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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进了屋,赵品谦顺手将窗户给带上。

深更半夜的,宁王府外头还有重兵把守,没有要紧事的话,这两人绝不会再这个关头溜过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赵品谦径直问。

陆惜月没有卖关子,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哥,姚心语的人,有没有找过你。”

赵品谦神色一顿,旋即轻笑出声:“你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儿聪明过了头了。”

他将书桌里头,压在了账本最下面的一封帖子拿了出来。

帖子是来自于京城主办琉兰花会的花坊,每年四月份,京城中所有的花坊便会合力举报琉兰花会。

从前的琉兰花会只是为了赏花,各家商户也是为了推销自家的花。

如今不同了,对百姓而言,琉兰花会是赏花的好地方,对勋贵人家而言,这也是一个绝佳的的结交各方势力的机会。

琉兰花会遍邀各方。

赵品谦再京城待了二十多年,十分清楚琉兰花会背后的几路人马。

姚心语借着琉兰花会的名头邀他过去,显然是动了拉拢的心思。

看着帖子上的时间,陆惜月脑海里也浮现出屋琉兰花会相关的记忆。

是一段原文中没有出现过的事。

原主曾在两年前的琉兰花会上,调戏过姚相府上的大公子,也就是姚心语的兄长姚林戈。

相比于拥有女主光环的姚心语,姚林戈在原文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同于野心勃勃,满腹算计的亲妹妹,姚林戈为人刚肃,饱读诗书,却立志做一个闲散的教书先生。

这也是为什么,姚相明明有儿子,却将府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姚心语身上的缘由。

儿子聪慧过人不错,偏偏半点上进心也没有。

姚林戈又固执的要死,任打任骂,先头有一次被姚相打断了一条腿,都坚持要做教书先生。

姚相实在没办法了,最后由着他去了。

那年的琉兰花会,正赶上姚林戈腿伤痊愈,陪着姚心语去赏花。

人群涌动之中,两人走散了。

姚林戈四处找妹妹,没找到,结果碰上了原主。

姚家的兄妹,都生的一副好容貌。

不同于其他勋贵人家的小郎君,姚林戈身上有浓浓的书卷气息,青色的长衫上绿竹生动,原主看了一眼,就走不动道儿了。

按着原主的喜好,看上的所有小郎君之中,萧云珩的模样算是最对她口味的。

其次就是这姚林戈了。

她拦着姚林戈不让走,姚林戈一介书生,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却不好对一个姑娘家动手。

所幸,姚心语来的及时,将人从原主手底下救走了。

这件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据说姚林戈因此气的病了一场。

不过具体病没病,陆惜月就不清楚了。

“琉兰花会还有一个多月,她这么沉得住气?”

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陆惜月放下帖子,对于姚心语的邀约有些意外。

“下个月她不是要成婚了吗,忙着嫁人,自然就没时间忙别的事情了。”

赵品谦轻笑。

成为三皇子妃,就离那个位置近了一步,

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陆惜月没有问赵品谦他的答案,她很清楚,无论如何,赵品谦也绝不会和姚心语他们同流合污。

“大哥,赵天斳如何了?”

“呵,正关在家里的大牢里呢,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带你去看看。”

“这倒不用,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赵天斳会制毒。”

当初不就是赵天斳给赵品谦下毒,她出手解毒,两人才得以认识。

“这个你放心,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被搜罗起来了,不可能藏毒的。”

陆惜月抿了抿唇,仍有些不安心:“大哥,你还是小心为妙,制毒之人,连头发丝儿都可能藏毒的。”

赵天斳有没有达到这个境界,陆惜月不清楚,书里也没提过。

但是有一个人,有这份本事。

见她这般谨慎,赵品谦也不好轻视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明日让人去牢里把他的头发也剃光就是。”

绝对不会给他任何的翻身机会。

斩草除根?

对于曾经险些害死自己的白眼儿狼,赵品谦自然是想的。

奈何族老们不同意。

他虽是家主,但除却生意上的事,这样关乎于人命的大事,还是要开祠堂,请族老们共同商议才行。

若非如此,赵天斳又如何能活到今天。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下半辈子都活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与鼠蚁蚊虫为伴,可比一刀杀了他要痛苦多了。

屋中烛火摇曳,陆惜月不敢耽搁时间,临走前又问起赵家库房钥匙的事。

“大哥,你干嘛把这个交给我。”

她顺手从萧云珩怀里掏出那把钥匙,交还给他。

眼睁睁她从青年胸口摸了一圈,赵品谦脸色僵了僵,横了萧云珩一眼才道:“你是我妹子,帮我保管一下又如何,收下。”

“大哥,不是我矫情,主要是我怕我有一天起了歹心,把你家库房扫荡一空可怎么办。”

这可是天下第一商行,大夏第一富商赵家库房的钥匙。

她到底不是圣人,哪儿有人看着山堆一样白花花的银子和各种宝物不动心的。

赵品谦抬手,指尖点在她额头上,语带嗤笑:“你啊你,都说了我是你大哥,我的就是你的,还扫荡一空,想要多少拿多少。”

陆惜月眨巴着眼:“真的?”

一旁的青年默默抬手,在少女光洁额头上轻抚,似乎要抹去刚刚被赵品谦触碰的痕迹。

赵品谦冷眼瞪他,转而对着陆惜月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何时诓过你。”

陆惜月一时有些晕乎乎。

她这下真成大户了。

直到出了赵府,靠在青年宽阔的胸膛上,冷风搜搜刮过脸颊,陆惜月才恍若初醒。

她真成大户了!

察觉少女一直不曾垂落下去的眉眼,萧云珩搂紧她,嗓音憋闷:“就这么开心?”

“当然了。”

虽说她也没打算要赵家的东西,更别提赵家库房里,可能堪比金山的财宝。

但有了赵品谦的这句话,她做任何事都显的有底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