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千幻看着一跃而起的齐斌,诧异道:“你不是被点穴了吗?”
尹容玉大笑:“说你蠢,你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我又不是小双,我点穴会真点他吗?”
齐斌道:“容公子假装点中了我的穴道,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露出你的真面目,现在是我们的决斗。”
尹容玉和齐斌都是顶级高手,灵千幻不是他们的对手,想要逃走,却看门口黑压压的观察,他没有了退路,死于尹容玉的剑下。
灵千幻已死,狐灵覆灭,一切都结束了。
妙玉阁。
尹轻音走了进来,“他走了。”
尹容玉道:“我知道。”
尹轻音看着她,叹了口气,“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们两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可能,你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哥哥,我知道。”
“不要再去想他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爱你。”
汝玥坐在船中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以她家少傅大人的战斗力,不能呀,会不会是她的身体有什么,所以才一直没有怀孕?
可是宫里的太医一直都在调养她的身体,也没说过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有什么没有诊出来,但是那是宫里的太医呀,个顶个的医术超群。
但是也有句话说,高手在民间,也有可能自己的情况特殊,宫里的太医只是为皇亲贵胄瞧病,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但是草泽名医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她是不是应该找个草泽名医瞧一瞧?
“宁宁。”
汝玥回过神来,“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吓我一跳。”
唐逸谦坐在她的身边,问:“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都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没想什么,只是想我们已经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了,这一路上一边走一边解决事情,难道远离朝堂的官员都是如此腐败不堪,甚至占山为王?”
“官场上就是这个样子,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不仅仅是远离朝堂,就算是天子脚下,也是如此。”
汝玥依靠在他的怀中,满脸心疼,“你是怎样从这样人吃人的地方,走到今天的地位,得遭到多少人的明里暗里的陷害呀?”
唐逸谦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头,没关系的,就算官场再可怕,再黑暗,也没有人是你四哥哥的对手。”
“可是你巡查江南,离开京城这么久,那朝堂上早不知是怎样的风云了?”
当初唐逸谦坠落悬崖,失忆的那段时间,那才多长时间,就有人削弱了他手中的权利,还想把他取而代之。如今他虽然是奉皇上的命令巡查江南,但是这一走也许就是一年半载,回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唐逸谦把她抱在怀中,“放心,虽然我人不在朝堂,但是在整个朝堂上明暗中有多少我的人,我虽远在江南,但是却能最及时了解朝廷中的事,我心中有数。”
汝玥长叹一声,“当官真是好辛苦呀,若没有颗七窍玲珑心真的走不了多远。四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杭州。”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杭州的景色,自古以来都是绝佳,多少文人墨客留下了千古佳句,来赞美杭州的景色。
杭州州府是唐逸谦的同窗好友,此番进入杭州,唐逸谦并没有微服私访,以钦差大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杭州,下榻驿馆。
佟溪则率府衙官员在城门口迎接,“微臣佟溪则拜见钦差大人。”
“佟大人免礼。”
“大人里面请。”
进入府衙,唐逸谦拍了拍佟溪则,“好久不见。”
佟溪则满脸笑意,“自京城一别也有近十年了,唐兄真是越发的春风得意了。”
“你的日子也不错,在这湖光山色中畅意人生。”
佟溪则洋洋得意,“这才是我要的生活,远离朝堂纷争,远离勾心斗角,寄情山水,岂不美哉?”
唐逸谦道:“也只有你能做到痛快的舍弃探花郎的头衔,放弃京城的高官厚禄,屈尊在这做个小小的州府。当年,你若是留在京城,你我兄弟二人定能在这朝堂上大有作为。”
佟溪则急忙摆手,“我不似你能与那些门阀世家,官僚主义一直斗争,在朝堂上为自己拼出一片天,既然知道自己斗不过,就不找麻烦,还不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唐逸谦也无奈,“你呀,就是太过于安分。”
佟溪则拉着他的胳膊,“依靠着你这棵大树自然好乘凉,也多亏了你拼上了太子少傅的位置,要不我这小小的州府怎会如此舒心?还得多谢兄长啊,寒舍已备好酒菜,晚上你我兄弟二人要好好的喝上一回。”
“好,不醉不归。”
看着两个人如此熟络,汝玥有些不可思议,对于唐逸谦,他再了解不过了,他性子冷淡,从来不与别人亲近,怎么他和这个佟大人却如此这般,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要好。
回房更换常服,汝玥问出自己的疑问:“四哥哥,你和那佟大人好像关系特别好。”
唐逸谦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我是在外求学的时候,认识的溪则,我们两个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在书院学习,下了出院,一起喝茶,一起谈天说地,那个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汝玥问:“后来呢?”
唐逸谦道:“后来,因为要参加省试,我回了钧州,原以为再难见面,但是真是巧,在京城参加殿试的时候,我又见到了溪则,我们两个在考场上相遇,互相勉励,最后我考取了头名状元,他是当年的探花郎。”
汝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他既然是探花郎,但是我怎么没在京城见过他?”
虽然唐逸谦进京赶考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但是之后无论是在地方为官,还是回了京城,她都跟在他的身边,有这样亲近的好朋友,她怎么会没见过?
唐逸谦道:“他并不看重高官厚禄,面见官家时,他就向官家求了恩典,准他在杭州为官。”
汝玥道:“原来是这样。”
佟府。
进了院子,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在院子里玩耍。
佟溪则道:“这是我的孩子们,儿子叫之彦,女儿叫芷晴。”招呼过两个孩子:“之彦,芷晴还不见过叔父,婶母。”
两个小娃娃乖乖的过来施礼问安:“见过叔父,婶母。”
唐逸谦摸了摸他们的发顶,“乖孩子,去玩吧。”
宴席开始,唐逸谦和佟溪则开怀畅饮,两人数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
佟溪则的大娘子俞华,带着孩子们和汝玥在一边聊天。
汝玥问:“俞姐姐,你和佟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俞华道:“那是好久的事情了,我和他小的时候是邻居,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汝玥道:“你们两个这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啊!真羡慕你们。”
俞华道:“你与大人不也是自小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意。”
汝玥撇撇嘴,“他年岁那么大,谁和他是青梅竹马?”
他们两个差九岁呢,他考上头名状元的时候,她才是个几岁的娃娃,这哪算是青梅竹马?
又轻轻的叹气,“真羡慕你们两个,我也想过你们这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怎么了?”
汝玥说出自己的担心,“他身居高位,位高权重,但是毕竟高处不胜寒。”
俞华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担心他的安危,可是他和溪则不同,溪则的性格就注定他的这种闲散的人生,可是他不同,他是翱翔九天的鹰,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才是他的人生,你若是让他像溪则这样,他是做不来的。”
当年她一直跟在佟溪则身边,也知道唐逸谦是怎样的人,那个时候他才十几岁,就能看出他绝非寻常之人,也注定他不会走寻常之路。
“我也知道,可是他现在面对的已知的、未知的危险太多了,不光是朝臣的虎视眈眈,连官家都对他的势力有所忌惮,这才是我最害怕的。”
他失忆那段时间,若不是官家授意,那些人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瓜分他的势力,夺了他手里的权利?
朝臣的明争暗斗,她并不担心,她真正害怕的是官家,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哪一个功高盖主的能够善终?
俞华安慰:“唐大人现在圣眷正浓,就算他位高权重,也是官家恩赐给他的,官家需要他来稳固他的政权,平衡朝堂,制衡朝臣。再说大人能以这个年纪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他的心思和手段是一般人没有的,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想到这些方面的,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要担心了。”
唐逸谦是何许人也,二十多岁能做到从二品太子少傅的位置,这是哪朝哪代都少有的,他是个聪明人,他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也能坐稳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