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药铺后,洛秦就感到似乎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给洛秦的感觉,像是修士。
不过洛秦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三人依旧在街上闲逛。不觉已到午时,四人停在了落霞镇有名的一家酒楼前。
“醉晚楼?”若航抬起头,看着招牌上三个大字,“这字迹,像是师父的字,但又不像。”
“是玉儿的字,不过是她小时候的字。”洛秦笑着说,“走吧,我们在这里吃午饭,我还在这里预定了一些东西。”
说着,洛秦带着四人走进酒楼。
店面掌柜老远就看见了洛秦,见洛秦走入店中,立刻笑脸相迎:“先生,许久不曾来光顾了。还是原来的位子吗?”
“是啊,可曾空着?”洛秦问。
“一直为先生留着呢。”掌柜说着,叫来一个伙计,带着洛秦四人上了二楼。
上到二楼,一处雅致的地方,靠窗有个圆桌空着,正是洛秦时常爱坐的位子。
伙计习惯性地又擦了一下桌椅,才让四人坐下,放下碗筷后,也不用等洛秦点菜,后面的伙计就已经端着餐盘来上菜了。
六菜一汤,两壶好酒,就是今天的午饭。
“这酒,和先生所酿的,有些类似啊。”乔默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后,便发现了这酒的不同。
“嗯,这家酒楼掌柜也好酒,所以问我讨了个酿酒的方子,自己回来琢磨出了这酒。”洛秦也一杯酒下肚,然后拿起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同时说。
说完,洛秦把菜送入口中,悠闲地吃了起来。
“先生,”若航问,“这醉晚楼三字,怎么会是师父所留?”
“这个啊……”洛秦听到这个问题后,脑中想起了一段往事……
玉仙儿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嗜酒的性格,特别喜欢喝洛秦酿的酒。但是洛秦以玉仙儿当时还小,不能喝酒为由,一直不让玉仙儿喝。
一次,洛秦带着芊芊与玉仙儿去镇上办事,然后耽搁在了一个镇民家中。洛秦在与那镇民闲聊的时候,没有注意玉仙儿独自跑了出去,等到发现时,已经没了玉仙儿的踪影。
后来才发现,玉仙儿独自跑到这酒楼来要酒喝,等发现的时候,玉仙儿早就已经喝的大醉。
那时的酒楼掌柜还是现在掌柜的父亲,与洛秦与玉仙儿都认识,因此当洛秦要付酒钱时,酒楼掌柜说什么都不愿意收。最后掌柜提出,酒楼还没有名,愿洛秦为酒楼提个名。
洛秦欣然同意,正准备写的时候,谁知喝醉了的玉仙儿却把笔抢了过去,说自己喝的酒,自己来收场。然后一挥而就,写了“醉晚楼”三字。
玉仙儿自小便随洛秦一起练字,一手字已经写得颇为不错。
虽然笔锋还不够成熟,略有青涩,但借着酒势却也写出了别样的韵味。因此这三字就被作成招牌,沿用至今。
想起这事,洛秦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
“先生,难道是师父小时候做了什么事情?让先生回忆起来都如此发笑?”若航问。
“这事,我就不说了,你若有胆量,回去问你师父吧。”洛秦说。
“这,还是罢了……”若航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玉仙儿虽然在洛秦面前温柔似水,但在宗门内,可是有着万分威严的宗主。而且武州的人提及玉仙子,脑中的第一印象可都是一片风雪。
“先生,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之前在酒楼前站了许久,现在却要准备上来了。”这时,燕卿璇轻声对洛秦说,“而且此人修为不低。”
“无妨,也就比若航与乔老略高一些。”洛秦不在意地说,“跟了我们许久了,但是应该没有恶意,且看他想做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楼传来了喧闹声。
随着喧闹声,一个浑身破烂的老头上到了二楼。一边走,还在一边大笑不止。
那老头走到洛秦这一桌前,看了看四人。
“嗯,不错,三个炼虚境,也算是不错了。”老头看了看燕卿璇等三人说,然后又看向洛秦,“不过这个小子的根骨,却更加非凡啊。”
“哦,是吗?我自己可没有这样觉得。”
“哈哈哈,那是自然,你一凡夫俗子,还未开窍,又如何能懂得此中玄妙。”说着,老头竟在一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开始灌酒。
等到一壶酒都灌完后,随手丢了酒壶,一抹胡子,一脸满足地说:“传言这酒楼的酒堪比琼浆,果然如此,看来等会儿还需再讨个几百坛喝喝。”
四人看着老头,都没有说话,不过心中的想法还都有不同。
若航是嫌弃,但是他的修为最低,还看不出老头的虚实。乔默在比对自己与老头的实力,最后得出结论是能打个平手,如果借用荷塘图,则必能取胜。燕卿璇则是心中好笑,一个大乘境的修士,也敢来对先生评头论足。
洛秦则是好奇,这老头的因果线,还真的有一丝系着自己,看来这个老头今天找上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洛秦开口问。
“嗯,爽快,不过小子,你可坐稳听好了,老夫可是有大机缘送给你。”
“哦?是什么机缘呢?”
“小子,老夫准备收你为徒,你赶快磕头吧!”老头子语出惊人地说。
“原来是来收徒的啊,”洛秦平淡地说,“我还以为是来拜师的呢。”
“你,小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争着抢着要做我的弟子?”老头子对洛秦的反应有些吃惊。
“我又不认识你,自然不会知道。”
“嗯,也是。”老头子本来还准备去拿另一个酒壶,但听见洛秦这样说,便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摆出一副自己为的威严气势,严肃地说,“老夫就是曾经力压天下无敌手,几乎踏破虚空路的灵云居士空云子是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名啊!”说完,空云子又再次伸出手,拿起另一个酒壶,将酒壶中还剩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原来是空云子……”乔默听了老头自报家门后,心中默默地说,“当初这大陆唯一一个达到大乘的空云子,可是在修为到了大乘境大圆满后,迟迟等不到天劫,而修为也无法再次提升。听说他始终在寻找到达仙境的方法,但一直都没有找到,然后人也渐渐失去了音讯。”
“我记得别人和我说,我身上没有灵根,所以根本无法修炼。”洛秦说,“你倒是要收我做弟子,难道不是看走了眼?”
“谁说你没有资质?那是他们眼瞎。”空云子说,“实话告诉你,我是这大陆唯一的一个大乘境修士了,大乘境,你知道不?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做到。”
“哦,是吗?”
“是啊是啊,反正,你只要拜我做师父就行了,我看出来了,你和我真的有师徒之缘,这点没错了。”空云子说。
“真没有想到,你也能看到这一丝因果,”洛秦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一边说,“确实是师徒之缘,只是这师徒关系,好像你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