裁缝将两个瓷罐递给他。
自从了解很多缝尸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后,即便李裁缝拿出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现在都觉得很合理。
“尸油能点燃吗?”罗老歪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尸油是我反复提纯过的,如果点火用,比煤油都好用。”李裁缝旋即不舍道:“不过这东西可比煤油值钱太多了。”
“李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疼钱!”
“你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得来有多难,哎,不说了,先保命再说吧!”
“你打算怎么做?”李裁缝躲在他的身后疑惑道。
“燃烧瓶见过吗?”
李裁缝茫然摇头,他没上过战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燃烧瓶。
不过听名字觉得威力肯定小不了。
天上飞舞穿梭的人皮似乎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危险,拼命俯冲下来攻击二人。
可半路都被柳长青挥舞着蛇矛挡了回去。
这也为罗老歪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罗老歪心里默默回想之前柳长青教他如何使用灵气以虚化实的方法。
全神贯注后,心神合一慢慢调用龙筋中蕴含的灵力,将手中两个瓷罐升到空中。
瓷罐不断倾斜,从罐口流出的烧酒和尸油飘在空中,宛若两条透明的水蛇相互交融在一起,形成一个浮动的水球。
罗老歪面露喜色,很快将那个水球一分为三。
此刻他手上三个苹果大小的水球在灵力的包裹下,白光流转上下微微浮动。
“李叔,再帮我找一个瓷罐。”
李裁缝看得出神,哦了一声,慌忙又在木匣拿出一个空的瓷罐。
罗老歪引动三个水球,化作三条细细水流钻入地上摆好的瓷罐中。
“成了!”
罗老歪长长的吐出一口,激动地将三个瓷罐拿在手里。
李裁缝满脸不解道:“这就是燃烧瓶?”
“不要小看这东西,如果数量足够多,坦克都能点着了!”
“坦克?”
李裁缝想遍了所有东西,也没想出坦克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看他如此兴奋的劲头,猜到他手里的燃烧瓶肯定大有用处。
罗老歪将罐子塞到腰间,抬头看到柳长青正奋力与三张人皮组合周旋。
“长青兄弟,快闪开!”
柳长青闻声,瞥了地上的罗老歪一眼,知道他已经准备妥当,身子一跃飞到四五丈外。
瞬间祠堂上空只剩三个还在盘旋的巨大人皮。
罗老歪奋力将手中的瓷罐扔向最近的一张人皮,在即将砸中一刹。
罗老歪举起老套筒,三点一线对着瓷罐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空中的瓷罐瞬间破碎,紧接着天空中爆炸起一团火球。
燃烧的烧酒和尸油混合液体,如一面火墙飞溅到人皮上。
“呼!”的一声火起。
整张人皮瞬间烧了起来,浓烈的黑烟与红色火焰中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哀嚎。
空气弥漫着烧焦的恶臭和滚滚热浪。
很快原本融合拼接在一起的人皮迅速分裂,十几个人皮筒子身上如同被点燃的天灯,在空中胡乱的飞舞。
最后身体全部被烧光后,化成一片烟尘被夜风吹散。
其他两张人皮见到这惨烈一幕,吓得剧烈抖动,面皮上十多个身体开始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可忘了此刻他们浑然一体,竟将整张人皮扯的更大。
“想跑?”
罗老歪快如闪电,将另外两个瓷罐扔在空中。
随着两声枪响,接连两声爆炸后,天空中剩余的两张人皮全部烧了起来。
拼凑在一起的人皮筒子们再次分裂,带着火焰鬼哭狼嚎的在空中飞舞。
一时间空中像是开启了烟花盛宴,将半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映照下,祠堂周围的一切变得赤红而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炽热的地狱之中。
随着天空中哀嚎停止,所有的人皮筒子已经全部消散在空中。
“大侄子,真有你的!”李裁缝高兴的大喊道。
罗老歪暗暗庆幸,要不是李裁缝拿出烧酒和尸油顺利做成燃烧瓶,想要对付这些人皮筒子肯定要恶战一番。
“李叔,算你头功一件!”
李裁缝乐得哈哈大笑,全然忘了刚才狼狈逃窜的窘态。
罗老歪知道眼下还没到真正高兴的时候,神色俱厉望向祠堂。
张泰依旧威严站在台阶上,只不过脸色极为难看。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孙被打得魂飞魄散,他一口钢牙咬得咯吱吱作响。
几百年的筹划,一朝落空,他怎么能不恨!
此时他怒目如火,死死瞪着对面的三人。
“你们杀我子孙,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生死轮回本是天道,可你却将所有子孙魂魄留在阳间,难道还想让他们跳出轮回不成!”罗老歪正色道。
张泰狞笑道:“狗屁的天道,在这里我就是天!”
罗老歪鄙夷道:“一个丢了神位的山神,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手。
忽然村里一声鸡鸣嘹亮响起,昏暗的天际浮现一丝鱼肚白。
张泰神色一变,咬牙切齿道:“算你们走运!”
说罢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朦胧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就这么让他跑了?”
罗老歪有些抱怨看向空中双手抱胸的柳长青。
“这里并非他的藏身之处!”
罗老歪若有所思,求证的看向祠堂,果然画中的将军再次出现。
只不过那双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远方,没有之前的神韵与灵动。
“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罗老歪好奇道。
柳长青轻盈落到地上,一脸冷峻,看着祠堂的大门。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村里人。”
李裁缝不安走到二人身前。
“咱们还走不走?闹了这么大动静,要是再不走,一会张老爷带着村民过来人,咱们想走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