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客栈。
汝玥受过重伤,这阵子又殚精竭虑,身子一直不怎么好,这次出门也是带了家医。家医看过了,幸好刀子刺进的不算很深,没有伤及内脏,但伤了元气,需要好好的休养。
程慕言看汝玥睡着了,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齐斌来找程慕言,发现他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二爷,您今天受惊了。”
“齐斌。”
程慕言慢慢的转了过来,眼神中是那熟悉的桀骜孤寒。
齐斌睁大了眼睛,“爷,爷是您吗?”
“齐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齐斌喜极而泣:“爷,您终于回来了。”
唐逸谦沉着声音,“回来了。”
“属下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唐逸谦摆手:“不,我恢复记忆的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大娘子。”
齐斌不解:“为什么?”
不告诉别人没什么,但是为什么不告诉大娘子,她担心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知道熬了多个夜,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不在京城许久,有人必定起疑,这倒是个很好的机会肃清。”
加上在兖州查案,将近半年他没有上朝,这朝堂上怕是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他正好趁这件事,清除异己。
“是。爷,那李谆怎么办?”
“不过是个小喽啰,不必在意,我要用他挖出他背后的人。”
程府。
程慕言被官府带走,程慕阳心中不安,但是他还不能出去看看,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李谆有没有对他用刑?
见着程慕言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二弟,你终于回来了,李谆没有为难你吧,有没有受伤?”仔细的查看,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大哥,那李谆没有对我怎么样。”
程慕阳道:“这李谆太难缠了,他要不到银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要不你出去躲躲吧,我一直装病,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无妨大哥,李谆嚣张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
程慕言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大哥你就继续装病,后面的事交给我。”
云和客栈。
沐莲守在床边,看汝玥睁开了眼睛:“大娘子您醒了。”
汝玥环顾四周,“大人呢?”
“大人已经回程府了”
“他有没有受伤?”她只记得那个人拿着刀胡乱砍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大人无事,您放心。”
齐斌听说汝玥醒了,来看她,“大娘子您好好养伤,后面的事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大人的。”
“辛苦你们了。”
程府。
程慕言静静的站在窗前,回想着那日,就在刀子刺进汝玥身体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中箭的模样,和当初一样的心痛,他想起来了,他是唐逸谦,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少傅。
看着她的模样,他真的好心疼,她比两个月钱瘦了好多,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上次的伤刚刚痊愈,这次又因为自己受了伤,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伤心难过,担惊受怕那么久,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眼泪。
“宁宁,你再等等,四哥哥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官府。
李谆看着手中的书信,“巡抚大人马上就要到沂州了,白师爷,你好好准备迎接,派人看紧程家兄弟,不要让他们出来乱说话。”
“是,老爷。”
白师爷派人日夜监视着程府,程慕阳依旧卧病在床,程慕言床边侍疾,直到的巡抚大人到达沂州时,兄弟二人都没有离开过程府,这让李谆放心了许多。
李谆站在城门口迎接,见巡抚大人下轿,急忙上前施礼:“巡抚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巡抚一声令下:“来人,将犯官李谆拿下。”
李谆慌了神,“大人这是何意?”
巡抚并没有理会他,接着下令:“传本官的命令,搜查城东别院。”
“是。”
官差押着李谆来到城东别院,衙役很快便在花园的假山后找到了数箱白银,有万两之多。
巡抚厉声质问:“李谆,你一个小小的留七品官员,到任不过一月有余,从何而来这万两白银?”
李谆强装镇定:“启禀大人,这是下官的祖产。”
“祖产是吗?那就让全城百姓看看你这祖产。”
县衙。
“升堂!”
“威!武!”
巡抚问:“堂下何人?”
程慕阳拱手:“草民是沂州人士,名叫程慕阳。”
李谆看见程慕阳,吃了一惊,瞬间反应过来,他根本没病,他一直是装的。
“你所要状告何人?”
“草民要状告本城知州,李谆和师爷白安。”
“状告何事?”
“李谆伙同白安,欺压百姓,私吞公银。”
巡抚问:“你有何证据证明这银子是公银,李大人说是这是他的祖产。”
李谆破口大骂:“程慕阳你不要血口喷人。”
转身又对堂上的巡抚道:“巡抚大人可要为下官做主呀。”
“草民有证据,草民在沂州开了家钱庄,自我程府钱庄出去的银子,都有我程府特有的标记,请大人过目。”
“查!”
官差仔细的将程记钱庄的银子和从别院搜出来的银子作对比,在底部都要一个十字叉印记,一模一样。
“大人,印记一模一样。”
巡抚惊堂木拍下:“李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下官冤枉。”
程慕阳又拿出了一张地契,呈了上去,“大人,请您过目。”
“这是哪里的地契?”
“回禀大人,这是城东别院的地契,那宅子本是草民的祖产,李大人初到鄞州,见那处别院别致,便强占了草民的房产。”
李谆反驳:“程慕阳你血口喷人,那宅院明明是你送给本官的。”
程慕阳接着说:“大人若是不信,可在那处别院找到房契,看看那房契上写的是不是草民的名字。”
“去找。”
官差们去别院搜查,不仅搜出来房契,还搜出了多张地契,上面无一例外写着程慕阳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巡抚怒斥:“李谆,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谆跪倒在地,“大人,下官冤枉呀。”
巡抚拍了下惊堂木,“押下去,即日押解进京,交于大理寺审理。”
李谆被拖了出去,恶狠狠的朝着程慕阳咆哮:“程慕阳,我不会放过你的。”
募捐的银子完好无缺,巡抚一一还给了百姓,官差押着李谆和李坦回京,新的知州将由朝廷选出,再来上任。
贪官终于伏法,沂州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