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
秋信收到齐斌的来信,不敢耽搁,按照唐逸谦的计划行事。
府衙。
“小美人,哥哥可想死你了。”
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男人,扑向床上五花大绑的女人,那女子容貌姣好,身材曼妙,被五花大绑,身上勒出了道道红痕,定是被这个男人抓来的可怜人。
那男人急迫的脱光自己的衣服,准备脱那女子的衣服,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起身破口大骂:“哪来的兔崽子,敢坏老爷的好事。”
秋信下令:“将犯官寇世海带走。”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这江宁府城的刺史。”
秋信一脸冷漠,“抓的就是你,带走。”
几个官差把寇世海压在地上,依然大骂:“混那条道上的,连老子都敢抓?”
秋信自报家门:“本官是玄武廷尉,钦差大臣唐少傅的副将成秋信,带走。”
寇世海知道玄武廷尉是多大的官,更知道钦差大臣唐少傅是谁,灰头土脸的被带走了。
漕运总督杨建义,得到唐逸谦的命令,来到江宁府主审此事。
衙门。
“威!武!”
杨建义拍了一下惊堂木:“带犯官寇世海。”
几个衙役将上了枷锁的寇世海押上堂来。
杨建义问:“犯官寇世海汝可知罪?”
“下官无罪,如何知罪?”
杨建义冷笑,“何罪之有?若无罪,钦差大臣怎么派人抓你至此?”
“下官不知。”
“你不知,那本官就好好的告诉告诉你。”
杨建义拿出一摞卷宗,“寇世海这些账本你不陌生吧,这是从你府邸搜出来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载了你行贿受贿多少,朝廷下发的银两贪污了多少,你可认罪?”
寇世海依旧死鸭子嘴硬,“单凭此罪你能奈我何?”
“不急,上面这些只是账本,下边这些才是重头戏,这些卷宗记载了你为官期间如何的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你的罪行罄竹难书还需要本官一一给你说出来吗?”
寇世海狡辩:“空口无凭,你这是在诬陷本官。”
杨建义不屑:“你以为钦差大人到达江宁府这么多日子,对你不闻不问是因为什么?就你犯的那些事,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寇世海愣住了,杨建义的话点醒了他,唐逸谦到达江宁府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做什么,他还想着唐逸谦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原来,原来他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证,一举将他置于死地,是他低估了他。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寇世海低下头:“罪臣认罪。”
杨建义却不打算放过他,“寇世海,本官看你这账本,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多次往苏州府送过大笔的金银,却没有记录是送给了谁?你是向苏州府的哪位大人行贿呢?”
提到这件事,寇世海立马变了脸色,“没有,罪臣并没有去苏州城行贿,所有的事都是罪臣一人之责,请大人治罪。”
杨建义劝说:“寇世海,你也是在官场上打拼多年的人,你应该知道将功补过是可以减轻你的罪行的。”
寇世海连连摇头,“不,全是罪臣自己贪赃枉法。”
“说与不说,本官给你时间考虑,来人将犯官寇世海押入大牢,即日押解进京。”
苏州府,荣府。
荣成快步走进堂中,“老爷,江宁府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唐逸谦派人将寇世海抓起来了,并集齐了他所有的罪证,马上就要押解进京,听候大理寺发落。”
荣长书笑了,“唐逸谦到达江宁府这些时日,终于出手了是吗?老夫倒要见识见识这个黄口小儿到底有什么本事。”
“老爷,我们该怎么做?”
荣长书冷哼一声,“无用的东西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寇世海毕竟知道一些事情,就算他的嘴再严,也抵不过大理寺的重重酷刑,在押解进京之前解决掉他。”
“是,老爷。”
江宁府。
寇世海坐在牢房中,看着狱卒们正在喝酒吃肉,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馊窝头,真是风水轮流转,他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最不该的就是看轻唐逸谦。
突然那些狱卒瞬间晕倒在桌边,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寇世海问:“你是谁?”
“救你出去的人。”
黑衣人挥刀砍断牢门的铁链,寇世海走了出来,看清了那人的脸,他认识他,是荣成。
“是荣大人让你来的?”
“你进京必死无疑,我家老爷特派我来救你。”
寇世海连连作揖:“多谢荣老爷。”
“快走。”
寇世海走向前,荣成抽出匕首狠狠的插进他的身体。
“你·······”
黑血从寇世海的口中不断流出,这匕首淬了毒。
荣成满脸冷漠,“老爷说,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拔出匕首,寇世海摊倒在地上。
荣成摸了他的脖子,证实确实已经死了,离开了牢房。
苏州府。
齐斌进了院子,走到唐逸谦身边,“爷,荣长书出手了。”
唐逸谦把手中的鱼食一点一点撒进池塘里,看着鱼儿争抢,“他是不会留着对他不利的人的,按照原计划行动。”
汝玥听从唐逸谦的指示,不再以叶谦的身份外出露面,在房中老实的呆着,虽然很是无聊,但是唐逸谦的大事最重要,毕竟他是奉了皇命,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齐斌从外边回来,发现了院外的不寻常,十分不屑,这种手段在他眼中是在是不堪入目。
“爷,荣长书派人在小院周围安插了眼线。”
“无需理会,并不重要。”
唐逸谦回了卧房,看见汝玥躺在床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发呆。
“宁宁。”
汝玥转过头,“嗯?”
“一会儿你以叶谦的身份出门,我让齐斌送你出城,出了城后,秋信会来接应你。”
汝玥坐了起来,“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
汝玥握住他的手,“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要受伤。””
荣府。
荣成禀告:“老爷,探子来报,叶谦和随从离开了小院,出了城。”
“派人跟上了吗?”
“已派人跟踪,准备在路上随时下手。”
荣长书接着问:“那院里可曾查探过?”
“已探过了,院子已经空了,没有人,也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荣长书慢慢捻着佛珠,“走南闯北的商贾都狡猾的很,是不会在异地他乡留下任何痕迹,既然没有什么又价值的东西,把人处理干净。”
齐斌驾着马车飞驰在山路上,朝着车里大声说:“大娘子,您坐稳了,后面有尾巴。”
汝玥掀开车帘,“是荣府的人吗?”
“是,大娘子您放心,爷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到前面那个路口,马车会掉下悬崖,您别怕,秋信他们已经做好接应。”
“好,你也要小心。”
荣府的探子一路跟到山口,见旁边是悬崖,使出暗器,打中马腿,马受惊挣脱缰绳,马车翻下悬崖。
探子看见马车从悬崖一路翻滚,直至消失不见,才安心回去复命。
汝玥看着马车一路翻滚都摔零碎了,好险,她要是掉下去,小命指定得玩完。
“好惨的马车。”汝玥飘飘荡荡看着悬崖下的马车架子,她倒是看个热闹,可是苦了秋信。
秋信一直在山口下的岩洞等着,见马车掉下悬崖,齐斌把汝玥推到他的手中,大娘子可是大人的心尖上的宝贝,可不能有什么闪失,然后他的手就很不凑巧的拉住了汝玥的腰,虽然没有让大娘子受伤,但是他的手,瞟了一眼齐斌,这个臭小子居然在偷笑。
没好气的对齐斌说:“拉我一把。”
齐斌憋着笑,帮着秋信将汝玥拉了上来。
齐斌询问:“大娘子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
汝玥问:“我的戏已经结束了,是去江宁府吗?”
秋信道:“是,大人已经安排妥当。”
“出发。”汝玥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
秋信将齐斌拉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在大人别乱说话啊。”
齐斌拍了拍他的手,“放心,你是我兄弟,我不可能坑你。”
秋信白了他一眼,“你还少坑我了,千万别乱说话,你要敢乱说话,我饶不了你。”
他家大人对于大娘子的爱,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若是让他知道,他的手碰到了大娘子,虽说是救命,但是自己这双手肯定是保不住了,估计就卸下来喂看门的大黄狗了。
“放心。”
荣府。
荣成回来了,“老爷,已经处理干净了。”
荣长书问:“果真?”
“小的亲眼看见他们的马车滚下悬崖,摔得粉碎。”
“好,去追玉器和沉香木的人马回来没有?”
“还没有消息。”
“没关系,老夫的宝贝早晚都会回到老夫手里的,江宁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探子回报,那唐逸谦拿下寇世海后,又相继挖出来寇世海一系列党羽,彻底肃清了江宁府官府。”
荣长书轻笑,“这小儿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也是江宁府那些酒囊饭袋太废物,如今他肃清了江宁府,也应该快来苏州府了,告诉手下人精神点,别让唐逸谦的人查到什么把柄。”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