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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已经不存在了。

拥着男人宽阔的背脊,陆惜月将心头的杂念摒弃。

大概是这段时间谈情说爱的功夫用的太多了,搞得她自己都有些稳不住最初的信念。

她要做的是赚足够的钱,游山玩水,看这大好河山。

感情嘛,顺便谈一谈就好,谈不成就散,无非是两种结果罢了。

次日一早,镜一便带着手下二十多人前往京城,去宁王府将梁管家口中说的证据拿出来。

宁王府败了,宅子虽然废弃,却终日有人看守。

想要在重兵包围之下溜进去拿到那些证据,只怕需要不少时间。

萧云珩本来想亲自去,顾虑到当年圣上流放的口喻,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等待一阵罢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时间。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大夏的首富,天下商行,此刻却是风云暗涌。

赵天斳回到赵家的第二日,就被革去了家主之位。

赵品谦的名字被重新写进族谱,而被赵天斳谋夺的家主之位,自然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赵天斳怎么也没想到,匆匆回到京城之后,面临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境地。

柳青眉竟然会有他的孩子!

他本想辩解,可当那孩子出现在族老们面前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辩无可辩。

名叫秀秀的孩子,长的与他实在是太像了。

什么滴血认亲的法子,实际上都是假的,想要认亲缘,也是有办法的。

要么是子女有父母遗传的某种特征,鄙如各种病症,或者是异色的瞳孔,肤色之类,再有,就是看长相。

偌大的赵府之中,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赵天斳脸贴着栏杆,试图穿过这片昏暗逃出去。

在大夏朝,家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

就像当初赵品谦被诬陷与长辈的妾室有私情,被判浸猪笼一样,律法根本管不到这上。

他就这样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不远处的牢门打开,刺眼的光芒照进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手中折扇摇晃,居高临下,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

“好弟弟,你找我做什么呢?”

被扣押在牢房里好几天,赵天斳一身华府早就沾满了污秽,披头散发,哪里还有意气风发的家主仪态。

看着这样的赵天斳,赵品谦心里只觉得痛快。

“呵——”

赵天斳抬起有些猩红的眼睛,目光冰冷:“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赢了吧。”

赵品谦耸了耸肩:“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

“结果?”赵天斳冷笑,舌尖舔过干裂的唇瓣,眼底涌出不甘:“这当然不是结果,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好义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阴森森的牢房里没有一点烛火,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来自那张敞开的大门。

雾气在阳光下萦绕着,哪怕身上披着皮裘衣裳,依旧能感受到刺骨的冷。

“病入膏肓?”赵品谦目露嘲讽,这赵天斳该不会是疯了吧。

难道他忘了陆惜月是顶尖的医师,就算是病了,难道还能治不好自己吗。

赵天斳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森森笑道:“大哥你别忘了,医者难自医,更何况,那也不算是病。”

他将整张脸贴在栏杆上,泛着血丝的瞳孔透出几分疯魔:“是我给她下的毒。”

“怎么,想以此来威胁我。”赵品谦心中一凛。

赵天斳这幅样子,不像是随口胡扯。

他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下个毒的事,对他来说改真不算什么。

陆惜月那个小丫头,医术是厉害。

可她若自己倒下了呢。

或许是赵天斳太过自信,赵品谦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是啊,如果大哥愿意放我出去,另外给我准备二十万两黄金,我说不定,会愿意把解药交给你。”

赵品谦闻言轻嗤。

“可惜了,我现在已经成为家主,不再需要她了,所以,要让你失望了。”

赵天斳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

“大哥真的能硬下心肠不管吗?”

他不信。

“许是见识过了人性的肮脏,心肠硬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罢,他自在摇着折扇,兀自离开。

赵天斳死死盯着那道背影,狠狠捶了一把栏杆,有些气急败坏:“至多半个月,陆惜月再不服用解药,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然而,牢房的门已经被关上。

他歇斯底里的吼出的话已然被隔绝在大门之内。

“赵品谦!”他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许久才缓和了心神。

不会的,赵品谦绝对不会不管陆惜月的。

他心头发紧,走回到干草堆前坐下,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赵品谦派人去查问陆惜月的境况,眼下的一切困境都会迎刃而解的。

如他所料,那番话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赵品谦心头,顾不得手下的诸多事情,他立刻就要动身前往雁南。

阿水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下,吩咐了两个人回去雁南查看情况。

雁南的三月天,已经有了暖意。

肥皂卖的越来越好,不仅如此,果饮铺子陆惜月也筹备起来。

上次与她合作过的果商有不少的人脉,陆惜月从他那里拿了一个很便宜的价格,转眼,果饮铺子就要开张。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在这时,出了意外。

雁南的税官带着七八个税吏,直接查封了她名下徐赵品谦合开的所有铺子。

连带着明日将要开张的果饮铺子,都贴了封条。

陆惜月与萧云珩赶到的时候,税官正要离开。

“大人请留步。”她上前拦住了人,“敢问大人,为何要查封这些铺子。”

税官上下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的这些铺子欠了好几个月的税没交,什么时候把税补上了,什么时候再到衙门来吧。”

陆惜月蹙眉,目光深深:“从铺子开张到现在,每一笔税都有账目,大人这么说,民妇难以信服。”

税官眼皮一翻,把手里的封条塞到旁边的税吏手中,恶狠狠开口:“你这小娘子怎么回事儿,我是管税的,你交没交税我还能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税补上,否则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抓紧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