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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现在不仅耳朵热,脸也有些热。

萧云珩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还以为是伤口疼,紧张起来:“是不是伤口疼了,发炎了?”

他凑近了些,想要仔细看她脸上的伤。

青年身上有种好闻的清冽气息。

陆惜月忙后退一步,防止他看出来,捂着脸顺势应下:“是有些疼,可能是上药的时候太匆忙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居然因为谢之洲一称呼就脸红,她要怎么解释。

萧云珩伸手轻轻握住她手臂,怕碰到她手腕纱布,担忧道:“你别捂着,进屋里,我给你重新涂药。”

陆惜月挣扎着将手臂从他掌心脱离开来:“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好了。”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带着逃跑的架势,回了院子。

萧云珩不太放心,跟到她的屋子门口,不过没进去,等着她重新敷好药出来。

陆惜月回到屋里,捧着盆里的凉水,往脸颊一扑。

燥热感瞬间消散,她把没受伤的脸部全部埋进水中,好一会儿,才退出来,大口的呼吸着。

擦干净脸,她发现门口的人影还在。

“怎么回事,陆惜月,你可不要被美色迷住啊。”她捂着心口,感受着异常诡异的心跳。

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热度终于消散,陆惜月放了心,照着铜镜确认看不出什么,才推门出去。

萧云珩就等在门口。

见她脸色缓和,萧云珩松了口气。

闹腾了几天,两人分别前往点心铺子和成衣铺查看了一下,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成衣铺的生意从昨日开始比先前还要好不少,那些原来买纪家天青坊买衣裳的客人自从纪家大郎出事儿之后便转头来了露华浓。

还有崔掌柜家也是门庭惨淡,两天下来,卖出去的衣裳没超过三件。

陆惜月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光是赵品谦开设到附近几个县的点心铺子加上琼县点心铺子的进项,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投进去的银子。

各个点心铺子的师傅都是由她教出来的周婶子和王大娘细心教导的,保证做出来的点心按照配方来,口味自然差不了。

巡视完铺子,陆惜月与萧云珩重新碰头,前往药堂买了些药材回来。

“陆娘子,萧相公!”

刚出药堂大门,一道带着惊喜的轻柔女声传入耳中。

妇人正是怀胎近五个月的程少夫人。

“程少夫人!”看见来人,陆惜月同样有些惊讶。

萧云珩对着女子颔首,打过招呼之后退到一旁,不妨碍两人说话叙旧。

“现在天气都转凉了,少夫人要小心身体。”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陆惜月叮嘱着。

毕竟这时候的医疗技术不比以前,程少夫人这一胎又是期盼许久才怀上的,天气温差大,要是着凉了,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我这胎不是坐稳了嘛,这几天辗转难眠,特意出来买些安神的香料,正好转转。”

陆惜月闻言,指尖搭在她手腕上。

好在没什么大碍,就是孕期的反应。

她视线落在程少夫人身后丫鬟捧着的香料上,见状,程少夫人忙道:“放心,这香料主要是药香,按照杜大夫的吩咐买的。”

“前几日的事情,我听说了。”程少夫人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叹气:“真没想到,方莹居然嫁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好在有陆娘子你。”

否则,她是真想不到好友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少夫人言重了。”

“纪家大郎如此黑心,判三十年真是便宜了他。”程少夫人神色愤慨。

同为女子,她当然知道如果流言没有被证实是污造,等于是要了一个姑娘家的性命。

听她这般不平,陆惜月弯了弯唇,心中生出暖意,提醒道:“少夫人怀着孕,还是要少动气。”

“我没事儿,孩子健康着呢。”她摸了摸肚子,忽然想到什么:“过两天方莹要来看我,到时候,陆娘子可要一起来。”

“有空了一定去。”

说了会儿话,两人就此分开。

回去路上,陆惜月正好路过一家香料铺子。

她停下脚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少女兴致扬起的眸子泛着光彩,萧云珩笑道:“进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时代,没有香水,只有各式各样的香料,还要用碳火熏烤。

“什么事?”

“你知道香水吗?”

青年怔了怔,随后诚实摇头。

不过听名字,他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东西。

陆惜月嗅到了一丝商机。

如果把香料替换成出门方便携带,且干净好看的香水,一定很受姑娘家的欢迎。

瞧着少女眉眼的笑意,萧云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香水这东西,要怎么做?

陆惜月很快就给出答案。

她现代的好朋友之中有一个家里就是做香水品牌的,她还是极为专业的调香师。

这一来二去的,经常在一起玩儿,她对制香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和基础,当然,她肯定达不到好友的水准就是了。

她解释了一遍做香水的教程,萧云珩听着,对于其中几个名词有些不解。

陆惜月还在自顾自的解释着。

“若是真的开了这个铺子,香水得换一换,你觉得,花露如何?”

反正香水的调配也离不开各种花,称作花露,还挺别致的。

稍作思考,青年点点头,给出中肯的回答:“不错。”

“既然要做,就得用到花,据我所知,琼县附近,可没有大片的花田。”

听她的意思,一瓶香水,也就是花露定然要用到不少花,无论是哪种,这里都很难见到。

他的话提醒了陆惜月。

“我们也不一定要在这里开,其实有件事,我想了许久。”她抬头,对上青年疑惑的目光:“我们离开琼县吧。”

“离开这里?”萧云珩面露诧异,俨然没想到她有这个想法。

“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是做生意做的再大,也就这样了,不如搬走去别的地方,方正当初流放的圣旨也没有要求我们一辈子都守在这里。”

她还要赚银子买药材呢,现在手头上那点银子看着多,其实也就够买药方上的其中一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