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临安城繁华依旧,它乃天子脚下城中富豪聚集之地,新旧富豪更新换代的速度不言而喻,曾经盛极一时的白府随着白修竹的重病一蹶不振,直至落寞无人问津,只能在闲人的谈资中出现一两回。
三年的时间变化太多,不变的是无名斋的生意依旧火爆,白寒卉呆呆的坐在柜台前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食客出神,三年前大难不死的她醒来之后白府早已物是人是,对于宛儿白寒卉什么也没有问过,只当忘记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势要保护的人接二连三的离自己而去,唯一恨惨了的白修竹却依旧活着。
当初白修竹被白宛儿折磨的太惨以至于精神出现了偏差,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晓得,只是经常独自一人喊着白宛儿的名字,见到白修竹这幅模样白寒卉只觉得一阵唏嘘。
白宛儿那么努力的讨好白修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后那么残忍的折磨他、欺负他,却让白修竹深深的记住,这怎么能不让人唏嘘呢!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身影打断白寒卉的回忆,顺着声音看去见到铎鸿煊后浅浅一笑,一扫先前的忧愁,跟在铎鸿煊身后的金秋见到此刻的场景心被揪起来一颤一颤的疼,可他只能将这一份难过掩藏的内心深处,不让任何人发现。
“你怎么才来,公事很忙吗?”白寒卉上前迎上,见到身后的金秋笑了笑,“短短几日不见,金秋你不是又长高了,都快跟铎鸿煊一样了。”
“在你里的眼里只有金秋了吗?”
铎鸿煊挡在白寒卉面前,挡住身后的金秋,“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居然还看别的男人。”
铎鸿煊的话让白寒卉面色一红,又气又恼的在他胸口打了一下,“谁是你的人了,我们还没有成亲,更何况金秋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别的人男人。”
说完便想离开,铎鸿煊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低声讨好,片刻时间白寒卉气也都全消了。
“金秋你别管他,我们去后院。”亲切的拉着金秋经过铎鸿煊身边,任凭爱吃干醋的铎鸿煊吹胡子瞪眼。
手掌传来的温暖让金秋迷恋更让他害怕,他知道白寒卉那他当弟弟疼爱,如果自己的感情被她发现,是不是在也感受不了这种温暖。
铎鸿煊看着走远的背影也消停了动作,三年前的事情依旧让他后怕,夺目的红色怎么止也止不住的伤口,这一切一切每每都能让他从梦中惊醒,幸亏她活了下来,幸亏那都是梦,幸亏她...活了下来。
三年前他对白寒卉曾经动摇过,在前途跟感情的抉择中差点选错了方向,而那件事情让铎鸿煊明白,白寒卉对自己究竟有多重要,听到白寒卉必死无疑时甚至有种跟她一起去了的冲动。
曾经引以为傲的淡定在见到白寒卉从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顷刻崩塌,抱着虚弱的白寒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那种噬心之痛再次袭来,铎鸿煊站不住的后退。
久久没有等到铎鸿煊赶来的白寒卉停下,回头看到脸色煞白的铎鸿煊,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极快掩饰眼中晦涩“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还不快点来。”
白寒卉的心疼掩饰的多快都逃不了金秋的眼睛,他放开白寒卉的手,“还是快去他哪里,不然天黑了他还是不肯动的。”
白寒卉感激的看了一眼金秋,感谢他的解围,有些事情成了他们心中的禁忌,不能提及也遗忘不了。
金秋的话铎鸿煊自然是听见了,见到身边的白寒卉还不忘抱怨,“金秋让你过来你才肯过来,一点都不关心我。”
铎鸿煊早已回复常态,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是幻觉,白寒卉没有顶嘴默默的扶着他一起去了后院,早已等在哪里的王作远跟冬菱热情的招呼她们,“快过来呀,就等你们了。”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王作远突然站起来端着酒杯对白寒卉说道,“这杯酒是祝你三岁生辰,希望你以后无病无痛。”
说完不一饮而尽,拿起酒壶有又倒满一杯,“这杯酒是敬你的,铎大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父亲或许还是不肯接受我跟冬菱。”
三年前铎鸿煊曾登门拜访王作远父亲,密谈很久之后态度坚决的王大人突然让家丁来无名斋寻王作远回去,特意交代带上冬菱一起,并留下他们一起用膳。
那顿饭王大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王作远明白父亲这是接纳了冬菱并且不会阻止自己跟冬菱的感情,铎鸿煊的恩情王作远一直记挂在心上。
前些日子他也与冬菱完婚,对于铎鸿煊的恩情自己从未感谢过,今日喝了不少酒壮着胆子一通感谢。
“赶紧坐下,你这么做反倒让我不自在。”铎鸿煊拉下王作远,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帮助你我从未想过要有什么回报,我只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铎鸿煊如他所说那样,并不求王作远的感谢,那时白寒卉一直处于昏迷之际,他体会带那种想爱却得不到回应的痛苦有一天出现在王作远身上。
冬菱抢过王作远手中的酒壶斟满,“这杯酒我祝福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铎鸿煊突然大笑,不管怎么掩饰严重的苦涩始终掩藏不掉,在做的所有人都明白现如今他跟白寒卉之间面临的问题。
席间顿时一片寂静。
铎鸿煊打破平静,“今日就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可都是庆祝卉儿大难不死的。”举杯庆祝起来。
推杯换盏之际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欢悦的笑容,唯独金秋,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这几年金秋越发的寡言少语,白寒卉一开始还会问金秋是否哪里不舒服才会如此,后来被告知凡在逍遥谷中待过的人都会如此便不再过问。
可那只不过是一部分原因,而其他的原因都是因为白寒卉,这几年有太多的秘密被压在心中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