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城门外——
“咱们就这么进京城,应该不会被那个恶毒太子认出来了,是吧?”景昀浑身脏兮兮的,转头看了一眼比她还脏的东陵初阙。
看见怨念颇深的东陵初阙,景昀一脸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朱厌会突然跳出来。”
天还没有亮开之前,他们往这里赶。
谁能知道,朱厌猛一下跳出来,直接给东陵初阙吓得滚进了泥潭里面。
这一路也没有什么换洗的地方,他们还遇见好几拨的追杀,但是后来跑着跑着,后面的追杀就都避过去了。
现在,才到京城城门口。
京城城门口,更是许多的人把守,看样子,各个凶神恶煞。
两人都有点不敢进去。
“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在进门这一脚出事儿,那就完了。”东陵初阙经历了这么一遭,只觉得好运气都要用完了。
“喂!那两个叫花子,让开些!”
两人正在踌躇,还被人家驱赶。
东陵初阙眼巴巴地拉着景昀的手,刚老老实实地退后几步,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走!”还没转身,东陵初阙就先赔礼道歉。
甚至连身后是什么人都没有看清楚,就直接开始走。
就连景昀也给她带的小猫小狗的,死死抓着东陵初阙的手,要跑远点。
两人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
可是才走出去一步。
东陵初阙跟景昀的肩膀就叫人按住。
两人心下顿感不妙。
难道就真的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要在这小沟里面翻船?
转头之际,两人相视一眼。
一个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恐,另一个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倒霉。
就在东陵初阙准备掏口袋撒药时,在他们身后的人,开口道:“跟着我进城。”
东陵初阙诧异地回头,便看见男子转身。
“这是谁?”她不认识啊。
景昀却在这时候拍了拍她,小声说:“他是摄政王府的人,他刚才转身时,我看见他亮出的令牌。”
东陵初阙眼前一亮,可是又疑惑:“摄政王府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会不会是假的?”
可是转念一想。
也不对啊。
要是假的,还有必要让她们进去吗?
直接在这里抓走她们,还省得去里面人多的地方,打草惊蛇。
“摄政王府的令牌很独特,没有冒充的可能,咱们快走。”景昀没有半点犹豫,就要跟着那个男子往里走。
而远处,保护了他们一夜的男子,这时候,方才现身。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夜,之所以能够在一批又一批的追杀之下逃脱,是段一在后面垫后了。
未免暴露,让对方起了防备之心,段一特意没有露面。
直接潜藏着,出现杀手,他就现身开路清人。
现在,总算是把小主子送进城了,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
而这时候,景昀终于能进城。
因为摄政王府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这么冒然地去,也不知道是先见到霍影,还是先见到……皇帝的人。
尤其是这么一副打扮,一看就不对劲,免不得要审问查实。
所以东陵初阙跟景昀都决定,先收拾一下,去见云姒比较保险。
可是两人站在街上,看着满目疮痍的街巷,瘫倒在地成了灰烬的房屋,一片焦土的繁华酒楼,还有伤患交错的阴凉地界。
“这里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景昀的心砰砰乱跳。
他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啊。
“驿站呢?”驿站离他们很近,景昀跑着过去,就看见了焦土。
“锦弗公主自焚了,把驿站给烧了,连累了我们所有人所有家!”听见景昀说这话的小男娃,气愤的开口回答景昀的疑惑。
“锦弗公主自焚?为什么要自焚!”景昀只觉得浑身都冰凉了下来。
那小男孩被父母拉走。
东陵初阙抓住一个人,问:“锦弗公主是怎么回事?”
老头是个伤患,两只眼睛都因为昨晚的火熏得红红的。
听见这种话,他愤怒地开口:“因为太子逃婚,她自觉受辱,就自杀!她自己受辱,自己悄悄死去算了,非要放一把火,烧了我们所有人,一些人一辈子的继续,都烧毁了!还有很多受伤的孩子!”
“分明是你们大周的太子有问题,一切的源头都是你们大周太子,他不逃婚,会把锦弗逼得去死吗!”东陵初阙气的面色涨红。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寻仇找原因,都不知道找主要原因去。
“你是锦弗公主的什么人,她的走狗吗,烧的不是你家,死的不是你家人,你当然这么说!”
一群人上来,直接把东陵初阙围住。
景昀在这个时候,突然冷静地拉住了还想要大吵的东陵初阙。
“太子是他们大周的太子,他们不会敢骂敢指责的。世人都是找第一责任人,不会有人动这个脑子去追究更深的东西,人都如此。东陵姐姐,咱们快走。”
东陵初阙低头,看见景昀的脸上一派冷静之色。
锦弗姐姐死了,景昀不伤心吗?
避开汹涌的人群,景昀才开口:“我母亲不会自杀的,自杀这种懦弱又无知的举措,她不会。而且还有我们,我们活着,母亲就算是再难也会想尽办法活下去。死的,绝不是我母亲。”
景昀若是连云姒心性都不知,那还称作什么骨肉血亲呢?
东陵初阙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有一点点好受了。
可是云姒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她也很担心。
“景……弟弟,你怎么了?”东陵初阙低下头,就看见景昀的一张小脸,都是诧异。
还没有等东陵初阙问完,景昀忽然撒腿朝着前面跑去。
他看见了段氏山庄的标记!
因为跟嬴棣交换身份的缘故,他接触到了段氏山庄。
段氏山庄神秘且强大,而且每个人身上,不固定在哪一处,可能是发簪,束发,或者腰带,衣服,他们的身体上,更有甚者,是骑的马,都会有一个繁复的图腾,小而精,藏得隐秘又多变。
每一场任务,得到的标记都不同。
有印记,方便在外认出自己人。
标记不同,则是除非生死紧要,否则不能上前相认。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标记不同,也不固定,也难寻,则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端倪调查他们。
“碰!”
阴沉幽冷的天,景昀直接瞅准那个穿着一身玄色衣袍,还着斗篷,看不清面容,却通身威压的凌冽的男人。
直接扑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抱住,手脚全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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