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也要逃!
释放出轿辇飞行法宝,丁凡等人相继跃上,由吴伟强负责驾驶。
丁凡傲立前方,一阵光影闪动,手中多了一把青芒剑!
其余人背向而站,分列四周,每人负责一个方位。
冲!
丁凡大手一挥!
吴伟强一记俯冲,飞行法宝瞬间拔高到半空方向。
嗖嗖嗖!
高处的阴狼似乎早就防备这点,从各个高处猛然蹿出,妄想挡住。
爆破之声不绝于耳,居然是一群不怕死的阴狼,撞击在防护光罩上顷刻间就被弹飞,落地后第一反应,就是冲上高位继续拦截。
“别管它们!”丁凡命令。
吴伟强异常沉着,穿过狼群缝隙,能拦路的阴狼也越来越少。
眼看就要突破狼群的空中屏障,不料流光交叠而至,结结实实挡住上方的去路。
吴伟强不得不改道下行,狼群却又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青芒剑嗡鸣震颤,杀气腾腾,丁凡高高将其举起,正要一剑劈下。
不料,耳边却传来轻柔的乐声。
声音不大,但落在耳中十分清晰,在心海也激荡起阵阵涟漪。
乐声时强时弱,冲击的狼群方寸大乱,蔡菜立刻砍出几斧,其中一斧砍在头狼身上,伴随不甘心的哀嚎,头狼消散不见。
按照以往的习惯,新的头狼会在此刻产生。
然而,狼群却是一阵悸动,互视后居然向着各个方向逃窜,很快就不见一只。
终于松口气,丁凡重新回到地面,流光变得稀薄,难得露出一片青色天空,看上去不再那么压抑。
而乐声也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一定是落歌!
丁凡拱手,感激道:“感谢乐师出手相救!”
没有回音。
丁凡不甘,又说道:“落乐师心怀慈悲,请给丁凡一个当面道谢的机会吧。”
还是没回音。
凌子风微微摇头,一是感慨落歌秉性未改,二是证实了,灵界第一乐师,真的陨落,还被带到了鬼域!
“盟主,我们走吧!”蔡菜哼了声,小声嘀咕:“这人,不识好歹,最喜欢蹬鼻子上脸。”
“不得放肆。”丁凡皱眉。
“哼。”
蔡菜俏脸上全是不满,但没敢还嘴,倔强的将头扭到一旁。
不出来,那就去找!
能及时出手相救,想必就在附近。
丁凡固执拐过主街道十字路口,步入次街道。
道路宽度倒也可观,然满眼都是落败之相。
十家商铺,倒有九家歇业的,放眼望去,空荡荡的。
吱呀~
一声细微的声响从左侧角落传来,丁凡寻声望去,是一个酒楼,立刻带人赶了过去。
三层高,但门窗紧闭,店面蒙尘,显然已经停业多时了。
丁凡自认是不会听错的,又在附近找了下,却发现夹道的酒楼西后门口,开了个小店铺,上面三个字,正是吟风阁!
有动静传出来,是有人正在关门!
丁凡大步向前,正当店铺门关闭剩一条缝时,双手抵在上面。
门缝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那半张被一头花白枯发挡住了,双眸阴沉,嘴唇青紫,身穿一袭破旧蓝色长袍,干瘦的躯体在里面微微晃荡着。
“不好意思,打烊了。”对方轻吐一句,斜上方看着丁凡,露出个哀怨诡异的笑脸。
“请问,是落歌乐师吗?”丁凡问道。
“本人正是落歌,但不知道乐师是什么。”
丁凡一时无语,突然想起什么,向上的手掌滑过随行,“落乐师不必沮丧,这几位都是灵界旧识。他们是……”
“我知道,黑虎尊者,郦丹阳将军。”落歌死鱼般的眼睛,瞥了眼离他最近的两位,面无表情道。
这……
再度语噎!
在这无限循环的死寂之地,同是来自灵界,见面不该激动万分吗?
“我还知道,你身为凡人,却有机缘去过灵界。呵呵,长相确实清俊,连明月城的丰曼,星光城的季步宇都对你青眼相待。”
落歌语出惊人!
众人皆是一愣,丁凡也颇感诧异。
但转头就想明白了,狼群围困一幕,都落在落歌眼中。
青芒剑,酷似季步宇飞行法宝的轿辇等等。
丁凡再次作揖:“乐师大才,有不测之智,丁凡佩服。实不相瞒,人界有妖孽作乱,我来鬼域是寻求帮助,乐师能否……”
哼!
落歌心如枯井,根本不听丁凡说话,嘟囔一句好不聒噪,便强行关门。
突然,一根权杖挡在门缝隙之中,落歌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抬眼看着热切的目光,犹豫了下,还是将门打开,不客气道:“想要歇歇脚,随便。看上什么,价钱合理都可以拿走。我不过是随时死去的冤鬼而已,早就心如死灰,不管那些喽。”
空间很小,也就是十平米的样子,都进来,显得有点拥挤。
但打扫十分干净,堪称一尘不染。
墙壁上挂着各种乐器,无一例外,造型简朴,缺少精细打磨。
然而,概莫能外的是,简笔雕刻,却都跟灵皇有关。
无极山、灵皇宫殿、以及多种抚琴情景图等等。
要说特别之处,就是简陋的桌子上,放置了两个木杯。
一个简朴无华,里面有淡淡的阴气浮现,像是模拟生前的习性。
而另外木杯,雕工却极尽奢华之能,轻薄如蝉翼,如玉如瓷,丁凡看上一眼,便觉得喜欢,忍不住上前拿起来。
“放下!”
突然,落歌翻脸了,上前就要制止。
威腾早就看他不顺眼,双手抱膀斜眼挡在跟前,“喂,敢动我家凡弟一根毫毛,我让你立马变成灰!”
“落歌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落歌十分顽固,径直就往威腾身上冲。
好啊你!
威腾恼羞,抬起拳头就要打,丁凡却及时出声,“威兄,不要伤及无辜!”
威腾这才闪开,冲落歌挥了挥拳头,敢动,照样弄死你。
落歌急匆匆走到跟前,伸手就要取回杯子,丁凡的手却往后一缩,笑着坐下来,“乐师也请坐吧。”
落歌满心不情愿,赌气坐下,眼睛却没有离开木水杯。
“乐师说自己心如死灰,但灵皇的杯子都放不下,可见言不由衷啊。”丁凡轻笑。
“呵!”落歌气笑了,哼道:“这哪里是灵皇的杯子,不过是我随手雕刻着玩儿的。店里其他东西,全部都可以拿走,但是,这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