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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他也配跟我二哥不死不休?

将橘子皮、糖、醋,炖一大锅,再加上点桂花、茶叶等,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醒酒汤。

日上三竿,赵光美和一众退下来的老将各自带着妞,浑身无力的一边喝着醒酒汤,肚子不舒服,连早饭都不想吃。

昨天,喝得实在是都太多了,而且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

赵光美叹息一声道:“谈点正事儿吧,今年的这个收益,大家也都知道了,其中有五百多万贯是咱们的分红,是分了?还是用来再投点什么?还有最重要的,有五百万贯是咱们要拿出来作为福利,分润给禁军的将士们,干点什么好?总不能直接把钱分出去吧。”

却见石守信道:“要不,咱们把樊楼给买下来吧。”

“啊?”

赵光美一愣,有点没跟上石守信的思路。

“咱哥们想找个喝酒的地方也太不方便了,要我说,这樊楼就不错。”

“好主意啊,这样一来,以后咱们来喝酒就不用给钱了。”

“樊楼成了咱们的产业,以后就没人能来闹事儿了,听说这酒楼也挺赚钱的,这是日进斗金啊。”

“对,对,这样的话咱们自己人来喝酒就太方便了,可以在后面专门划个小院出来,除了咱们以外谁都不招待,这样好,私密。”

“这,这算是给将士们谋福利不?”

“算个屁啊!有几个将士能来这地方喝酒?”

“不就是钱么,咱们现在这么有钱,我看这个事儿行,我赞成。”

然后这些个老将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表示这个投资好啊,太好了,然后,大家就眼巴巴地看着赵光美。

赵光美:“…………”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赚钱,分明就是为了喝酒!

为了喝酒方便,就买下全开封,乃至全天下最大,最贵,最豪华的酒楼?

这么任性的么?

好吧,这些个家伙这辈子也不剩下什么追求了,现在又这么有钱,根本花不完的钱,可不就光剩下任性了么。

这帮老将,一个个的全都是貌似憨直,实际上却一个比一个精明的,赵光美稍微一品就品出来了,这事儿其实是在薅他们赵家的羊毛啊。

毕竟这是以商行的名义买的酒楼,他们在商行中才占了多少股?加一块也就三成而已,还算上了他们的亲兵,让他们把分红分下来,虽然还是很多,但毕竟也是有数的,想要天天胡吃海喝的造,恐怕也还是不够的。

如果拿这个钱买酒楼,相当于他们老赵家出了大头,那些退伍下来分了股份,但是没有决策权进不了董事会的散户出了小头,他们则是搭上了顺风车,以后喝花酒就不用花钱啦,甚至这樊楼以后还赚不赚钱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赚了当然最好,不赚也无所谓。

见状,赵光美不禁苦笑。

酒楼这玩意又不是重资产,这东西主要靠的是经营,没听说有国营饭店能干得好的,商行那么大的体量,涉足这破玩意,这不纯是有毛病么。

只不过这些个老将军们既然全都赞成,他也不好强硬反对,毕竟这都是大哥的结拜兄弟啊。

而且买一个大酒楼的话……他倒是看不上樊楼的这点盈利能力,但一座拥有酒牌的天下第一楼,或许还真能有些别的用处。

略一琢磨,赵光美也就无奈的选择了同意。叫来掌柜的道

“这酒楼我们哥几个买下来了,四十万贯吧,够给面子了吧?而且我们会给你留三成股份,这酒楼也依旧还放在你手里经营,我们平时不会过问,只会派个心腹来此管理账目,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想有个地方喝酒而已,以后,有人不守规矩的话可以报商行,报我们的名号,你也可以以我府臣的身份自居,行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吧。”

这个年代的樊楼还远没有后来那么牛,这种生意终究是讲究背景的,整个北宋时期樊楼来回来去的换了好几个老板,只知道其中的一任老板好像是石守信,没这个背景,想在开封这种地方玩卖艺不卖身的这一套,怎么可能?

也特么算是历史大修正了。

四十万贯这个数,买一个樊楼,绝对是绰绰有余,当然,这是不能算人家这块招牌的价值的,招牌这东西哪有个准确的估价。

而这位老板在微微思索了一下,居然也极有魄力的点头同意了。

就是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

明明是招待客人,结果一宿的功夫,人家成东家了。

挥挥手让那老板下去,接着聊正事。

“将士们的福利呢?这么多钱给自己买下一个酒楼,给将士们整点啥?”

高怀德道:“建个专门帮将士们带小孩的地方怎么样?目前各营的学堂虽然还是在建,但毕竟太笼统了,将士们有训练、执勤的任务,许多的家属现在也都在咱们商行有了差事,许多的小孩都仍在家里没人管,尤其是小一些的那种。”

赵光美眼睛一亮:“幼儿园么?这个好这个好。”

张令铎想了想却道:“小孩子没人看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军营里面还能丢了?学堂虽然还小,但毕竟也已经有了,比咱们小时候已经强多了,锦上添花的事,我看,不如雪中送炭。”

“雪中送炭?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的事儿,依我看没那么着急,这钱今年不给他们花,明年再花也是一样的,但是军中许多老人的钱,不花可就来不及了,应该建一个养老院,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老人,我听说官家……有意要将禁军改革,扩编后还会再裁一批人,尤其是老弱病残,统统都要踢出禁军,听说因为此事,张琼和二大王……哎,我看,既然咱们的商行如今这么赚钱,这一块,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赵光美还有些不明所以,喝了一口醒酒汤,让小兰帮自己做一下头部按摩道:“军队之中,淘老汰弱难道不是应该的事么?还有,这事儿跟我二哥,还有张琼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您有所不知,军营里面的事儿,有时候乃是积重难返,没这么简单的,有些老卒、伤卒、残卒,确实是没有战斗力,说白了,纯粹是个累赘,现在住在军营里,说白了就是苟延残喘,打仗也不可能带他们了,还有一些老人,可能儿子是兵,但儿子已经战死了,而他呢,可能也就赖在军营里没走。”

“说真的,眼下我大宋驻京禁军一共也就那么十几万人,但是家属,却已经有六七十万人了,要知道那些扩增后来的那些个新兵可都是光棍,哪来这么多的家属?许多,都是这种人。”

赵光美闻言也是心下沉重,道:“我明白了,这些人中,要是年轻一些的,还能来商行做工,好歹能够自食其力,若是老的,病的,残的,对朝廷来说就纯粹是累赘了,是……有什么谣言了么?”

王审琦道:“哪里还是什么谣言?军中早有消息,说官家淘老汰弱之后,这些人就会撵出军营,自生自灭了,官家现在从各地节度使府中去征募新兵,将士们都说,这些老人,应该……要给新人腾地方吧。”

赵光美闻言也不禁面色严肃了许多。

五代,和北宋的军营是给将士们分房子的,当然,不是什么好房子,但在乱世之中也足以遮风避雨了,然而这些兵卒却只有房子的使用权却没有所有权,这些房子都还是朝廷的,只是让你住而已。

所以自然,军营的房子中会住上许多并不当兵的人,老兵老卒还好一些,若只是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呢?

朝廷对这些将士其实是没什么保障的,或者说,这个保障并不来源于朝廷,而是来源于各自的主将,比如说,如果高怀德的旧部中有人是这种情况,朝廷可以不管,但高怀德却不能不管,他不管,则下面的人就会对他离心离德,甚至是骄兵驱主帅。

这也是五代乱局的一个原因所在,兵卒与各自的主将是深度绑定的,将门有时候牛也是牛在这,这其实也是五代时朝廷更替频繁的重要原因之一,兵卒的忠诚,是属于直接统兵的那个将领的,而不是朝廷的。

很大程度上,北宋后来战斗力低下也是因为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是说将领和士兵不熟就不会指挥,五代的兵真的可以做到没有指挥也能自己打仗,但若是上面的领导都不会管伱的身后事,那谁还会在战场上拼命呢?指着文官层层克扣下来的抚恤金?

那些跟着赵匡胤混,跟着石守信等人混的兵自然会有一个好结局,可那些跟着李重进混的呢?甚至再往前,跟着刘知远,甚至跟着耶律德光混过的呢?他们上哪找他们的主将去?

赵光美忍不住皱眉道:“不是说,给所有的退伍,有功将士都分了股份了么?商行的股份你们和我们赵家加一块也只占据了七成,剩下的三成不是都在此次退役兵卒,尤其是其中有功劳的兵卒手中么?”

闻言,却是王彦超忍不住苦笑:“殿下觉得,什么叫做有功?哪朝的功劳?宋朝开国才一年,谁手里有什么功劳?宋承周制,或许周朝时的功劳朝廷还是认的,可是周朝,其国祚不也就十年么?十年前的事,朝廷怎么可能还会认呢?”

说着,王彦超等人的心中愈发的悲苦不已,有所感伤了。

他们至今可是都还记得,杯酒释兵权的时候,他们这些外镇节度使的待遇因远远不及石守信等小辈,于是各自跟赵匡胤诉说自己的功劳,结果赵匡胤一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了:“此前朝事,何足道哉?”

辛辛苦苦几十年,风里雨里刀里血里杀出来的功绩,人家一句前朝事,居然就不认了。

偏偏还特么贼合理。

张令铎也给赵光美解释道:“一百人的小团体尚且会有拉帮结派,何况是十几万人的驻京禁军呢?殿前司还好一些,但是侍卫司,其前身那是可以一直追溯到李存勖所创建的侍卫营的,这其中的派系就太多了,有人得势,自然就会有人失势,几十年下来,早已物是人非,分股票,又不是均分。”

“说白了,我们这些人下来之前,曾经跟着我们的弟兄我们自然要安排妥当,但那些没跟过我们的兵,谁会多看他们一眼?他们多分一点,我们麾下的兵卒就会少分一点,你说这人,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原来如此。”赵光美终于懂了:“就是说当初分股票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个亲疏远近,或使手段,或耍霸道,再加上确实有些人没有资格分,有些个老弱病残,现在住在兵营里,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可一旦我大哥将他们踢出去,朝廷又不管他们,或是抚恤不够,这些人,怕是活不下去的。”

“是这样,当初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将军的照顾自己的兵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真的从军中退下,现在成了个外人再去看,倒是也觉得这些人,颇为可怜,未尝不值得同情啊。”

赵光美皱眉道:“朝廷管不到的,那咱们确实也是得管,今年的五百万,我支持优先花在他们的身上,可是这些跟我二哥,还有张琼有什么关系?”

然后就见石守信叹息着说:“小张这人啊,就是性子太直了,认死理,这不是招了新兵了么,朝廷也着急让那些老的清出来腾地方,这不小张就犯犟了么,不肯让,而这些个新兵,还是二大王做主招募的,他那个殿前都虞侯,以前不是二大王兼来着么,结果现在老人没出来,新人进不去。”

“等会儿。”

赵光美连忙打断道:“殿前都虞侯啊,殿前司,班直,没军功的老弱病残?殿前司是我大哥一手建的,你们也大多都是从殿前司出来的,这事儿不对吧?”

闻言,众老将一个个的表情也是颇为怪异。

“要不怎么说,小张那人做事直呢,其实就像殿下所说,这事儿跟殿前司的关系并不太大,尤其这小张的这个殿前都虞侯,可谁让他这跟二大王有交集呢,官家的意思,是让二大王想办法安置这些人,他不是开封府尹么,这小张,就非得坚持让二大王先把安置的事情给解决了,才肯给二大王招募的那些新兵腾地方,跟二大王顶起来了,侍卫司那帮人,正愁没有主心骨呢,小张那人你知道,做事从来都是大包大揽的,这个事儿,就让他给揽过去了,小张就因为这个事儿,彻底跟二大王杠上了,所以说,这事儿咱们接过去,也能让二大王不这么为难,也能让小张……别那么犟。”

“…………”

这特么到底是耿直啊,还是缺心眼啊,自己到底吃几碗干饭他心里没数么?

“说个你们不知道的,我大哥要清查税赋,从开封开始查起,也是让这个张琼去查。”

石守信等人吓了一跳:“查税?查……开封的税?就他那个性格,这岂不是要跟二大王不死不休?”

赵光美俩手一滩:“他也配跟我二哥不死不休?他要真憨直,恐怕……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