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陈鹿鸣皱了皱眉头，“市教育局副局长，官儿不小啊！”
“确定。”方铎冷冷笑了笑，想起开会那天的场面，说：
“这个人在台上讲话看起来很有水平，整整一个半小时，完全是脱稿，而且说的不是那种假话空话，全都是案例分析，完全是绘声绘色的演讲，一副关爱未成年学生的道貌岸然的样子，甚至让人感到，还非常有忧国忧民的感染力。
因为他讲的案例太生动，很多人都被他感动了，所以散会以后跟他聊了起来。
当时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刻意喊住了我，跟我聊了几句，要跟刑警队建立预防和打击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的机制，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好家伙！”陈鹿鸣听了以后不禁咂舌，“这个吊毛长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台上讲的是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没想到暗地里却喜欢玩这种变态的游戏！”
“把他的名字记下来，继续往下看，还有。”
方铎指着另一个视频文件说。
陈鹿鸣关掉刚才那个视频，点了下一个。
如果说刚才那些图片和视频很变态的话，那这一个可以说是毁三观了。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一件蓝色毛衣，下身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裤子。
她拿着话筒正在唱歌，全都是她们那个年代的老歌，唱完一首之后，就自己给自己倒红酒，喝一会儿，然后再接着唱歌。
唱了几首之后，她可能觉得无聊，于是拿起手机，像是在跟谁发消息聊天。
很快，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瘦高个，一个矮一点，但身材匀称，两个男子长得很帅，看上去年龄不大，最多二十岁出头，衣着得体，发型时尚。
这两个男的进来之后，陪女人喝了会儿酒，然后两个男的就脱光了衣服跪在了地上，女人拿起两条像狗链子一样的绳索，套在他们脖子上往前拉，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鞭子在抽他们的后背。
汪！汪汪！
虽然窗户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听不到声音，但从两个男的口型可以看出来，他们在学狗叫。
女人脱掉自己的裤子，露出黑色网袜，用力地踩了几下男的后背，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就这么打那两个男的，时而用鞭子抽，时而用脚狠狠地踩，看她脸上的表情，每一次都用尽了全力，像是在发泄什么。
不一会儿，两个帅哥后背上满是鲜红的伤痕。
但他们不敢吭声，反而要表现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兴许是打累了，女人最后躺在沙发上，对两个男的勾了勾手指。
然后……
然后的事情，可以省略一万字。
方铎赶紧关上了视频，朝着陈鹿鸣的脑袋弹个爆栗：
“这是你能看的吗？小屁孩。”
“嘁！搞得好像你多大似的，你不也没结婚。”陈鹿鸣反驳道。
“赶紧关上，少儿不宜，咱俩都不看！”
陈鹿鸣关上这个视频，问：
“这女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之后，他们又看了一些图片，终于对海天庄园的包间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大致知道了其内部的奢靡、毁三观、没有底线的程度。
两人愣了一会儿，方铎问他：
“你戳的马蜂窝，现在怎么办？”
“什么叫我戳的马蜂窝？”陈鹿鸣不服气了，“虽说那些什么局长副局长的生活作风问题不归咱们管，但咱们是警察，聚众YL属于违法犯罪吧？归不归我们管？”
“现在不是归不归我们管的问题。”
方铎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拍了几下脑门，接着说道：
“要是放在半年前，我看见这些东西，立马带人开着警车把海天庄园给抄了，可经过这半年，我经历了很多事，也看透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这几个人吧，都身居要职，可以说是烫手的山芋，你把他接过来，不把你烫死也得揭层皮。
而且你不想想，他们为什么敢这么猖狂？在临江的地盘上，就在一个庄园里面，居然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
到底是谁提供的这个场所？谁敢这么有恃无恐，给这些身居要职的人提供这种服务？
现在宋儒生已经死了，而这个海天庄园还在这么疯狂地运转着，到底是谁在背后罩着？”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的职务，一定比这些人还要高？”陈鹿鸣下意识说道。
“没错，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抓的那位大老板，现在工作组不在了，我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怎么查？”方铎忧心忡忡地说。
陈鹿鸣也沉默了，他虽然年轻，但反腐的电影电视剧也看过不少，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像方铎这种级别的，确实动不了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就不管不问，让这些蛀虫晚上在那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然后白天再衣冠楚楚地站在台上讲话，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能为人民服务吗？”
陈鹿鸣越说越激动，对这些人恨得咬牙切齿。
“先放一放吧，我再想想。”
方铎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熬了一夜了，他准备休息一会儿。
陈鹿鸣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点没有困意，他也坐在办公桌前，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忽然，他又打开了那个U盘里的文件夹，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双击打开，去看具体的内容，而是用鼠标右键单击每一个文件，然后看它的属性。
就这么看了几分钟之后，他又打开电脑的日历，对照着看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焦急，最后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砰！
方铎刚刚睡着，就被他惊醒了。
“神经病啊你？！”
“不是，铎哥你快来看，这些文件有个共同的特点！”
“大半夜的看这种东西睡不着觉的，都跟你说了别看。”
方铎双手一按沙发，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问：
“怎么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些照片和视频的拍摄日期，你看，4号，11号，18号，25号，发现什么规律没有？”