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感觉到她眼神的炙热,唐逸谦无意间低头,却看见了,二虎带着几个人,行色匆匆的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怪不得你们山寨能够在此地经久不衰,屹立不倒,不仅仅是装备精良,更是勤奋做事,你看你身为三当家这么晚了还在巡逻,三更半夜了兄弟们还在做事。”
尹容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二虎那几个人,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模样,朝着牢房而去,这大半夜,他们几个去牢房干什么?
这个时辰是牢房换岗的时候,莫不是他们要对那公子哥下手?
“唐公子,我还有事要做,您早些回房休息,我先告辞了。”
唐逸谦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他自然不会阻拦些,道:“容玉姑娘您有事就去忙吧,熬夜伤身,您早点休息。”
“告辞了。”
尹容玉下了假山,脚步匆匆跟上二虎他们。
唐逸谦要做的已经做完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回房睡觉。
青竹见他推门而入,上前道:“哥儿,您回来了。”
“天色不早了,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了,睡觉。”
青竹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过就是说说出去透透气,这才不过一刻钟,怎么就将这件事办成了?
唐逸谦见他还没想明白,道:“尹容玉看见二虎带人去了牢房,接下来就是他们山寨自己家的事了,与我们无关,这回明白了吧。”
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他家少爷不过就是出去走了一圈,怎么办成了这么多事?他怎么会知道尹容玉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而且她还会亲眼看见二虎前往牢房?难不成他家少爷能掐会算?
问:“哥儿,今日您让我去打探牢房换岗的时辰,二虎这个时辰回去牢房我明白,可是您是怎么知道尹容玉会在这个时辰出现,还能让她正好撞见?”
唐逸谦笑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正好,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罢了。我既然能知道二虎什么时候去牢房,也能知道尹容玉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她身为清风寨的三当家,负责山寨的安保守卫,入夜后,她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带着手下的巡视山寨,这个时辰就是她今夜最后一次巡逻。”
“所以哥儿是故意在这个时间出门的?”青竹有些明白了。
“前两天我走遍了整个山寨,清楚的知道哪一条路会通往牢房,我站在假山上赏月,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尹容玉巡逻结束就能看见我,她看到了我站在外面,定是要来找我打招呼的。而我所站在那个地方,正好能看见前往牢房的必经之路。尹容玉清楚山寨的一切,她也知道二虎并不守卫牢房,也知道二虎他们此时要去牢房是要做什么,接下来是他们山寨内部自己的事情了,与我们无关。时间不早了,睡觉。”
青竹竖起大拇指:“哥儿,您真是太聪明了。”
看着他家少爷什么都没做,其实他早已经计划好了每一步,每一步他都已经早早的计划妥当,甚至下一步该做什么,都已经计划好了,看来明日天亮了,这清风寨就要变天了。
牢房。
二虎等到自家兄弟换岗,带着两个兄弟,来到关押赵珣的牢房前,见着赵珣在牢房中睡得正熟,甚至打起了呼噜。
二虎笑说:“这公子哥还真是心大,都已经被困在这土匪窝里了,竟然睡得还如此安稳,咱们哥几个还没睡呢,他倒是睡得像死猪一样,来兄弟们,让大少爷清醒清醒。”
“好嘞,虎哥。”
青布包头的小土匪,从身旁的水桶中舀了一瓢冷水,径直将满满一瓢的冷水泼在了赵珣的脸上。
赵珣睡得正熟,突然被冷水激醒,甚至被水呛到,剧烈的咳嗽,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便看见,三个土匪站在自己的面前。
“咳咳咳,你们想要干什么?”
二虎走到赵珣的面前,蹲下身子:“干什么?我们是土匪,您说我们能干什么?大少爷,您来我们这山寨也有些时日了,我们每日好吃好喝供着您,您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们了?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赵珣闻听此言,知道他们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急忙说道:“各位好汉,你们将我抓来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银子,我与我家人走散了,我真的没有银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是人,他也怕疼怕死,他现在无路可走,他只能去相信唐逸谦,既然他能救他一次,那么也一定能救他第二次,他必须要解决掉眼前的困境,这样才能让唐逸谦有机会将他救出去,他才有可能活着离开山寨。
二虎伸手掐住赵珣的脖子,恶狠狠的说:“我们虽说是土匪,但是不是什么乡野的土包子,你说你没钱,你身上这件衣服就可是上好的绸缎,就这料子在城里的布行都是几十两银子一匹,更可况你腰带上的红宝石呢,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糊弄我们。你当老子眼瞎啊,趁早放聪明点,想要活命,就说出你的家在哪,让你的家人将你赎回去,要是不听话,你知道老子会是怎样的手段。”
说罢,二虎狠狠的甩开了赵珣,站在一旁。
赵珣瘫倒在一旁,揉着自己的下颌,连连求饶:“好汉,我是真的没有银子,若是这身衣服能值点银子,你们就拿去吧,我和我的家人走散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二虎看他到现在还是这些屁话,没有了耐心,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兄弟们,大少爷许是在这牢房中,太久不见天日了,咱们给大少爷松一松筋骨,看看松松筋骨后,大少爷能不能想起来,他的家在哪里?”
黑布抱头小土匪满脸兴奋:“好嘞,虎哥,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哥俩了,您坐下休息一会儿。”
赵珣看着那两个土匪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安,这就是要对他用刑了吗?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是要对我用刑?你们不能对我用刑,这是违抗朝廷律法的!”
听到赵珣说道朝廷律法,在牢房中的三个土匪笑出了声。
二虎笑说:“大少爷,你还真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真是天真可爱,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土匪,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土匪,这朝廷的律法我们早就不知道触犯多少了,还怕多你这一遭?奉劝你一句,想要不受皮肉之苦,那就的乖乖的说实话。”
赵珣见他们无视朝廷的律法,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很快便想到是自己太天真,他们本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土匪,又怎么可能会在乎朝廷所颁布的律法?
苦苦哀求:“我真的已经说实话了,我真的没有钱,我真的和我的家人失联了,连我都找不到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就放过我吧!”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青布缠头土匪拿起旁边的摆放的鞭子,狠狠的抽向赵珣。
赵珣痛苦的哀求,满地打滚:“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家人在哪,我要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我肯定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
黑布包头土匪道:“兄弟,看来还是不够劲,还得再给这公子哥儿来点儿刺激的。”
“好的,玩儿就要玩儿点刺激的。”青布包头的土匪把手中的皮鞭浸泡在旁边的一个木桶中,再拿出来,那皮鞭变得湿漉漉的了。
“等会儿,给大少爷解释一下,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二虎看着他将皮鞭伸进了木桶中,便让他给赵珣解释解释,刚才他给这皮鞭做了什么。
“啊,大少爷那我来告诉告诉你,我刚刚做了什么,那个木桶里装的是辣盐水,就是用辣椒泡的盐水,这水可是又咸又辣的,将皮鞭在这辣盐水中浸泡过后,再抽打在身上,刚刚已经皮开肉绽,再粘上辣盐水,那个滋味,嗬!想想都刺激。”
说罢便扬起了皮鞭,狠狠的抽打在赵珣的身上。
“啊,我说我说。”
火辣辣的疼痛,赵珣受不住了。
二虎抬手,“停!”走到赵珣的面前,“这才乖嘛,说吧。”
赵珣捂着自己又疼又辣的伤口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儿,我只知道他们去了江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若是不信,算你们将我杀了,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说罢,无力的依靠在墙边,因为伤口的疼痛丝丝的抽着气。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想着青竹对他说的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一直都在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夜看到这几个土匪到来,他才明白了青竹所对他说的话。
只要不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说什么都可以,他现在已经挨了几鞭子了,身上已经血肉模糊的了,现在说些什么不会引起怀疑。
二虎嘴角难掩笑意,语气可惜:“大少爷,你说你要早说实话的话,何必受这皮肉之苦的呢,现在我想也应该头脑清楚了,继续说,你的家人叫什么名字,若是胆敢耍花招,我们还有无数的酷刑,只不过就不知道大少爷这身娇肉贵的能不能挨过去。”
无论什么时候,对待什么样的人,严刑拷打是最管用的,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流水般的酷刑,这不过是挨了几鞭子,便受不住招供了,果然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身娇肉贵的,更是没有骨气。
如果这公子哥在被抓来的时候就交给他们来审讯,别说让他吐口了,他被抓到这山寨已经有几日了,早就将赎金拿回来,他们也都能共分一杯羹了,何必像现在这般窝囊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