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长在外面看着,大母屋里大家可以放心的说话,田乐心跟大家说道:“常荣轩已经平安到达京都,派了人来这边,又传了话,京都的大战就要开幕了,咱们这边要做的,就只有保护好自己,不让他们分心。”
大母说:“咱们就安心的等消息,尽量都不要出去了,需要什么,让张锋他们买回来就行。浩然派人过来了,但不方便现身,多是以传递消息,暗中保护为主,刘副将军,这里的安全就看你们的了。”
刘猛郑重的跟大母说:“在下定当尽全力护卫,带进别院的兄弟,每日分班巡视,院外的兄弟也都有定点监察。但以防万一,还请清涵姑娘派别院内的仆役,在院墙内每五步就安置一个大水缸,缸内蓄满清水,缸下常续炭火,保证缸内的清水不冻。我还需采买石灰等物,以备不测。”
尹清涵说道:“我一会儿就让管事安排仆役去安置好水缸,再多派些小厮给你,帮你运送采买的东西,需要多少钱,你直接去账房支取就可以,我会交待好的。千万不要推辞,你要守的是尹府的别院,这钱应是尹府出的。”
看刘猛还要推辞,田乐心开口说道:“刘副将,咱们都听清涵姊姊的安排就好,需要什么就采买什么,不要省钱,命比钱重要,只有咱们都安全了,在京都的人才能安心。”
紫砚开口道:“姑娘,那我们除了保护好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田乐心沉吟着不知能安排什么,一帮姑娘家,重活不能让她们做,巡逻也不安全。
刘猛又开口说道:“你们若真想帮忙,就每隔一两个时辰结伴去查看水缸,炭火够不够,水满不满,会不会结冻,由其是夜间,这事看着虽小,却很磨人,也很重要。”
菱角说道:“这个我知道,每隔一两个时辰我会找紫砚姊姊或青莲姊姊一起去查看,保证完成任务。”
尹清涵看看大家说道:“我和乐心妹妹就负责陪好大母,以后白日里有事就都到大母这里汇集,晚间就到我们院里。”
青莲看看大母问道:“老夫人可愿帮忙照看我那双儿女?钱长生现在几乎每日都不在,我一个人照顾起来,还真有些吃力呢。”
菱角也跟着说:“是啊,现在每日我都去帮青莲姊姊看小孩儿,他们只要有人陪着,就不吵不闹还很爱笑,但眼前没有人就该哭了。”
大母笑呵呵的说:“那就带过来,我上次见他们就很喜欢。”
青莲高兴的说:“那我可就午休后把虎儿、妞儿带过来啦。”
尹清涵也说:“正好,下午水缸应该也能安置好了,我们下午就都过来。”
大母说:“难得人凑得这么齐,也别下午了,让钱长生把孩子抱过来,时长也叫进来,中午就都在这里用饭吧。小孩子也要午休,不耽误我睡个午觉的。”
青莲说:“那我去叫吧,还得拿些小孩子用的东西。”
菱角蹦起来说:“我跟你去。”
尹清涵拉着田乐心起身说:“那我们去跟管事吩咐好,一会儿就回来。”
田乐心看着一屋子的人,互相为他人着想着,也互相帮衬着,心生暖意。她们分别去做事,一会儿又都聚回大母的院子,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有助于集中保护,大家都没明说,但心里也都清楚。
之后她们白日在大母这里逗着虎儿、妞儿,晚间各自回院,时间过得也很快,可没几日果然出事了。
半夜菱角跑进田乐心和清涵姊的院子大喊:“姑娘们快起来!都聚到老夫人院里,有人攻院啦!”
她们这几日都是和衣而眠的,所以迅速起身抓起披风就出了门,尹清涵也已经出来,能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兵器击打声,也能看到院墙外忽明忽暗的火光,田乐心急急的问菱角:“青莲姊姊和孩子们都已经去大母那里了吗?”
菱角带着她们往外急走,边走边说:“都去了,让我过来叫姑娘们,院子里的仆役都去帮着灭火了,护卫、护院都在刘副将的指挥下抗敌,小厮都召集到老夫人院子充当护院,让咱们都赶快过去。”
大母的院子在别院的中间位置,所以相对而言是最安全的,她们在菱角的带领和众婢女的簇拥下,很快到了大母的院子。
大母的院子里,陈嬷嬷已经成了坐镇指挥,安排着小厮们手持棍棒、工具守院,这工具里连锅铲都有,看来厨房的小厮也来了。田乐心抓了个拿着锅盖的小厮问:“张锋和赵勇呢?”
那小厮结结巴巴的说:“张……张师傅和赵师傅,都……都去灭……灭火了。”
田乐心拍拍他的肩说:“你也别怕,他们应该打不到这里的。”小厮咧开嘴给田乐心看了一个抽搐着的笑容。
田乐心进到大母房间,看到大母气定神闲的在榻上哄着两个小娃娃,青莲和紫砚在一边帮着忙,看来小娃娃刚才是被吓醒了。
春兰和冬梅在外间看着门,田乐心和尹清涵携手来到门外廊下,在避风的地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春兰和冬梅搬了两个矮凳出来,又在两人跟前点了火盆给她们取暖,还要站在她们身边守着,被田乐心轰进了屋里。她们是大母的贴身婢女,照料大母才是她们分内的事,何况田乐心和尹清涵身边已经有四位大婢女在忙活,不差她们俩。一会儿功夫,这四位女婢女就给田乐心和尹清涵手里端上暖手壶、脚下放了暖脚壶。
田乐心和尹清涵在廊下越来越紧张,因为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乱,兵器的磕打声和男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虽然火光已经被压了下去,但人声越来越嘈杂。
手里的暖手壶开始变凉之时,外面的声音忽然变大,片刻之后又忽然沉寂下来,只有零星的呼喝声响起,田乐心和清涵姊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当外面完全安静下来以后,有一队人的脚步声往大母院子这边过来了。
田乐心和清涵姊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陈嬷嬷站到了屋门前,四位大婢女站到两人身前的台阶上,挡在田乐心和尹清涵身前,却又不会遮挡住她们的视线。
火光首先照亮了院门口的地面,然后手持火把的刘猛带着一位身穿铠甲的人进了院子,田乐心明显感觉到尹清涵放松了,看来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