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刘希或许能解开自己心中疑惑,苏清欢便也没有阻止。
于是,刘希又一次火急火燎的被闲影提到了那间,他早已烂熟于心的房门前。
“殿下,臣进来了。”
“进——”
夜流华将被子给苏清欢盖好,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按着那流血的伤口,也幸好他按着,否则这血估计早流了一地。
当初青翎皇陵的地宫中,她的血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流了一路,直到最后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夜流华绝不允许这种事,当着他的面再来一次,所以他看到苏清欢咬自己,才会那么紧张。
恨不能是咬在自己身上。
“哎呦,这回又怎么了?”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刘希已经越来越习惯,太子妃隔三差五就要伤一回的频率,这段时间苏清欢安安分分的养伤,没再作妖,他反倒有点不太习惯。
这两天心里正嘀咕着呢,这不,就又又又又来了。
所以一进门,他也不说废话,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太子妃伤着了。
毕竟太子殿下伤着,那都是不疾不徐的请他来,因为不会危及生命。
唯有太子妃伤着,才会如此火烧眉毛都等不及他走路,直接拎着就来了。
习惯了,他都已经摸出门道来了。
“赶紧止血。”
夜流华这才松开伤口。
刘希打眼一瞅,惊了一瞬,四下查看。
“狼神发狂咬人了?”
床上,苏清欢白眼一翻,了无生趣。
地上,夜流华努力憋笑,十分辛苦。
刘希一看这架势,哦,懂了。
不是狼神发狂了,而是人。
“太子妃何至于此啊,这一口,肉都要咬下来了。”
“闭嘴,赶紧干活。”
苏清欢不耐烦的低斥,努力维持她身为太子妃的威严。
“待会还得准备三日后宴客的吃食呢,耽误了正事唯你是问。”
这好大一口锅砸下来,差点没把刘希就地砸晕,他赶紧开始处理伤口,上药包扎好之后,仍不忘将那团满是毒血的白布收好。
“请太子妃容臣带回去研究研究。”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剧毒之血,可是很好的研究对象,上次太子给的那些刚研究出点苗头就没了,今日这些刚好够他继续。
“你随意。”
苏清欢是没所谓的,但想起她那时有时无的痛觉,便问刘希:“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我的痛觉有可能会恢复?”
“啊,太子妃想这个问题有点为难老臣了,这血我都没研究明白呢,这么深奥的问题就更不会了。”
见此,苏清欢又换了个问法。
“我发现,自从来到北冥后,我的痛觉开始有点恢复了。”
“当真?”
夜流华有点激动,恢复痛觉就代表她不会因为没有感觉,而随便一点点小伤就可能丢了性命。
苏清欢点头:“上次和今日你帮我揉散淤青时,明显感觉到了痛意,上次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伤到了骨头和脏器,可今日才发觉并非如此。”
今日腰上的伤只有皮肉淤青了,内里并未受伤,可她依旧感受到了强烈的痛意,因为难以置信,所以才会咬自己确认。
“刘希,你可知这是为何?”
夜流华问道。
刘希茫然摇头:这个,还真问到他的知识盲区了。这他也不懂啊!
“我猜,或许是因为七叶莲。”
苏清欢方才细想了所有与之前不同之处,饮食起居方方面面,唯有这七叶莲是最大的变数。
“入北冥途中,殿下给我求了一片。”
“哦,可不止一片。”
刘希突然插话道。
苏清欢疑惑,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止一片?
夜流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想到他们如今已经是彻底交心的状态,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便道:“雪山回来又求了一片。”
苏清欢哑然:“我还以为是刘太医华佗在世救了我,原来竟是殿下。可事后为何不告知于我?”
“七叶莲如此珍贵,夫君怎可——”
“它远不及你。”
这是苏清欢昨夜对他说过的话,此刻,又被夜流华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他说:七叶莲再珍贵,也远不及你。
“夫君。”
“清儿。”
两人双手交握,深情凝视。
如果忽略苏清欢那只包成粽子的手的话,这画面或许会更美。
“那臣、先走?”
旁边一声弱弱的询问,无情戳破了这满屋子的粉红泡泡。
“滚——”
两声呵斥异口同声。
“得嘞。”
刘希欢快应声,麻溜滚出了房间。
房间里,夜流华抱住她:“孤去求父皇赐予全部七叶莲医治你。”
苏清欢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或许是我猜错了,夫君不必如此着急,我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容我再想想。”
“无甚好想,有用无用,一试便知。”
夜流华记得,他与苏清欢在临安城外初次交锋时,她便向他提出要七叶莲,为此她不惜奉上一个人情和鬼斧。
既然清儿想要,他再去求一求父皇又如何。
夜流华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苏清欢一把从后面抱住:“夫君,何必为我去惹陛下不快,他看重七叶莲,从我两次生命之危,却只各自给出一片便可看出。”
“我知你是心疼我,可真的不急这一会,若我再多做出点成绩,让陛下看到我的价值远在七叶莲之上,或许不用求,便愿意给我了呢。”
夜流华转身回抱她:“好,孤陪你。即便最后不成也没关系,孤自有办法可拿到全部的七叶莲。”
他的清儿,总是如此懂事得让他心疼。
“多谢夫君。”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对了,三国的禽羽明日便可送到第一批,清儿答应孤的衣服可不许忘。”
“夫君放心,我记着呢。”
“还有你让鬼斧做的武器也快完成了。”
“嗯,到时让夫君瞧瞧我的厉害。”
“那武器、是你梦里的东西吗?”
苏清欢惊讶抬头:“夫君怎会知道?”
“猜的。”
“那夫君可真厉害。”
“自然,不厉害又怎配做清儿的夫君。”
“那夫君抱够了吗?该去忙了。”
否则晚宴要用的该来不及准备了。
“来得及,再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