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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纪老夫人与纪老爷情投意合,只是纪老爷是商贾,纪家瞧不上他,老夫人不顾家人的劝阻嫁了过来,纪家那边自然也就和她断了关系。

倘若不是偶然间听到牛嬷嬷与纪老夫人之间的谈话,冯氏也不知道老夫人还有这层关系。

倘若五品知州大人想要给他们使绊子,琼县的县令能拦的住,怕是伸手都不敢。

冯氏的提醒着实有些出乎陆惜月与萧云珩的意料。

“多谢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冯氏安了心,再次向他们道谢之后,带着孩子出了纪府,租了一辆马车离开了琼县。

夜明星稀,屋子里只剩下陆惜月和萧云珩两人。

她看了看窗外躲进云层纪的残月,这个时候,卫宁身上的火毒应该已经发作。

就让他受一阵子好了,权当是还她被绑架受伤了。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萧云珩怎么还不回自己屋去?

揣着疑惑,陆惜月倒了杯茶水兀自喝了一口,身上青年忽然站了起来。

她暗暗点头,看来是要走了。

然而,他只是走到了坐榻前面,把上面的茶几搬了下来,随后又把内屋的屏风展开,挡在窗前。

“日后我就睡这里,你睡里面,安全一些。”

哪怕是自己受伤,他也绝不会允许陆惜月再出事。

他想的十分全面,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便分开睡,再用屏风隔开,这样就什么也看不见。

陆惜月懵了懵,定睛看他:“你要睡这儿?”

“嗯。”

“不太好吧。”她皱起眉,笑的勉强。

这厮现在就不怕她对他抱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你若是介意,我再去叫人,拿一扇屏风来。”萧云珩只当她介意。

“不不不。”陆惜月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不方便。”

他忘了原主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吗,是她现在形象改变的太成功了吗,这位大反派居然连她都顾忌了。

经她的话,萧云珩想到了什么,唇边扬起一抹轻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怎么,你……”

“没有没有。”

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陆惜月急忙打断他,喝完一口茶,道:“这样挺好的。”

反正不安全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两人洗漱过后,各自上榻休息。

烛火被吹灭,屋子里只剩月光浅浅,陆惜月睡的十分安稳,她从来都不刻意去纠结什么。

两人睡在一个屋里,又不是没睡过。

萧云珩耳力好,一开始还怕她心里不舒服,很快听到少女平稳的呼吸声,他适才放心。

次日一早,还打算在临走之前撮合二人一把的谢之洲看到萧云珩从陆惜月的房里出来,惊的嘴巴都没合拢。

“大哥,你这是——”

不是说家仇未报,暂时不谈这些,怎么转眼间,就睡一个屋了。

少年对这方面的事情不仅迟钝还有些呆。

萧云珩没理会少年满是惊讶的目光,把人带到了卫宁的房里。

“大哥,你还没和我说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谢之洲存着几分八卦的心思好奇问。

萧云珩忍无可忍,睨他一眼:“别想太多,我们分开睡的。”

满腔八卦的谢之洲顿时歇了火,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快就心意相通,那才真是有些奇怪了。

卫宁被两人解开手脚上的束缚,瞬间倒在了地上。

身上入了骨髓中火烧的疼痛像是烙的通红的铁块,一下一下的往血肉里填,烧的他浑身皮肤通红,满身汗水,浸透了衣衫,好像真的处于火海之中。

一旁是小厮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面放着熬好的汤药。

谢之洲直接把卫宁丢进浴桶里,衣服都没脱。

热腾腾的汤药接触的皮肤的一瞬间,卫宁便不受控制的痛喊一声,一瞬间手抓着浴桶的边缘,力道大的嵌进铁皮的框架,捏出凹陷。

从上至下的疼痛令他牙齿都发颤,卫宁想要骂人,偏偏口中犹如火烫一样,说不出话。

陆惜月这个臭丫头弄的什么药浴,这是给他治病的,分明是要他的命。

他试图从浴桶之中爬出来,却被谢之洲伸手按了回去。

“你老老实实泡着吧,这里头可是用了很多好东西。”谢之洲不耐烦道。

他一个大男人,被差遣过来看另外一个大男人泡澡,心情能好的起来才是怪了。

骨头都疼的卫宁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动手,若是平时,谢之洲用尽全力兴许能和他打个平手,此刻他却只能任人拿捏。

“你看着一些,我出去看看。”

萧云珩没工夫欣赏卫宁这幅痛苦的样子,出了柴房去寻在院子里收拾药材的陆惜月。

关于纪老夫人兄长一事,他们还没有商量过。

萧云珩事打算让谢之洲去敲打一番。

京城勋贵的淮安侯府,又与皇室有些关系,只要这个知州有点眼色,就该知道怎么做。

陆惜月没我在异议。

倘若这个知州是个正直明事理的,就该知道这件事的对错,去或不去其实没什么所谓,倘若不知道,那便正好,省的接下来再生事端。

“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和你说。”她从一堆药材里头起身,对上青年墨色的眸子,笑吟吟道:“阿瓦石那来信了,他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两味药材。”

萧云珩望着少女明媚的眉眼笑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药方上一共十二味药材,现在他们手上有四味,加上这两味,便只剩下一半儿了。

“是啊,等药材凑齐,你就能恢复了。”陆惜月忽然有些憧憬起来。

书里可是提过,萧云珩的功夫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挂,就算是三皇子和十多个高手联合起来,也只是堪堪与他打个平手。

她继续低头处理她的药材。

萧云珩嘴唇阖动,最终没有说话。

一个个时辰之后,苦苦煎熬的卫宁中午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从最初深入骨髓的疼痛,到现在,只是皮肤下的血肉有灼烧的痛感。

他尝尝的舒一口气,看着谢之洲,神色复杂道:“陆惜月呢,我要见她。”

这个小丫头,到底用了什么药,居然真的能抑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