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目咬着草根踮着脚,跟大汉叽里呱啦的一通说,看神情颇为不善。
大汉也跟他说了些什么,态度是讨好和谦卑的。
那些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渐渐将大汉和少女围拢起来,有个长相猥琐的,居然还伸手要去摸少女的脸,大汉怒了,一巴掌把他呼开,这几个人马上吵吵起来,看样子想要把大汉和少女捉住。
田乐心回头看了一眼吴半耳,他凑上前来问:“姑娘是要救了,把他们送远,还是先藏起来?”
田乐心说:“先藏起来吧。”
吴半耳往后退,隐没在了人群中,然后那几个小混混忽然一个个哀嚎起来,有的捂着后脑,有的捂着屁股,为首的那个伸手指着围观的人群叽叽嘎嘎的骂了几句,就带着手下走了。
没得看了,人群也渐渐散了,田乐心一行人也回了客栈。一进门,菱角就不忍了,跳着脚叫道:“人家杂耍完正收钱呢,就来捣乱,这明显就是来抢钱的嘛,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田乐心拍了一记菱角的后脑说:“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菱角揉着头问田乐心:“什么意思?”
田乐心跟她解释:“意思就是:不要跟当地的地痞流氓较劲,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就是再强,也会吃亏的。”
菱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们了上楼,青莲送田乐心回房间时说:“姑娘不撑了吧?那就好好在屋里休息,可别再出门了,出趟门就遇上事。”
田乐心转身拉住青莲小声说:“你去跟钱长生说,让他查查这大汉和红衣少女的底细和根基,要快。”
青莲看看田乐心,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田乐心回到屋里坐好,支着头想:要是这两个人身世清白,不如收了当翻译,就怕今日这出是演戏,不问明白了就收人,成了祸患就不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不能给常荣轩添麻烦。
看看天光,现在常荣轩应该在吃宴席了,还要有会儿才能回来,于是田乐心翻出了书册看了起来。
一册书快看完了的时候,听到走廊里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常荣轩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田乐心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刘副将和几个亲卫,连搀带扶的把常荣轩弄到了门前。常荣轩一身酒气,看到田乐心就向她扑过来,田乐心哪里撑得住常荣轩,几个亲卫也不好意思扶田乐心,只好使劲拉住常荣轩,好在常荣轩只是拦腰抱住了田乐心,还把她抱了起来,几个人架着常荣轩把他送到榻边。常荣轩摔到榻上的同时,也把田乐心压在了榻上。
田乐心勉强支起上半身,问送常荣轩过来的刘副将:“这是喝了多少,时长呢?”
刘副将呼出一口气说:“时长帮大人挡酒,也喝多了,已送回房休息。刚才吩咐了小二去煮解酒汤,一会就能送上来。”
田乐心想了一下说:“叫菱角去照顾时长,你去请疾医来给常荣轩看看,别影响了他的伤。下午是出发不了了,要有时间,你就带紫砚去练练骑马,不是见过你们常大人怎么教我的吗?那样教学得快,一下午让她能适应骑马就行,万一路上需要,你也能带上她骑。还有,先去买身骑装给紫砚。”
田乐心见刘副将有些犹豫,又跟他说:“你就跟她说,是我让她学的,当初我也是这么跟常大人练的,她不会不同意,去吧。”
等刘猛走了,田乐心又跟几个亲卫说:“解酒汤煮好了让青莲姊姊送过来就行,还有时长那里。中午我让吴半耳在客栈边上那条路上,救了耍杂耍的一位大汉和一位少女,我已经让钱长生去查他们的底细去了,不知道吴半耳会把他们藏到哪里,你们联系一下,要是底细清白,就让钱长生带着青莲去接,晚间带到这里,我有话要问。要是不清白,就按你们的方式处理。”
几个亲卫听完拱手行礼退了出去,田乐心也支不住了,倒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田乐心才挣扎着,把压在身上的常荣轩推着翻了个身。哪知常荣轩并不松手,翻身的时候揽住田乐心一带,就变成了田乐心压在了常荣轩身上。
田乐心强推着常荣轩的胸膛支起上身,跟他好言相劝:“你先松松手,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也能好好睡会儿。”
常荣轩听了,伸手就要解田乐心的衣带,田乐心扬手拍开,把他的手丢到一边恶狠狠的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
常荣轩微微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乖乖的解自己的衣带脱下外袍,又伸手解里衣。田乐心刚想拦,又想脱了也好,方便给他擦身,就由着他脱了。待他脱得只剩里裤才拦他:“好了,就这样躺下。”
常荣轩乖乖的躺好,眼巴巴的看着田乐心,眼眸因为醉酒,莹亮莹亮的,宛如一汪清潭,深邃又迷人。
田乐心帮常荣轩盖好薄被,轻轻抚着他的脸说:“乖,我去打水,给你擦身,擦完才舒服,你要不要我帮你擦啊?”
看常荣轩点头,田乐心起身要去打水,迈开一步就被拉住了。低头才发觉,常荣轩拉着田乐心的裙裾不撒手,田乐心拉着裙摆跟他说:“松手,不乖我可不回来了,要是乖的话,擦完身,我就一直陪着你。”
常荣轩有些不情愿的松了手,可怜巴巴的咕哝:“要心儿一直陪着,心儿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