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天,就要三夏双抢了,他决定到走临淮到建康,再决定是否再去一趟花城。
临淮,现在才是他关注的重中之重。
“姐,快要麦收了,学校工作也比较多,我这就提前去学校了。爸起来后,你跟他说一声。”
朱淮川在灶屋门前喊了一声。
“你不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赶早班车吧。”
朱淮秀没再说什么,现在,她对这个弟弟很放心。
朱淮川这么早出来,还存了另一个心思,就是想去看看水沐。
从白嫖圩回来后,他后来还是有点后悔了,水沐并没怎么自己。
自己做的那些,完全是小心眼导致的。
来到水沐家,竟然没人,兄妹俩都不在。
朱淮川有点失落,心里的悔意更增加了几分。
就在这时候,水勇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川哥,你怎么来了?”
水勇比朱淮川大了八九岁,可他也跟着大公丫他们一样,叫朱淮川川哥。
“这么早,就出去了,水沐呢?”
他关注的是水沐,想见的,自然也是水沐。
“这不,送去车站了,她急着呢。”
又走了!
朱淮川脸上有点不好看,但不知道脾气该向谁发。
“水大哥,送我去车站吧。”
水勇也没问,调转车头,跨上车。
朱淮川跳上车,不一会就到了公社车站。
刚好有一班车要发,他跳上车,跟水勇挥挥手,车子就开动了。
车上也有几个熟人,他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心情不好,也就不想说话,一路上,闭目养神,就到了县城。
去银行取了款,步行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火车站。
朱淮川今天运气不错,除了没见着水沐之外,别的都很顺利。
刚买了火车票,就开始检票上车了。
县级火车站,都是路过车,没看到熟人。
座位靠近窗口,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一边想心事。
这些心事,都是以水沐为中心,他觉得水沐变化不小,周教授把取样的事情都交给她,她肯定在学习什么。
不是挖点泥土那样简单。
周教授为何对白嫖圩的泥土那么感兴趣呢,千里迢迢,专门派水沐来取样。
白嫖圩的泥土跟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
好像真的不一样,种庄稼就是不长,只有那种杞柳长得特别好。
等水沐再回来,一定要问问,研究的结果是怎样的。
可是,小新那孩子,究竟是钱伟军的,还是周教授的?
水勇说,水沐并没有结婚,可是,她却明目张胆地生了个孩子?
想到孩子,朱淮川的心情又不好了。
索性也就不想了。
就这样,在火车的颠簸中,他睡着了。
临淮站到了。
下了火车,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就步行走向一分厂。
还没到厂里,他就知道,厂里开始生产了。
因为,没有了前一次来时的那种死静。
门卫老大爷还认得他,笑了笑,指了指厂长办公室。
那意思是,厂长在办公室里。
朱淮川直接就来到了厂长室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随后传来一声请进,声音洪亮,正是王兴成。
“啊哟,老弟,你来了,快快快。”
王兴成站起来,拎了张椅子过来,直接用衣袖擦了擦。
这王兴成办事效率极高,朱淮川走后,就去了布料厂。
大头厂长二话没说,然后布料就运到了厂里。
紧接着,朱工带领技术科的人,出设计,出样品。
然后厂办发出通知,所有工人都复工了。
这一复工,大家疑惑就来了,这做的是军品?
噢,军人都穿着这喇叭裤,野营拉练打靶,这怎么可能?
不过,疑惑归疑惑,没有人去多嘴发问。
复工就行,有事做,就会有工资领,领了工资,生活就有保障。
生产什么衣服,跟工人没什么关系,那是厂长的事,是上面的事。
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兴成兴致很高,跟上次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弟啊,你可是活菩萨啊,你救了全厂工人啊。”
他拉着朱淮川的手,不停地道谢。
“王大哥,王厂长,你先不要谢谢我,我们之间,是生意,你只要执行合同,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朱淮川知道,感情这东西,是脆弱的,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在王兴成陪同下,朱淮川到几个生产车间看了看,工人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外人。
再回到厂长办公室,朱工等人已经派人把成品拿了过来。
朱淮川看了,布料质地很好,做出来的裤子挺刮有型,跟他设想中完全一样。
设计生产都没有问题,朱淮川都很满意。
但他看到王兴成好像有话要说,又有点不好开口。
“王厂长,我这边呢,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面开工,最大量产。你们那边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可以提出来商量。”
王兴成正不好开口呢,自然是借坡下驴。
“老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能不能提前发工资,以激励工人努力工作。我们以前,都月初发工资的,而这次,要等到月底,就怕……”
朱淮川明白了。
他想了一下,现在就要麦收了,他必须在家,健康那边,他不想把规模做大,因为竞争会越来越激烈。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而且,这样,会更便于实施他的计划。
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
很快,财会人员到场,打了收据,二万四千多块钱入账。
临淮的事情,有条不紊推进着,朱淮川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不过,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