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惜月醒来时,发现早就洗漱好的萧云珩脸色似乎不大好。
想起昨夜让他帮自己按腰,估计按了挺久的。
她心中有些愧疚,拉着人低下头,在他唇瓣上重重亲了一口。
青年挑了挑眉梢,笑问:“这是奖励?”
“嗯,应该说是报酬。”
“那我日后天天给你按。”
陆惜月眯了眯眸子,忽然想起什么,上下看了他一眼:“换衣服了?”
“嗯。”萧云珩不知她怎么问这个。
下一瞬,听到少女的话,他就明白了。
“里衣也换了?”
少女话音里带着调侃意味,唇角的笑容戏谑十足。
他耳尖一烫,拧着眉心,似乎有些羞恼:“换个衣服而已,你这是什么眼神。”
陆惜月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他:“我就是随口一问啊,怎么了。”
萧云珩:“……”
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害羞的。
他显然是想多了,哪怕是原主,调戏过那么多的良家男子,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害羞。
何况,陆惜月更是以见他害羞为乐。
陆惜月见好就收,深知男人不能刺激的道理,牵起他的手:“晚上还是别给我按了,我自己活动活动就行。”
天气本来也就是冷暖适中的,万一挑起他的火气儿,这个天洗冷水澡,怕是要着凉。
萧云珩瞥她一眼,把早饭摆在她身前:“吃饭。”
吃完早饭,陆惜月稍稍收拾了一下,带着影月去街上购置药材。
盛钦给了一千两银子的诊金,五百两的药材钱,他的身体重在调理,用的药当然得买一些好的。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药堂遇见盛钦。
“陆姑娘!”
见到陆惜月,盛钦也有些意外。
“盛公子这是来买药?”陆惜月看着他身后带的三两小厮,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这家药堂的大夫是专门为我调养身体的。”盛钦微微一笑。
陆惜月眼神闪动。
原来这家药堂的大夫就是帮盛老爷子害人的那个。
陆惜月扫了一圈,看在正在坐堂替人把脉的中年男子,心中有些鄙夷。
身为医者,哪怕做不到悬壶济世,也不能为了银子帮人害人吧。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一道轻柔的女声忽然在二人身后响了起来。
“钦表哥!”
女子带着丫鬟跑了进来,粉衣娇俏,见了盛钦眼里几乎放光。
“姨父说表哥亲自出来买药了,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少女瞥见盛钦手中拎着的药材包,撇了撇嘴:“这种小事,表哥打发下人来做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表妹怎么来了。”盛钦见到少女,不咸不淡的问一句。
少女凑近,顺势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不动神色避了过去。
“当然是来找表哥的,这两日,总是难得寻见表哥身影。”
说到这时,她才瞧见正对面的两名美貌少女。
她眯了眯眼眸,挺直了背脊,粉唇抿着眼底涌起警惕的光。
陆惜月对盛钦颔首,自然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转身想走。
小姑娘却是娇声开口:“不知这位姑娘是?”
“表妹。”盛钦拦住她。
然而,小姑娘却是已经走到陆惜月身前,下巴扬起,上下打量起她。
“这位是我的朋友,表妹,你不要胡闹。”盛钦对着陆惜月歉意一笑,对少女板起脸:“表妹,你先回家。”
陆惜月觉得自己应该快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药堂也不止这一家。
二人显然低估了盛钦表妹的执着程度,在她眼中,盛钦如此维护陆惜月,十有八九关系不一般。
更何况,她自负貌美,可眼前两人,一个赛一个的貌美。
“既然是表哥的朋友,何不认识一下,姑娘不是来买药的,怎么两手空空就要走?”
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甚至透着浓烈的敌意。
陆惜月只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
她就是想来买个药。
“我还有点旁的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姑娘。”
盛钦表妹并不打算轻易让她离开,“有什么急事比买药还重要啊,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这么急着走,莫不是……”
“表妹!”
盛钦厉声呵斥住少女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对着陆惜月歉声道:“抱歉,陆姑娘,你先走吧。”
陆惜月默默点头,好忙带着影月离开。
出了药堂,她听见身后少女略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盛钦:“表哥,你怎么这般护着她?”
盛钦无奈:“表妹,你若是再无理取闹,休怪我把你送回去。”
起初,将她从姨母家接过来,是为了让父亲顾忌母亲家的势力,让他待母亲好一些。
却是忘了他这位表妹娇纵惯了。
陆惜月从药堂离开,很快将药材买齐,与影月一道回府。
与此同时,被盛钦勒令着回到盛府的少女却是怒意难平,砸了一桌的茶盏,才是消了气。
丫鬟在旁劝着:“小姐别生气了,表公子不是说了,他与这位姑娘就是朋友关系。”
“什么朋友关系,他会这么护着那个女的。”少女气结,想了一会儿,拉着丫鬟低声道:“表哥这两天吃完中饭就不见了人影,说不准就是与她见面的。”
她从小就心悦表哥,绝对不允许旁人将他抢走。
丫鬟嘴角抽了抽,想着表公子的为人,犹豫道:“应当不会吧,表公子为人方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小姐放宽心就是。”
少女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
“不成,我还是不放心,你去打听打听,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你下午跟着表哥,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丫鬟想劝阻,想着她的脾气,到底是听话的照做。
待到午后,丫鬟偷摸跟着盛钦,走了许久,走到最后拐进一处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却没见到盛钦的身影。
她急急在外面找了一圈,哪里还有人影,气的在原地跺脚。
赵品谦的院子里,盛钦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自从生病之后,他鲜少会走这样多的路,将近小半柱香的功夫,险些支撑不住。
他望着身后,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